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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郎他今天后悔了吗 第80节

  殷莳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保贵道:“田是良田,佃给旁人了。这个下船之后,诚大爷就带我去交割过。我又带宝金和孩子们去认了认地头。别到时候连咱家的地在哪都不知道。”
  殷莳眼睛微亮。
  不愧是殷老太爷挑出来的人,老太爷不坑孙女。这王保贵原也是家里的小管事,正在壮年,老太爷挑来挑去,挑出来给她了。
  私有财产,私有人力资源。
  果然还是嫁人好。搁在以前在殷家做姑娘的时候,哪捞得着这么利落的男仆呢。
  殷莳问:“宅子和铺子现在什么情况?”
  王保贵道:“槐树街宅子空着。我们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了,养得挺好,没什么问题。
  “厂口街铺子原来接手的时候就有租户,现在也还在租着。我和宝金过去认了认脸。”
  “长安门那边不及厂口街繁华,那边的铺面如今空着。之前咱家就已经托了沈家的管事在帮着看了,找到合适的就赁出去。这两个铺面倒不必操心,只槐树街的宅子需要夫人定个章程,要留着还是赁出去?”
  “这宅子多少钱盘下来的知道吗?”
  “知道,当时是一千三百贯钱盘下的。”
  现在银价差不多一贯钱能兑一两银子。也就是说这个宅子价值一千三百两银子。
  真贵啊。在怀溪,一个三进的宅子二三百两就可以拿下了。
  怨不得老太太那时候要闹。看着都是宅子、铺子做陪嫁,她的宅子、铺子的价值,得是好几个姐妹的加在一起才差不多打平。
  “是。”王保贵也感慨,“京城寸土寸金。我们打听的,很多宅子都是往外赁的。京城人要是有一套富余的宅子能赁出去,基本上一家子吃喝不愁了。京城人手里有钱就喜欢买地盖房子。”
  “赁出去能有多少钱?”
  “跟左邻右舍打听过了,这样的宅子一个月能有十二贯上下。”
  槐树街的宅子要是出租,一个月能有十二两银子的收益。
  殷莳从沈缇那里收金镯子的时候都没这么心花怒放。毕竟金镯子虽然也值钱,但它不能生钱。不动产能生钱。
  她跟王保贵沟通了一下,她这两个铺子、一座宅子,加起来也得有三四千两左右的价值。还没有算田产。
  槐树街那边的行情月租金大约十二两。
  厂口街铺面小,租金是十七两。但租户上次已经将租金缴纳至六月,下次收租是一个半月之后了。
  长安门的铺面大些,但地段不好,租金只有十两。正在寻找租户。
  粗粗一算,不包括田产,光是京城的不动产,在全部租赁出去的情况下,她一个月能有约四十两的进账。
  田产的佃租要一年一结算的。她在京畿附近有一百亩旱田。
  此外,怀溪的桑园收益虽然直接给了沈家,但那一百亩水田是她的。每年会跟她交割。
  殷老太爷的安排很好。桑园和水田都在怀溪,实际上都是殷家人在代管。不管是直接给沈家的,还是给这个嫁到沈家的女儿的,未来都会被姓沈的殷家外孙继承。这些一直在,殷家沈家就不会断了来往。
  一直来往一直亲,一直亲就一直来往。
  殷莳管不了那么远的未来,但眼前一想到一个月四十两,一年四百多两的收益稳稳的,且全权供她支配,就感到浑身毛孔都舒畅欢悦。
  第68章
  殷莳跟王保贵沟通了一下有关于她的私人资产的管理问题,对王保贵表现出来的工作能力感到很满意。
  她考虑了一下,说:“你辛苦了。以后,除了沈家给你的月钱,我每个月再另外贴你五钱银子。”
  王保贵其实跟殷莳也不并不熟悉。
  因为新娘子出嫁前都要躲羞,轻易不见人。他们还是在船上见了几面,也没太多机会说话交流。
  如今婚事全都落定了,殷莳终于正式见他了,两个人面对面,殷莳观察他,他也同样观察殷莳。
  殷莳说话条理清楚,关于房子、铺子怎么出租、找什么牙人、在衙门口要办什么手续都问得十分细致。
  令王保贵暗暗惊奇。
  殷家的姑娘数量太多,且男仆也不能随意打听主家姑娘,在被分配给殷莳做陪房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也没见过殷莳。
  后来老太爷点了他给那位订给京城沈探花的姑娘做陪房,他赶紧去打听。哦,原来就是那位被东林寺大和尚收作记名弟子的姑娘,这才把人对上号了。
  王保贵家里三个孩子,儿子们都是半大小子,正是吃穷老子的年纪。
  他想不到殷莳这样大方,闻言,他眼中露出喜色,忙抬起屁股给殷莳行礼:“多谢少夫人。”
  殷莳道:“你多费心。”
  又道:“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王保贵知道她是有话要和赵宝金说。
  赵宝金本来只是门子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厮,只因为娶了殷莳从前的贴身婢女,忽然被临时分派给了殷莳做陪房。据说是殷莳自己开口要的。总之大家都羡慕不已。
  王保贵知道,跟自己比起来,赵宝金更接近于殷莳的“自己人”。
  他识趣地告退,留给他们空间说话。
  殷莳对宝金笑道:“你也别羡慕他,他资历老,管的事情多。”
  她给王保贵补贴,赵宝金明显羡慕了。
  宝金笑道:“羡慕肯定还是羡慕的,但这是保贵叔该得的。我这几日跟着他,很是学了东西,长了见识。”
  赵宝金的性子,殷莳从云鹃那里已经了解过了,但也一直没机会直接打交道。今日一看,果然是个性格不错的年轻人。
  她问:“从怀溪出发前,我让云鹃教你识字,学得怎么样了?”
