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林烬逼着他,随着他的后退往前挤,嘴里一直说着不着调的话。
虞幼文后背碰着榻架,终于严厉起来:
“你再胡来,我就喊人了!”
这是真生气了,林烬听得出来。
他拉长音调,野兽似的闷声哼哼。
然后愤愤地将腿放下,双眼冒火地瞅了片刻,又伸手去摸腿。
虞幼文靠在大榻木栏上,伸手摁住不断被推高的裤子,腿上粗糙的手急躁地游移,像燎原的火。
他只能看见林烬的脑袋顶,下腹涨涨的,有些难受。
这种感觉太陌生,他拽来被子盖住自己,茫然地看着他发狂。
书房没烧炭,夜里冷得很。
林烬怕冻着他,又怕将人惹急了,摸了片刻便给他盖好。
虞幼文记得他还没到,可不知为何身上很燥热,冲的他脑子懵懵的。
他懒得动弹,想将这事糊弄过去。
“南京的人到了……”
“哦,”林烬不想聊这个,他记挂着虞幼文刚刚的话,怕他心里存疙瘩,“我不喜欢三寸金莲,就喜欢你这样的大脚,好看。”
“呵,说谎!”虞幼文糊弄不过去,拂开腿上的手,翻身准备下榻。
林烬哪肯放他走,一把捞住人揉在怀里:“我那时随口说一句,你就记住了,这么在意呢。”
在意二字让人心颤,虞幼文侧首,冷酷地说:
“我不想玩了,你放手。”
“就不放,”林烬给他掖好身前的被子,悄悄地说,“你没发现外面很安静么。”
“啊?”虞幼文迟钝地侧首看他,“柳姨呢,她今晚怎么没来催?”
林烬在他脸上嘬了一口:“皇叔上门,她不得去宫里递消息,幼幼啊,今晚没人打搅,我给你暖被窝。”
柳秋向来唯皇后之命是从,近段时间他与林烬厮混的事,怕是早就报上去了。
虞幼文侧卧着,背对林烬。
他腰间摸来一只热热的手,想捏又不敢用力似的,在那胡乱的摩蹭。
这是个傻子似的流氓,连男女都分不清,还使劲占便宜。
虞幼文耳尖微红发烫,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他怀里。
他借搂衣摆的动作,掩住关键部位,便什么也不管了。
林烬觉得他太过清心寡欲,跟观音菩萨似的,无论他怎么亲怎么哄,这火就是烧不起来。
他抿了抿唇,从后边压过去,伸手在床铺底下摸出一本书,犹犹豫豫的,放到虞幼文头边:
“幼幼,给你看个东西。”
虞幼文一抬眼,缠绵的烟云卷着五个字——《春夜海棠图》。
扉页上画着一对紧挨着的男女,就跟他和林烬现在差不多。
他无措地揪着被褥,侧首移开视线。
林烬从背后罩住他,捏着他下巴,不让他躲闪:“看看嘛,”
他一边用脸颊磨蹭他的后脑勺,一边悄声说:“听说女子也很快活的,等以后你食髓知味,要缠着我弄的。”
虞幼文闭着眼,伸指推开图册,将脑袋埋进褥子里。
“我、我不行的,”他声音闷闷的,在微微发抖,“小乞儿……你是不是嫌清倌,我给你纳妾好不好,石锋家有个女儿,他上次……”
“别说了,”林烬伏身抱住他,“你不想就算了,是我脑子糊涂,给你看这种腌臜东西。”
虞幼文没抬头,握住肩上的手,勾勾绕绕的。
他想将手往下带,想坦白。
可这被窝实在太暖了,烘得他昏昏欲睡,沉醉不已。
窗外风雪呼号,这样的寒夜,能被人温暖地拥在怀里,着实是一件幸事。
进了冬月,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禁军,三天两头就有官员下狱,都是与两府牵扯较深的官员。
皇帝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砍着两府党羽,像是要把过往所受的窝囊气,都发泄出来。
由于下手狠辣,林烬残忍嗜血、挟势弄权的名头,在京城里传得家喻户晓。
四王七王早歇了拉拢的心思,在虞景纯乘风而起的势头中,竟有了联手的迹象。
冬月初五,皇帝携七王出宫祭祖。
翌日,四王的兵部拟了林烬戍边的票子,七王的秉笔太监王瑞批了红,就差将人赶出京城了。
没想到一夜的功夫,司礼监以內宦干政的罪名遭到了血洗,牵涉此事的大批官员都下了狱。
没经过大理寺,没经过都察院,林烬先将人砍了。
又等了三天,他才慢悠悠地整理出一干人的罪状。
除却假传圣旨,贪污索贿这些,还开玩笑似的,加了私造铁甲弓弩的罪名。
几个文弱无力的文官,和无根无后的太监,被扣上谋逆的罪名,这简直是挑衅。
朝中政法不通,六部形同虚设。
京城,彻底乱了。
虞景纯拿着条子,去诏狱接柳冬,走的是正规流程,但锦衣卫的指挥佥事不认。
指挥佥事是正四品的官,穿飞鱼服,趾高气昂地站在阶上:“柳冬擅闯宫禁,锦衣卫按律缉拿,王爷还是请回吧。”
虞景纯侧首,望了望虞幼文。
虞幼文踩着雪泥迫近几步:“司礼监刚批的条子,你们锦衣卫若是按律办事,还不快快放人!”
指挥佥事领着兵,正欲扶刀逼退,忽然听到街边传来阵阵马蹄声。
“八弟好大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