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廉澄之见岑语迟半天不应,急道:“你到底偷到真的没有?要是让疯子知道我把簪子给你了,我就死定了!”
  岑语迟按下廉澄之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说道:“廉,廉公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仙羽集……不还没结束呢吗?”
  听廉澄之这话,似乎陈琛盗取玉辇的举动是受这个凌公子所托,或是与其有什么交易。先前他没有拿到玉辇,便与廉澄之借来玉簪,以假乱真交给了凌公子。
  岑语迟本以为这个陈琛就是一江湖毛贼,可没想到竟然如此招风,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四阶修士,在上阳大陆如此臭名远扬不说,还与仙羽峰、江北尹家有莫大的联系,就连十丈府也与之纠缠不清,当年上阳大陆的四大势力,三个都让他得罪透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岑语迟重获新生,本以为可以闷声搞事,没想到依然人人喊打,处处受限。
  虽说这玉辇威力无穷,人人想要,但凌公子想要玉辇,目的绝没有那么单纯。自己死后十年玉辇下落不明,可见盗取玉辇并不是那么简单,起码不应如此急迫,而陈琛急于得到玉辇,甚至不惜被发现的危险也要用玉簪代替玉辇,赶在仙羽集之前交给凌公子,再结合他曾许诺廉澄之仙羽集结束后便将玉簪归还,可见凌公子定是要在仙羽集上使用玉辇。
  这个凌公子,到底要做什么?
  岑语迟看了看面前的廉澄之,似乎是自己刚刚那句“仙羽集还没结束”起了作用,廉澄之看上去冷静了很多,不过还是一副怨气冲天的样子看向岑语迟,说道:“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偷到玉辇,准备将错就错用我的簪子抵账?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还给我,我就!我就……”
  岑语迟听廉澄之“我就”了半天,也没憋出什么狠话。这廉澄之长得白嫩,个头也没有自己高,这幅样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岑语迟笑了笑,说道:“你就废去我的内力,剁了我的手脚,再把我扔进山里喂狗!”
  廉澄之对岑语迟说的话似乎有一瞬间的惊吓,而后连连摇头道:“那倒不至于……”
  岑语迟心中暗笑:这廉澄之怎么傻了吧唧的。
  于是说道:“廉公子你想想,若是让凌公子发现这玉辇是假的,那我肯定也活不成了。所以簪子放在他手中一天,我就多一分危险。你放心,只要我找到机会,一定会把簪子拿回来。”
  廉澄之似乎觉得岑语迟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又突然摇了摇头,说道:“差点又被你骗了!别在这给我画饼,到底什么时候还我!”
  “明天,明天就还你……”岑语迟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溜走,可这廉澄之却是不依不饶,见岑语迟有要跑的意图,赶紧拉住他的胳膊说道:“别想跑!”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一阵惊呼声传来。
  岑语迟抬头望去,只见一人从天边御风而来,一席红衣,面带金色面具,直飞向那湖心高亭。
  是凌公子!
  第30章 夜宴
  那凌公子飞向高亭,却没有进入亭中。那亭盖乃是一平台,只见凌公子脚尖轻点亭盖平台之上,双手一甩,两团红色脱手而出。这时大家才发现,凌公子手中原是提着两个红衣人。
  那二人被扔出之后惊呼着咕溜溜地在平台上翻滚了两圈,手忙脚乱地扒住亭檐,险些掉落下去。
  这时,一人闻声于亭内飞出,落在平台之上。
  此人一席黑衣,在夜色中却没有融入黑暗,反而十分夺目,让人难以忽视,是卫空。
  卫空面对凌公子,喝道:“凌渊,你这是在做什么?”
  岑语迟和廉澄之二人所处的位置较高,且距离湖心亭很近,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到亭上和湖畔的情况,台上人的对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卫空率先站出来岑语迟一点也不意外,自己这个卫师叔本就是这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当初对自己便是横眉冷眼,估计早就看十丈府不顺眼了,而凌渊此举乃是对亭中各家长老的大不敬,颇有搞事的嫌疑,卫空自然不能任由他在仙羽峰上为所欲为。想到这里岑语迟环顾四周,暗笑一声。看来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还是对十丈府有所忌惮,岑语迟只粗粗一望,便能看到许多门派已经不动声色地摆好架势,整个夜宴似乎都绷紧了弦,所有人都在看向台上的凌渊,似乎他若是有半分逾越的举动,便要一冲而上,万夫所指,就像……
  就像当初对待自己一样。
  但凌渊却没再做些什么,反而把双手背在了身后,说道:“卫仙师不妨问问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先前被凌渊扔在平台上的两个人,只见这两个人都穿着红衣,身上均有不同程度的轻伤,似乎是被人打了一顿,却下手不重,只是伤及皮肉。这二人半爬半跪地伏在地上,看向凌渊,皆是十分惧怕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来替你管教你家的狗?”
  这二人服饰与十丈府教众一模一样,显然是十丈府的人,而卫空说起话来也是够不留情面了,不过以她的身份地位还有修为,整个上阳大陆也没有几个能让她给留些面子的人。
  “看来卫仙师不认识这二人,那不知在场的其他人,认不认识这二位?”面具下凌渊的声音似乎有些失真,但却是真真切切地传入到每个人的耳中。
  众人听到这话似乎察觉到一丝异样,短暂的嘈杂之后真的有人开始辨认台上的二人。突然,有人出声喊道:“这不是前天调戏我家小姐那两个登徒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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