  宝金回答:“夫人给的那两个话本子,我基本已经可以通读了。便有些还写不对的,放在句子里连着看,也能认识。”
  “那就行。也不求你多大学问,但也不能大字不识。”殷莳告诉他,“我这点嫁妆,王保贵一个人打理就够了。你,我想让你跟着翰林行走。”
  宝金喜出望外。
  殷家不过商人之家,县太爷来了,殷老太爷都得热情相应。
  可沈探花来的时候,赵宝金就在门子上当差,看得清清楚楚,县太爷都对沈缇客客气气的。
  大家都说他一步登天了,托媳妇的福,还真是一步登天了。
  忙躬身道:“是。”
  殷莳还有些要嘱咐他的:“翰林这个人,挺讲究的。你在他面前,把叫你做的事做好就行,切记不要自作聪明。”
  宝金咋舌:“翰林是文曲星下凡,在他老人家面前,我哪敢有‘聪明’。”
  什么“老人家”,殷莳差点被逗乐。
  又告诉他:“翰林身边最得用的人,唤作平陌。他是翰林的乳兄。你见了他,尊敬一些。凡有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跟他学。你若想在翰林跟前有体面有出息,就多观察平陌,少说多看,多学。”
  宝金认真听,点头应道:“记住了。”
  殷莳对两个陪房都还算满意,笑道:“以后你这边,我贴你两钱银子。”
  宝金喜上加喜,恨不得赌咒发誓:“一定不给少夫人丢脸。”
  殷莳起身:“走,跟我去见翰林。”
  殷莳去见她的陪房,时间还挺长。
  陪房主要是打理嫁妆资产。殷莳这个人很在意银钱事,想来会问得细致一些。
  沈缇喝了茶,把“春生”取过来拨弄。
  琴音嗡嗡,他想着,表姐虽然被外祖父特训过一段时日,但她一个出不了垂花门的女眷,终究是纸上谈兵。他回头还是亲自帮她掌掌眼,别叫她被仆人们蒙蔽了。
  琴音再嗡嗡,一首曲子弹了一半。
  人怎么还不回来。
  璟荣院并非他成亲前所居住的院子,他从搬到这里来的时候,这里便有殷莳,他和她从一开始便共享这个院子。
  她不在,屋里没有她的笑声,显得空荡荡。
  一定是因为撤去了许多喜庆摆件的缘故。
  终于,外头婢女道:“翰林,少夫人请。”
  沈缇推开琴下了榻。
  走出正房,殷莳在庭院里正和一个年轻小厮说话。见他出来,她笑盈盈招呼他:“跻云,来见见我的陪房。”
  沈缇走下台阶。
  因是头一次正式拜见他,赵宝金跪下给他磕头:“小的唤作赵宝金。见过翰林。”
  沈缇受了这礼:“起来吧。”
  赵宝金利落站起来。
  殷莳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宝金。他媳妇以前是我贴身的丫头,她发嫁了,葵儿才提上来的。”
  殷莳如果不是因为老秃驴乱批命耽误三年,按时嫁人的话,赵宝金的妻子就应该是她的陪嫁大丫鬟。
  就像秦妈妈那样,未来可能成为她信重的妈妈。
  其实她的人生也不过才短短十八年,若往前倒推,那个婢女应该算是陪伴了她大半的人生。
  就像平陌于他。
  沈缇打量宝金。
  院子廊下都有丫头或做活,或行走,宝金眼睛只微垂看地面,并不乱瞟,姿态十分恭谨,也懂规矩。
  年轻,相貌也算端正。
  沈缇问:“以前在殷家是做什么的。”
  宝金道:“是在门子上,收拜帖、名刺,往里通传,疏导车马,都是迎来送往的事。”
  口齿也清楚,虽略有些口音,官话说得也还算好。
  沈缇颔首:“以后你跟在我身边行走。”
  虽然刚才殷莳已经预告过了,但这事最终得沈缇拍板才算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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