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话说的猖狂,可他是言益,他就是有狂的资格。
  在药桶里面泡了三日,阿布多开始给她进行接骨矫正。她扯着嗓子喊了一天,直到傍晚,阿布多才料理完她全身的骨头,将人用木板固定,一层又一层抹上药泥,用绷带绑的严严实实的。
  言益主仆俩一早就避了出去,两人宁愿在后山采了一下午的药,喂蚊子,也不愿意回谷里让自己耳朵饱受折磨。
  韩允溪被绑着只能直愣愣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临睡之前姜安端了一碗药进来。
  “我今天专门上山采的,谷主说,喝了对你的嗓子好。”
  “多谢。”她一开口,嗓子沙哑的厉害。
  韩允溪在屋里养伤,姜安整日跟着谷里的药童满山遍野的乱跑,阿布多让他管管,言益总说没事,让姜安多当两天猴活动一下筋骨也好。
  阿布多琐事繁忙,给她换药这件事情就落在了柯小海身上。柯小海天赋高深得阿布多真传,只是年纪还小,仍旧保留着小孩子天性。
  “你这脑袋是?”
  柯小海顶着满脸红包,给她调药时候遮遮掩掩的回避着显然不想回答她。
  “妹妹!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门外,姜安的叫喊震耳欲聋。
  要涂新的药泥,侍女们早早的给她洗好了身子,柯小海隔着一道屏风指挥着侍女给上药。
  “你看,我给你采的,最新鲜的蜂蜜。”
  姜安风风火火冲进来,撞开手拿药罐的柯小海,他顶着比柯小海更多更大的包,鼻青脸肿的大脸盘子,手上端着一枝树枝,上面挂着椭圆形蜂巢,憨笑着,炫耀似的将蜂巢伸到她身前。
  她现在全身只有两只眼睛能动,眼睁睁看着从屏风后面伸出一截木棍,一股黏腻的蜂蜜滴落在她脖子上顺着锁骨淌到床上。耳边嗡嗡声响起,柯小海今天就被姜安祸害够了,一听到声音就有了应激反应,想都没想,尖叫一声扔了罐子跑了出去。
  姜安就更可恶了,“啪”地一声,直接将蜂巢扔她身上了自己手忙脚乱的窜了出去。侍女们也是疯狂往外跑,谁都没想起来床上还躺着一个不能动的人。
  “啊!啊!姜安!我要杀了你……”
  被蜜蜂叮得身上布满了和姜安柯小海同款大包的韩允溪对着墙角罚站的罪魁祸首怒目而视。阿布多一边仔细的给她上药,一边将她疼的龇牙咧嘴的脸强行掰了回来,嘴上不停地数落姜安他们。
  “你说说你们俩多大的人了,玩什么不好玩蜜蜂?老夫我好不容易弄好的伤口,全给你们霍霍开了。”
  言益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看着墙角举着手委委屈屈的两个憨货和床上生无可恋的女人,他嘴角微扬,心里难得的觉得宁静舒畅。
  被姜安一阵祸害,韩允溪伤上加伤,最后还是姜安花了心思给她弄了个轮椅让她能坐着出来透透气,她这才原谅了他。
  言益并没有在神医谷待多久,状态一有好转,他就带着姜安离开了神医谷,临走姜安将一块牌子交给了韩允溪。
  “阿蠢,你要是想报仇就带着这块牌子来京城找我们,当然想我们了也能来找我,我到时候好好带你逛逛,京城可大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言益看着被递出去的腰牌,心中暗想:她不会喜欢的,去到京城和仇人呼吸同一片空气,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她大概恶心的要命。
  韩允溪收下了令牌,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们走远。阿布多推着她往回走,一阵一阵的叹气。
  “言益,他的病,治不好了吗?”韩允溪问道。
  “难治,倒也不是没有法子,最关键的就是需要长时间静养,可他那个劳碌命啊,这辈子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这些日子的相处,韩允溪多少也知道些言益他们的事情,典狱司,独立于整个大夏的监察刑
  罚部门,言益手中的权力相当于摄政王,监国一般,可谓是位高权重。
  皇帝已成年,他握着这样的权力,不知道挡了多少人的路,卧榻之侧怎容他人酣睡,皇室绝对不会放任他壮大下去,言益背后所面对的危险可想而知,他身上的毒大概也是来自某个对家之手吧。
  可是,也只有这样手握重权的人正是她此时需要的,以前她被权力压得毫无翻身之力,这一次,她定要将那些人狠狠地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第5章 改名换姓 改姓姜了……
  收到韩允溪的来信,姜安很是高兴,他盼了许久的妹妹终于踏上他们这条贼船了。贼首言益拿着手中的信,斟酌了许久,并没有让她即刻前往京城,而是把云姑给她送了过来。
  听到药童回禀,阿布多放下手中事务带领一众仆人风风火火的跑到门口,他摆出阵势企图逼退面前之人。
  他那双捏习惯银针的手握着长剑颤颤巍巍的指着对方问道:“你又来干什么,神医谷不欢迎你。”
  “滚开!”
  女人一声怒吼,神医谷门人齐刷刷让出一条道路,一脚从阿布多掉落的剑上踏过去,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哼!许久未见,你还是在这么废物!”
  “哎哎哎!你说谁呢!”阿布多指着大步流星进谷的女人跟了上去,“你站住,这你家吗,你就随便进去。”
  “小徒弟?言益给我找的小徒弟在哪呢?”云姑进了谷就一通乱找。
  她来神医谷有两个任务,第一,言益说了在神医谷给她找了个小徒弟。第二,给这个小徒弟一个新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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