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你想解决这段‘爱情’吗?”我问他。波特点点头。
“让你得偿所愿;令她如愿,亦或者让你和她都感到一段关系的结束。”我说。
实际上,我理解波特在这样的年纪会产生对于爱情的渴望,但是我与他一样不擅长处理来自于自身的爱意。
我缓慢回想着,爱情这个概念,在我心底,是和海洋这种狂暴的自然力结合在一起的。
我记得当我在柴郡的那段时间,我独处的时候,总是将廉租房的窗户开到最大,好让自身的喘息与窗外河水的声音会和在一起。后来,回到霍格沃茨,我也喜欢在与迪明迦共处时倾听水声,将我二人的声息与自然的伟大声音混成一体。
我独处时感到幸福,与迪明迦在一起时,也是一样。而且我爱她,但是,当我想到我爱自身与爱她时,我的爱里从未添加一点戏剧性,内心深处便会传来一种轻微的、战战兢兢的失望。
当酒精麻痹我大脑的那一瞬间,我几乎羡慕波特在他感情道路上受到的阻碍。因为在我看来,只有障碍能够将“爱”转化成“爱的历史”,一如十字架上的献身一样。
只有这样,爱才会变成两人之间的,一种休戚相关的感情,为爱人的痛苦而难受,就像是痛苦也变成自己的痛苦一样。
然而,这种情感是波特无法触摸到的。他在心底为自己的情感感受到苦恼。
我们两个醉鬼慢吞吞地在月亮下挪步,在走廊转角处互相道别。
【我为我的感情尝受过诸多苦恼】
波特的情绪在发出微弱的尖叫,我注视他被酒精麻痹的眼睛,就像是直接与他的灵魂对话,就像是我抚摸过他的灵魂并颂唱着福音。
我注视他微小的痛苦,而这种情绪却在周遭的排斥中不断增长,它像一个巨大的蘑菇,个塔楼一样高,它像一只热气球,随时都会将整个灵魂带到天上去。
我喜欢将它形容成【不被理解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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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下午两点半钟,在乌姆里奇签署《第二十四号教育令》里,她要求所有的集会必须经过她的批准才能够开展。
这令沉思会内部产生诸多不满。
我与诺特绕着黑湖散步,迪明迦就跟在我的身后。当我的视线望向正在上神奇生物保护课的马尔福时,迪明迦突然抬高嗓音。
她说:“十五天来,我在小石子路的中间,磨破了靴子......”
属于她的过去也永远只留存与她的记忆里。或许我的注视对于诺特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仍然平静地站在我身边,如我一样地望着上课的那些学生。
他的课程大多与我相仿,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多出一个影子。
这并不是什么有教育性的事情,我已经拥有足够多的愿意跟着我的身影。诺特并不算出色,但是他所代表的的家族势力足够使里德尔产生顾虑,这便也足够了。
当我触碰到波特的情绪时,我感受到不解。而波特触及到我的人生时,他也是同样的状态。
这就是两种并不相似的人生。然而,人大多都在自己的道路上走着。我是如此,波特也是,西奥多·诺特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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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我能够理解哈利对秋·张的喜欢,大概是我高中的时候也隐约对一个人有过好感。不过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大四了。实际上,这种好感的发现很偶然,就是在某时某刻,突然意识到:我原来喜欢过一个人啊。
不过这种喜欢太轻微了,以至于等到好几点之后我才意识到,我会喜欢这个人。
第193章 情人节番外(诺特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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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八九几年,世纪之交的时候,施尼茨勒的《埃尔赛小姐》正式登上文坛。女主人公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她的父亲欠了一大笔债,几乎破产。债主在男主人的恳求下同意勾销债款,前提是这位小姐得浑身赤|裸地站在债主面前。
这令她羞耻得近乎死去。
当然,这不是一个有教育意义的小说,它只是诞生于一位天才头脑里不值一提的幻想,一个对于资本家的批判。然而,它却让我们明白身体在社会层次上的一种全新意义。那是身体所蕴含的,前所未有的权力。
对于债主来说,这是一大笔钱财;对于少女来说,却是她轻生的缘由,是无穷尽的羞耻。
然而,诺特从未读过这本小说,他的思想却与女主人公产生一种跨越时代的共鸣。
在二十世纪的巫师世界,一切都像是特里劳妮口中,十九世纪的钟面一样:爱|欲的禁忌在清教徒式的世界里占据极为重要的地位,而道德沦丧已经挑起克服禁忌的十足渴望,羞耻心与恬不知耻在势均力敌的地方相交。
羞耻心意味着将自己的欲|望抗拒与门外,又同时为自己所需要抗拒这份欲|望而感到羞耻。西奥多·诺特自认为属于在养成这种羞耻心的环境中的最后一代巫师。因此,当他的父亲试图将他推向某个又利益而诞生的符号时,他为自己的羞耻心的躁动而感到十分激动。
在学生时代,有一天,他偷偷望着某个女孩,透过自己的视网膜,可以见到她青筋微鼓的手背。
当这种观察被察觉,他似乎又在对方的脸上见到因人多势众而产生的真实恶意。
对于他而言,派丽可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