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他只轻笑,“那我先告诉你,今晚我奇奇怪怪的表现,在话本里,叫吃醋。”
“是因为喜欢你,只想你心里眼里有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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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沈阁乔胸口处的伤口是由徐雍启上的。不管是用什么方式,药总归是上完。
沈阁乔要给徐雍启看的医书,也拿来给徐雍启看了。
她枕在徐雍启怀里,将那卷医书翻到某一页,葱白指尖指着上面的文字。
“血雨花,其茎叶和花均具毒,误食者遇湿冷气候全身上下剧痛,如受剔骨之刑。此毒可用玄炎虫蛇当年新蜕皮暂缓毒性,毒性暂缓然疼痛不消……”沈阁乔仰头看徐雍启,“听起来是不是很像你被下的毒?”
徐雍启眸色略深,视线扫过书卷上的文字,点头,“是。”
“但你身上的毒我估计没那么简单,到时我再研究研究。”沈阁乔想起徐雍启被下毒之事还是愤懑不平的,嘟嘟囔囔,“徐乾之那个狗东西,自己儿子也下得去手,我呸!”
嘟囔完又左右探探脑袋,娇唇凑近徐雍启耳侧,“卧房里不至于隔墙有耳吧……”
“不至于。”徐雍启轻笑,声线略压低,“毕竟方才夫人的响声,我可舍不得让旁人听见。”
沈阁乔脸颊一下又蹿红,手跟狐狸爪子似的要去挠徐雍启,“我在跟你说正事!”
徐雍启一把攥住沈阁乔的手,掌心包住她的手,他眼里的笑意压都压不住,“是是是,在说正事,夫人你这卷书可否由我带去给卞扶瞧瞧?”
“卞扶?”上回徐雍启和徐雍明的交谈里,沈阁乔也也听见了这个名字。
徐雍启:“我的一位好友,也是一位神医。”
更算是他和沈阁乔的“媒人”——那日在醉香楼,若不是卞扶拉上帷幕听墙角,他还不知道沈阁乔是这样可爱的人。
他又说,“过两日我带你去见他,他好奇你很久了。”
“好啊,他是神医啊,怎样的神医!”沈阁乔高高兴兴地点头,抬眼却瞧见徐雍启因她过分高兴的表现,眉峰微蹙了起来。她一把捏上徐雍启的脸颊,笑道,“不是吧徐雍启,你不要告诉我你连你好友的醋也吃。”
沙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战神,此刻脸颊肉被沈阁乔拿捏,显得有几分诡异的、可爱?
徐雍启由沈阁乔捏着他的脸,也笑,“嗯,那你说怎么办?”
就这样嬉闹笑着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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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徐雍启带着沈阁乔和那卷医书去绿绮坊找卞扶。
卞扶还未来,徐雍启和沈阁乔在雅阁内等候,屏风后坐了位筝人弹琴,很有雅致的环境。
徐雍启惦记沈阁乔爱吃,特别嘱咐上了盘茶点。
只是绿绮坊的茶点实在难吃,沈阁乔吃了一口便吐吐舌头,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你们平日都约在琴坊么?这里的糕点好难吃啊。”
徐雍启也尝了口上的茶点。
嗯…确实很难吃。
他抬手摸沈阁乔的脑袋,“往常都和卞扶约在醉香楼,今日约在绿绮坊是还有个人想让你见见。你且忍耐下,晚上带你去吃好的。”
沈阁乔把那盘茶点推到徐雍启手侧,怀揣好奇地仰头问他:“谁啊?约在琴坊,让我见的难道是从前教我弹古琴的师父?”
“不是。”徐雍启摇头,同时眼神有几分讶异,“你还学过古琴?”
他以为沈阁乔这样自由放肆的性子,从小只捡骑马打架这类的学。没想到还学过古琴?
沈阁乔点点头,一看徐雍启怀疑的眼神很是不服,“你什么眼神嘛,我琴弹得很好,只是爹爹后来不让我学了。”
“为何?”
沈阁乔眨眨眼,“弹得太好了,爹爹说让人听见不好。”
屏风后筝人演奏的动作都停了停。
徐雍启忍不住笑,沈阁乔这样自信恣意的模样实在与他相配。
他告诉沈阁乔:“是你从前未见过的人,一个女人。”
沈阁乔眉毛略蹙,但不待她开口询问,徐雍启先急着交代,“不是要纳的妾,只是她长得和我娘亲画像实在太过相像,我又暂时未将她的身份查明白,先领你过来瞧瞧,你们都是女子,不知能否更敏锐地察觉出什么异样。”
“和你娘亲的画像很像,又送到你身边来,他背后的人图什么?”沈阁乔很是疑惑。
徐雍启抿了口茶盏,眼底神色冷锐,“约莫是知道,我对母亲当年去世原因心存疑惑。”
第30章 池嫣
徐雍启五岁那年, 他的母亲瑛妃娘娘薨逝。同年,北方匈奴进犯,气势汹汹一路从塞北杀到京都, 差点让大荣改姓换代。
关于瑛妃娘娘薨逝的原因,徐乾之先说是生病,高烧不起而后人就没了;后来说是失足, 城楼赏雪时意外失足跌落;再后来又说她死于匈奴的弓箭下,瑛妃娘娘挡在徐乾之跟前, 一柄长剑直直射穿了她的胸膛。
关于母亲死因徐雍启总是生疑,因徐乾之不断改变的说法, 又因每年正月初一瑛妃娘娘祭日时,徐乾之情绪便会格外暴躁,无论徐雍启长到几岁、距离瑛妃娘娘薨逝过去几年, 徐乾之都让徐雍启去祠堂跪上整整四个时辰——
而瑛妃娘娘的灵位根本不会在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