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是啊,佩迪鲁突然想到,有什么能够比仇恨更加诱人,更能够激发一个巫师的动力呢?
  “你还记得那个麻瓜女人的消息吗,卡罗?”他迫不及待地问。
  老马尔福露出嘲弄的笑。
  派丽可·伯德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吗?
  这只老鼠只会贸然闯进蜘蛛的领地,然后被一层层蛛网封住口鼻,眼见着自己与同伴在窒息中缓慢死去。
  就像巫师先哲曾经告诫学生时说的那样:
  命运并不会因为痛苦而怜悯某人,痛苦与否,只是个体生存的主观表达;存在与否,才是命运真正掌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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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量并非名利场中的三巨头,躲在三巨头影子后方动物同样拥有掌控风向的能力。
  情感是世界上罕见的能够跨越阶级存在的东西之一,穷人会感到痛苦,富人也会;正义之人会,不义之人也会。但是情绪能够带来的东西却并不平等,正如同在出租屋里的哭喊永远不会传到被电信诈骗走几百万也当洒水之人耳中。
  一朝风云变化,走向末路失去价值的卡罗的悲伤也不会传达给同样苟延残喘的其他家族耳中。但是,无数悲伤的眼泪会变成沉重的网,笼罩住处于浪潮中的最近的某人,在痛苦中带来她所能带来的最悲伤的毁灭——不论敌我。
  第232章 铜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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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理解她。”小巴蒂·克劳奇几乎另一种令人怀疑的态度强调伯德很狡猾,神秘人从中得出结论,那就是伯德与克劳奇的相处中一定说过一些真话。
  全然是谎言太容易被揭穿,只有真假参半,甚至真情占据大半部分,才能骗过自己的下属。当然,也才能将他糊弄成如今这种废人的样子。
  这就是她不聪明的地方了。神秘人近乎得意地在想:伯德还是太过年轻,也太心急了。见克劳奇没有利用价值,就与他撕破脸,却在邓布利多的算计下没办法斩草除根,白白将情报送给自己。
  实际上,克劳奇也不愿意与自己的这位“上司”分享自己糟糕的情史。这太过私人,也称不上光彩。
  正如派丽可说过的那样,一个年纪大十数岁的男人与一个未成年的女孩之间的往来称不上道德,双方的图谋更不能与“爱情”沾边。
  “爱情”是什么?
  克劳奇并不能理解,或者说,他无法表述出【爱】这种东西。
  他明白,自己与派丽可之间那种阴沉粘稠的关系也不一定能够称之为【爱】。
  ‘如果让那个家伙来的话,她一定能说出一大堆花里胡哨的形容吧。’克劳奇心想。
  因此,他成了浪漫幻想里的锯嘴葫芦,而女方——他心中的女方,就成为掌控一切的“口舌”。
  ‘我们会做什么?’他好像又听见那个狡猾的声音,‘听着,像我们这种烂人,也会在互相陪伴的时候把一截苹果树枝扔进湖里。’
  派丽可很喜欢这种投掷的动作,尽管克劳奇觉得这只是她享受自己力量的一种表达。而她却能对此作出讨人喜欢的解释:
  这是模仿以前将花环投入水中的古老习俗,这样,流水就会将树枝带往更远的,人类也无法涉足的地方。
  派丽可喜欢【人类】、【理想】、【未来】、【爱】这样的词语,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份样板化的议论文。却能够在克劳奇刚越狱那段时间,叩开他因为父母、牢狱、迷惘的未来而痛苦的心。
  这或许就是她令人着迷的原因。
  这些词语反复出现,欲望、忧伤、仇恨,那些掩藏在情绪之下的东西也被反复无常地挖掘。
  正面的也好,负面也好,这些词语中掩藏着无止境的欲望塑造的种种幻景将他困在其中。而幻景的制造者——天才的魔术师收敛好残骸,擦干虚假的眼泪,将由她制造的艺术品装进玻璃瓶里,标价出售。
  我是什么?
  我的感情是什么?
  恐怖的、错乱的情绪时瓶中摇晃的河水,克劳奇本身就是那截仍在水中的树枝。
  所以他无法理解瓶外世界,也无法理解瓶中世界的制造者。克劳奇疯狂地想要证明自己并非商品,却在虚情假意的爱人眼中一点点失去价值。
  ‘不要忘记我。’
  这或许就是面对命运可悲凡夫的挣扎。既然无法继续充当消遣提供价值,既然连被欺骗的机会都丧失,那么就换一种情绪吧。
  “派丽可·伯德此人极度自私,唯一能够令她在意的只有她本身。”他对神秘人说,“同时,她也是个极度狡猾的疯子,我无法知晓她能够舍弃自身到何种程度,也不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有时候,我觉得很重要的东西在她那里不值一提,不对,我所有重要的东西她都不在乎。”
  “所以,你并不能让她在意。”神秘人毫无怜悯地刺激他,“克劳奇,你在她身边的那一年究竟得到了什么?别告诉我,你像条狗一样跟在她身后摇尾巴,然后被一脚踹开。”
  “不是的!”克劳奇激动地想要站起来,但是在神秘人的注视下还是僵直身子,反驳道:“她现在可没办法踢我了,我也有办法令她感到痛苦,大人,我报复她了。”
  “是了,你报复她。你觉得你还能从我这里得到夸奖不成?我以为你能割开她的喉咙,没想到你只能击中她的脚。你给她一个机会,她现在不仅能踢你,还能用拐杖换着花样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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