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louis:啊?什么情况?他不是要请你吃饭来着?你得了什么大病了?】
  粟禾嫌打字太慢,直接call了陈如意,噼里啪啦把许野惨无人道的行径告诉他了。
  原来是那天半夜他宿醉醒来,头疼的要命,醒来的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屋里空无一人,桌子上连杯水都没有。
  深夜里的冷寂和方才的暧昧立刻形成了巨大的落差,粟禾也从飘飘然的云端跌落了下来。
  陈如意问他:“人家就是没给你倒水而已,你在期待什么?”
  “不是这样的!”粟禾恼怒反驳,“你不懂,这时一种感受,他对我就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枣你懂吗?”
  “对我好的时候言听计从,不好的时候就会想这样,一声不吭就走了,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四个小时了,他都没有发条消息来。”
  粟禾的声逐渐颤抖起来:“就像之前的那些温柔都是我自作多情的幻觉一样。”
  陈如意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他试探着问:“粟粟,你不会动真格了吧?你看起来像是有分离焦虑一样。”
  “放屁!”粟禾抽出一张纸巾擤着鼻涕水,“我才不会喜欢这种狗男人,只是想玩玩,而已!”
  陈如意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治愈一段情伤的最好办法是开启一段新的恋情,”陈如意睿智地推了推假想眼镜,“不然你换个目标?”
  “狗屁情伤!”粟禾又抽了一张纸巾,刚才可以压抑的鼻音越来越重,颓丧道,“陈如意,你说我是不是得精神病了?我最近怎么这么容易哭?”
  “你不是精神病,你是得了相思病……既然你受不了他什么都不说,你为什么不去联系他?”陈如意好奇。
  “狗屁!我之前已经热脸贴冷屁股那么久了,他有动摇过一点儿吗?还把我扔沙发上睡了一夜!”粟禾依旧耿耿于怀。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陈如意无计可施了已经,“又不去找新男人,又不肯去联系他,自己一个人待着又内耗……”
  听到他不耐烦的话,粟禾嘴一瘪,又绷不住了,眼泪大颗掉下来:“你也不在乎我了……”
  “你是来大姨妈了吗?”
  “滚。”粟禾恶狠狠把电话挂了。
  陈如意受不了粟禾这样,决定亲口去问问许野的想法,也算为姐妹,不是,为兄弟出头!
  但是他也没有粟禾的联系方式,就转问了小成(话说小成人脉真广)。
  “喂,小成吗?你知道许野在哪儿吗?我有点儿事要问问他。”
  “哎呀!陈老师您可真赶巧了,野哥昨天晚上去杭州了。”
  “?”陈如意实在没想到,“他去杭州干什么?”
  “说是找什么寺庙……”
  陈如意:“他找寺庙干什么?”
  “不知道,总不能是出家吧哈哈……”
  “啪”一声,陈如意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小成的声音愈发遥远。
  就说直男碰不得!
  虽然现在有种说法是性向是流动的,但是这个流动也分涓涓细流和惊涛骇浪,许野对粟禾忽冷忽热的表现岂不正是他内心的外化!
  最终逼疯了粟禾,也逼疯了他自己。
  最后一个深受情伤,一个出家为僧……
  陈如意陷入自己的臆想无法自拔,简直越想越怕,双手蜷缩起来放在了嘴边。
  要是许野真的生无可恋,当了和尚,那他们这些一开始起哄的人岂不都是罪魁祸首。
  必须阻止这样的事发生,他立刻捡起了手机,不顾还在自顾自发言的小成,挂断电话后拨通了粟禾的电话。
  可是粟禾正在起头上,根本不接。
  他立刻打车杀了过去,一边定最近的杭州机票,一边想着人多力量大,又给小成发了个消息,让他喊上许野的朋友。
  “叮铃”声不绝于耳,粟禾实在烦的受不了,去开了门,正要赶客。
  陈如意三句话让他被雷劈一整天。
  “许野昨天晚上去杭州了。”
  “去了寺庙。”
  “他要出家。”
  在山下小旅馆的许野狠狠打了个喷嚏。
  *
  一行人火急火燎赶到了机场,除了刘晓东和余明,小成也来了。
  他们都一脸蒙圈,不知道为什么许野就要出家当和尚了。
  但见粟禾一直没停过的眼泪,也问不出什么了。
  陈如意心情也很沉重,对他们道:“先找人要紧,剩下的事之后慢慢说。”
  粟禾和陈如意座位是靠着的,他哭累了没忍住问陈如意:“我真的有这么可怕吗?我又没有逼他,为什么非得出家不可?”
  陈如意看他可怜,安慰道:“别想了,把人找回来再说吧,以后可千万别碰直男了,伤人伤己。”
  “如果我不出现的话,他现在已经和公司解约,去做自己的小买卖了吧,过着平凡却幸福的人生,可能还会交个漂亮的女朋友……如果我不出现就好了。”
  陈如意看着粟禾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摸了摸他的头:“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粟禾蜷起腿来,呆呆望向窗外漆黑的万里高空,直到飞机落地,也没有合眼。
  飞机起飞的时候就是晚上,到杭州已经凌晨了,这个点也不好赶路,他们就在附近找了个酒店歇了几个小时。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凑在一起,约了个杭州的导游,问杭州比较有名的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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