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他顺便还告诉秋亦,黄沙城前十年有过秘银蛊传闻。
  听起来很荒唐,但是反正找魂蛊也是找,找其他蛊虫也是找,彼此并不冲突,秋亦便记下了。
  陈冷虹这个蛊师是意外之喜,之后可以考虑能不能用物品交换来秘法。
  不过既然说到恶咒这件事,秋亦忽然想到:“我明天得和他们说一下这件事。”
  一月一次,一次一夜,恶咒的频率确实有些高,发作时他倒是可以不需要有人关照,但是肯定也分不出心神做其他事。
  “可以再晚一点。”虞观道。
  再看看这些队友的品性才好。
  秋亦也想到了这一点,“嗯”了一声,又说:“到时候要是有危险,你要保护我呀。”
  他最后只记得自己咬了虞观,没有听见、或是被痛苦模糊记忆以至于忘掉了功法的事情。
  虞观在他面前从未露出破绽,所以秋亦到现在也不知道一半的痛苦被虞观担了过去,不知道自己昏沉时与自己师尊建立了个本该用在道侣之间的秘法联系。
  虞观沉沉地看着他,微微笑了:“当然。”
  太阳沉没,屋中时不时有谈话声响起。
  突破金丹后,有金丹在丹田高悬掌控,修士可以同时进行睡眠和修行,且这样做的好处要大过单纯修行。
  秋亦权衡利弊,心安理得地躺下入睡,他睡觉速度向来很快,几乎一闭上眼就陷入了黑甜梦境。
  熟睡没多久,秋亦乍然睁开眼,一下挣脱舒服的睡眠,坐直起来,挪挪挪,然后抱着被子,拍拍腾出的地方,眼睛闪亮亮地呼唤已经坐到椅子上的虞观:“师尊,你过来睡觉吧。”
  睡觉是享受的一种。
  这间屋子只有一张床,秋亦被这么放纵着养,面对虞观时胆子一天比一天膨胀,越是亲近就越是骄纵,还胆子大地想贴贴,到现在都敢主动分一半床给他的师尊、要虞观来睡了。
  虞观拿书的手微不可察地用力按了下,表情冷漠:“不要。”
  秋亦头低下去。
  虞观语气凉凉,刻意强调:“你真要和我同床共枕吗?”
  那颗垂落的毛茸茸的脑袋往下点点,然后反应过来似的,又顿了顿,慌张摇了摇头,然后又顿顿的、吭哧吭哧点头。
  虞观轻笑。
  秋亦懊恼地把自己的头塞进了柔软的枕头中,拿被子把头一蒙,主打一个看不见就没事,声音嗡声嗡气:“……不管你了,我要睡觉了。”
  秋亦不出声,又一次睡着了。
  他身体蜷缩着,被子把自己整个人裹成一个球,还留了一半的地方给他的师尊。
  -
  第二天醒来时,秋亦发现自己躺得好好的,脸露在被子外面,睡姿很安详。
  他洗漱完,其他人也收拾好了,看着从同一间屋子出来的秋亦虞观,神色有几分微妙。
  如果他们懂一些网络用语,大概能描绘出现在的感觉:好像磕到了,不确定,再看看。
  集合后,众人循着早已规划好的路线出城。
  外面烈阳当空,沙漠酷暑难耐,离开城门前,虞观让秋亦伸手,然后在他手心里倒下异水。
  冰幽异水爬至秋亦手腕,在他的右手腕形成了一个冰寒墨蓝的水镯,与左手腕挂着的深蓝鳞片手链遥相呼应。
  秋亦习以为常地放下手,水镯贴着肌肤,传来一寸又一寸舒适的凉意。
  其余几人不好意思上去讨要,眼巴巴地看着。
  秋亦与虞观传音几句,眨巴眨巴眼睛。
  过了片刻,一支小队小队人人手上有了降温神器,一个个容光焕发,看向队长的目光都显得那么亲切、那么钦佩,好像凭空生出了二十年的友谊,一个个昂首挺胸大步向灼日沙漠冲。
  哦,冲单指一个人。
  无中:“冲啊——”
  牧直知:“。”
  牧直知:“有病。”
  -
  赤鳞兽小心翼翼刨出沙坑,然后将那颗蛋深深埋入沙底。
  确认上方捂得严实后,它走开去,勤勤恳恳地继续埋下一颗蛋。
  沙沙,风吹过,黄沙如丝绸一般滑动,掩盖于沙下的蛋却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啪”。
  有什么东西从高处坠落,纯白的蛋壳碎了一地,液体粘稠,还未真正发育好的小兽瑟瑟滑落而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对生的渴望让它用力地、挣扎地睁开了眼睛。
  于是它看到了这个奇怪的世界。
  第90章 并肩而战
  烈日当空,灼日沙漠一片荒芜,只有偶尔能看到几株绿色的植株,脚下的沙砾上滚烫炙热,还躺着几只没来得及躲进阴影的小虫尸体。
  漫天飞扬的黄沙中,一只只筑基境的赤鳞兽兴奋地喷着热气,井然有序地向沙漠深处前进。
  这是一支百来只赤鳞兽组成的小队,它们刚刚狩猎结束,现在要回去。
  不过仔细来回数数,这只小队数量居然已经锐减到只剩三四十只了。
  忽然,十几只队尾的赤鳞兽眼睛忽然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光晕顷刻间拿捏了它的所有心神。
  它们失神的片刻,冰寒剑光一线斩过!
  ……
  又几具新的赤鳞兽尸体被蛛网拖来,金黄的□□吐出绿色酸水,白烟阵阵,对众人来说都无用的骨肉化成水渗进沙砾中,最后剩下来的就只有完好无暇的鳞片与一颗筑基境内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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