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我是不是表现得有些冷漠?
大概吧。
相比起诺特流血也不会松开的手与近乎疯狂的精神状态,这场训练在我身上显得过于平和了。老诺特先生曾经附和过里德尔,认为我是黑魔法方面的天才。然而我却明白,这只是对情感的表现方式不同而已。
我接触这些东西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早,因而有更多的经验,再加上我的好老师——
我垂下眼睛,轻声提醒西奥多:“你应该松开我的手了。”
每个人都对魔法有自己的理解。尽管公认释放黑魔法需要恶意,实际上这样的技巧因人而异。我身边的小诺特依赖着他的恐惧:他害怕来自里德尔的惩罚。
在我看来,施展魔法,不论是何种类型的法术,需要的从来都不是某种相符合的正面亦或者负面的情感,它只需要一件东西
——决心。
就像是福音中的某些篇章一样,巫师同样拥有创造的功能。只要想,魔法就像光、像日月、土地河流、七日中的任何一日一样,巫师也能够成为造物主。
“派丽可。”里德尔指着我面前的那个笼子,又按着我的肩膀将我朝远离诺特的方向拉了一段距离。我突然觉得有些不耐烦,于是挣脱混合血液汗水的手,朝笼子冷漠地挥了一下魔杖。
“卢修斯·马尔福可不会被关在笼子里。”我对他说,“我想出去了。”
小诺特与我被恩准去水井边上晒一会太阳。可惜了,晒太阳是我的诉求,并不是他的,现在他大概最想做的就是回到客房,将自己关起来。阳光照到他的脊背,几乎是冷冰冰的,影子被地上的尘土遮变了形。
我对着他受伤的手念了几遍愈合咒才止住血。
“还有几天就开学了。”盯着对方受伤粉红色的伤疤,“他不会到学校去的。”
而小诺特没有回答我,在傍晚的钟声里,他颤抖着,神经质地挨在我边上,又用布满伤疤的手牵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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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丽可:世界一直在给我塞儿子,但是我需要一个妈妈。
什么是创造?什么是爱情?什么是渴望?什么是世界?——lunacia四连问。
另外,不好意思,最近跟了一个特别大的项目,一直在忙,没有时间更新,拖到现在,哭哭。
第112章 驯化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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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们的宇宙仍处在混乱与残暴中,恐怖与不公像是裹挟世界的王座,它们催生痛苦,同样也孕育独|裁。至于另一个极端——“人文主义”。抱歉,我们很难谈论这个。对某一群体的过分关切就是对与之相对立的群体的不公,不公会导致压迫,压迫催生斗争。
至于“斗争”......它不是坏事,至少现在不是,对吧?
背对着光,我将脚尖轻轻碰在一起。看着互相接触的黑色影子,它们亲密无间,永远不会发生争吵。或许这就是死物的好处了。
我们无法从人身上发现这一点,因此想要降低矛盾,必然地让他们变成某种能够互相配合的器物。我与小诺特,应该就是里德尔心底能够匹配成功的那一对。
我打着呵欠,在诺特颤抖的动作中询问他愿不愿意出去走一走。
“去哪里?”他显得极为犹豫,“那位大人如果知道......”
“但是你也想去不是吗?”我说,“他总会知道的,你现在需要的是放松。”于是,我将手递给他,像是盘踞在树枝上的毒蛇一样,抛出花言巧语。
诺特接受我的提议,将手放在我的掌心。我好像又闻到那股血腥味。
“我们要去哪里?”这位“亚当”茫然无措。真到了需要他做决定的时候,却又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随便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里。”
“好吧,那我们去所有道路的起点。”
【火车站】
这是一个极为安稳的世界,火车站很小,被刷成黄色。在斜阳中像是一只懒洋洋的猫,随着火车跑过还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车站服务员与其他地方的火车站里的那些一模一样,穿着深蓝色的制服,大腹便便,胸前黑色的带子上系着铃铛,尽管在工业革命的浪潮下,这种昔日起到提示作用的工具已然沦为装饰。车站广播响起铃声,火车即将离站。在伦敦是这样,在约克郡也是这样。
“之前,我在伦敦的火车站随便上了节车厢。”我带着西奥多沿着铁路慢悠悠地走,后来我才发现那是去柴郡的车。”他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情绪晦涩难明。
“很神奇对吧,我们无疑生活在一个古老且安稳的国度——至少对于我们来说是这样的——对于巫师来说。大不列颠已经流通纸币,而我们仍在维持更加稳定的生活,哈,金加隆,闪亮的小金片,不会腐朽,不会变质。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能够拥有什么,又不能做什么,除了从麻瓜社会里来的那些,一切都被安排好了,毫不动摇。”
“巫师的顶点是什么?魔法部部长?”
“不对,它可不能是一个能够被更换、推举的角色。维持稳定的基础永远不会是七嘴八舌,人群只需要一个声音。”我们的身侧跑过一辆火车,轰鸣声中我看见诺特瞪大的眼睛与蠕动的嘴唇,他应该想说什么,但是我听不到了。
于是,我只能自言自语道,“它必须活得很长,直到指定好的继承人。等它驾崩后,新君践祚,一切都会在标准的秩序中运行,不会有任何变化。到那个时候,没有人会想到战争、叛乱、革新,那都是极端行为,不理智的暴力,在一个稳定秩序的时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