只听见一声‘嘭’的闷响，伴随着小地鼠紧紧捂着伤口却因为被踹飞再也兜不住的内脏，四五分裂的在半空中甩开。
他一脚踹在了小地鼠的身上。
“去死吧！”
王生满眼的仇恨如有实质。
从他的眼睛里密密麻麻的爬出来。
小地鼠的身体高高的跃起。
落在了雪地上。
很轻的一声。
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小地鼠彻底失去了生机，软趴趴的倒在雪地上，眨眼间就被鹅毛大雪覆盖。
“哈，哈哈。”
王生眼神疯狂。
“活该！”
“活该！谁让你们不早点来！”
“早点来！我们整个村子的人就不用死了。”
“看，就算是只派出几只小地鼠来，他们都不愿意！”
“非得等村子里的人死绝了，才像是‘英雄’一样姗姗来迟，做戏呢？”
他眼神疯狂。
脑子也已经不清醒了。
全然忘记了小地鼠能到这里，也是因为强者一起陪同。
不然它们凭什么在这么强大的贪喰皇手下救出他们。
还不是因为周少玉他们拦住了那只贪喰皇。
殷念手上的石块掉在了地上。
走过去扒开小地鼠身上的雪。
她知道，为了抓到这只贪喰皇，已经死了很多的小地鼠。
这只小地鼠本也是要死的。
原就是强撑着一口气过来咬锁。
就算王生不踢这一脚，恐怕不到片刻时间，小地鼠也要血流而尽。
她蹲下身，摸了摸小地鼠已经完全冰凉的身体。
它可以死。
她也可以死。
甚至万域的战士。
都没有不能一死以保全大局的。
可他们不能这么死。
身后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那些孩子们从笼子里跑出来，四散而开。
王生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大家都用惊恐的眼睛看着他。
殷念仿佛听见了脑海中堕化核心得意洋洋的笑声。
嘲笑她，看吧，这就是你们守护的人。
不知何时会到来的背刺。
在你看不见的角落，这种事情随时会发生。
如果不是殷念现在这里。
这是小地鼠会死的悄无声息。
没有人会在意一只小地鼠是怎么死的。
她好像听见了它的嗤笑。
又好像没有。
不过殷念不在乎了。
她从小地鼠身上捡起了什么，捏在了手心里。
一步步朝着小男孩走去。
“王生哥哥，你说的对。”
王生低头，看见了她空空如也的胸腔。
他脸上的笑容微顿，但太过想要宣泄和寻求认同感。
“你也觉得是对的？”
“我当然是对的。”
“他们都是一帮伪善者。”
“是的。”殷念朝他招手，“而且……”
“你说什么？”王生下意识低头，“声音大点！”
噗呲一声！
雪花四溅。
小地鼠身上带着的小匕首。
扎进了王生的脖子里。
殷念一只手抓着那匕首。
一只手猛地拉扯住王生的头发。
狠狠往下一割。
血流如注！
“你说的对。”
“我是伪善者。”
“比如像你这样的坏孩子。”
“来一个。”
“我弄死一个。”
第2400章 我又不成神
小孩不敢置信的看着殷念。
“你，你为什么……”
鲜血从他的脖子里喷涌出来。
他浑身害怕的直发抖。
大概是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力的流逝，以及意识到自己终于要迎接真正的死亡。
说到底只是个小孩儿。
不管之前装的再像大人，用仇恨包裹住自己。
可真的要他去死的时候。
这份恐惧还是会爬上他的咽喉，从眼睛里漫出来。
殷念一手将人推开，看着他在雪地里拱起身子，用手掌死死压住自己喉咙上的伤口，可一切都是徒劳。
他的体温正在快速流失。
“害怕吗？”殷念在他旁边慢慢蹲下身。
已经空荡荡的胸腔也随着靠近了这小孩儿。
小孩儿眼睛狠狠往外凸。
“原来你也知道害怕。”
“记住，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我还是太仁慈，给了你一个痛快。”
“可刚来才救你的小地鼠，它可是忍着这样的剧痛，不愿意死去，咬牙撑着来救你们的。”
“你口中的‘伪善者’们，都是忍受了比现在还强上百倍的痛苦，坚持到现在的。”
“早知道，就让它不要救你了。”
“你的命哪儿比得上小地鼠的命。”
小孩儿停止了抽搐。
而殷念眼前重重一晃。
身后突然传来巨大的吸力。
就好像有谁气急败坏的扯着她的衣领将她瞬间甩出去一样。
一阵急促的眩晕后，再睁开眼睛，殷念已经重新出现在了绿茧之中。
头顶那颗心脏消融了三分之一。
她身上骤然传来剧痛。
被消融的身体如今凝聚了一半，看着血肉模糊的一团，像是被活剥了皮的猪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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