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季谨川伸出手,一把将人拉到身前,浴霸打湿她的衣裙,贴在身上,腰部曲线更加明显。
地板很溜,苏宜差点滑下去,季谨川揽住她的腰,身子无声贴合,姿势暧昧至极。
“你怎么敢进来?”灼热的气息烫过嘴角,季谨川甚至要怀疑她就是故意的,明知道他什么都做不了,却非要来故意招他。
她知道进来代表什么吗?
他的手指被人勾住。
苏宜的手心又软又湿,不知是热的,还是怕的。
吊带更湿了。
“我有。”她伸出背在身后的右手。
季谨川眯起眼皮,看清她手上的东西后,反手将人推至墙边。
手掌垫在她后脑勺,水流落在他颈后。
“苏宜,你逗我呢?”他凑至她耳边,咬牙切齿。
“你怎么会有这个?嗯?”她不说话,季谨川就故意朝她吹一口气,喉结滚动,嗓音更哑了,像音质厚重的大提琴,“你是不是老早就想睡我了?嗯?”
又是避孕套,又是情/趣内衣的。
鼻音浓重,带着一抹性感,可苏宜不想听见他说话。
“你废话好多,我不喜欢。”苏宜回避他的提问,握住他后/颈往下拉,尊崇自己的内心,吻了上去。
她来势汹汹,长驱直入,却很快被反攻,败下阵来。
呼吸逐渐急促,不知是不是浴室不透风,苏宜觉得呼吸不畅,一阵缺氧,身体站不稳,全靠他托着。
季谨川松开她,她才得以呼吸到氧气,胸腔剧烈起伏,一根吊带从肩头滑落,无边*风光若隐若现。
“换气都不知道,你前男友没教过你?”他在耳边戏谑,回答他的,是苏宜轻咬他喉结带来的轻微痛楚。
季谨川眼神幽暗,碍事的裙子被卷至腰间,他完全掌握主动权。
苏宜挂在他身上,像做了一场梦。
梦里回到九年前的那个夏天,她因为学业受挫举步不前而感到难过,他拉她去空无一人的教室,窗帘紧闭,他让她闭上双眼不要偷看,她就乖乖闭眼。
接着,耳边传来拉动窗帘的声音,唰——明亮的光线透了进来。
又一声唰——
教室天光大亮。
他叫她睁眼——
满园的海棠花随风摇曳,粉红一片,窗外是干净的蓝天,斜阳透过窗户投下一片剪影。
好一副艳丽光景。
暴雨在后半夜转小,清晨起来,地上湿润,空气中带着泥土的味道。
苏宜这一觉睡得很沉,昨晚他俩从浴室到卧室,一开始她还气焰十足,嚣张得不行,很快就后劲不足,瘫在床上被动接受。
季谨川醒来时,她还在睡,脑袋枕在他胳膊上,身子微微侧着,手臂搭在他腰际。
手机铃声响起,苏宜不耐皱眉,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季谨川关掉声音,抬起她的后脑,将手臂取出来,掀开被子,去外面接电话。
居然已经快晌午。
电话是二伯打的,爷爷清醒了,但状况不稳定,还在观察期。
情理上来说,这是个好消息。尤其对大伯一家来说。
上次陈筠给的证据,是季凌荣老婆的亲戚,在集团内部身居要职。把大伯和大哥赶出了董事会,接下来,自然是接二连三把他们的亲信全都踢出局。
爷爷醒了,大哥一家没那么容易退场,但也无妨,他的计划里,这次的派系斗争本就是一个警告。警告季凌荣,他早已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他可以与之对抗,并让他难以招架。
季谨川心情莫名很好。
他去浴室洗漱,吃了张妈做的三明治,端着一杯热牛奶上楼。
季谨川先去衣帽间换了正装。
浅蓝色西服很衬肤色,纽扣扣到底,将里面的痕迹全都掩埋起来。他随便找了根领带,一边系一边走去卧室。
苏宜还在睡,他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
其实在飞机上那次之前,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
当年她校乐团演出那会儿,他单方面与她断联,后来他无数次后悔,等终于鼓起勇气去找她时,她身边已经有了别的男生。
她曾说过自己是个往前看的人,很少回头,因为没有意义。他那时还很羡慕她的果断决绝,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她不会回头的过去。
再后来,他不再关注古典圈的资讯,也不再注意她的演出,把她安静存放在过去的回忆里。
很奇怪,费城就那么大,她还会去他学校上课,那之后,他却再也没遇见过她。
兜兜转转,她居然是那家工厂的小股东,他不受控制地向她靠近,忍不住对她好,却始终不敢承认自己就是景衍。
经过昨晚,事情好像在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说不出是怎样的私心。
可是,如果她知道了,她会不会后悔?会不会觉得自己恶心?
想到这里,季谨川眸色一暗,好心情荡然无存。
苏宜却在这时醒了过来,她睡眼惺忪,睁开眼便看见季谨川坐在身边,一副穿戴整洁的模样。
她花了好几秒才想起来昨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季谨川的视线已经挪了过来,眼神交错。
苏宜立刻钻进被子里,装缩头乌龟。
“你干嘛。”季谨川被她下意识逃跑的动作笑到,明明昨晚一开始还不是那样,胆子怎么跟弹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