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过一来二去地,坐秋南亭左边的一哥们儿就忍不住悄悄问他,“秋少,你喜欢王家那姐姐?”
  可能是因为王诗雅与秋宴乾交谈最多,秋南亭也接她的话最多。
  “没有,不可乱说,毁人清誉。”
  “嘿你怎么说话这么有文化了,行吧,那你陪哥们儿喝点儿,整整一年咱们都没出来聚过,兄弟几个都想得慌,都快读研了,总能喝酒了吧?”
  在秋府里时,秋南亭有喝过自家酿的酒,甚至还学过一些品酒,他不惧饮酒,也不想拂了朋友面子,便颔首答应了。
  他那朋友赶紧给他斟上半杯红酒。
  秋南亭颇懂应酬礼仪,起身先给客人们敬了一杯,这才准备和有私交的朋友们喝第二杯。
  刚要端起来,酒杯就被一双大手中途截停。
  “你之前没碰过酒,第一次要少喝。”
  秋南亭觉得这酒还挺不错的,醇香浓厚,不酸不腻,口感柔和,心里还有些想喝,便小狗护食似的看着秋宴乾。
  “再喝两杯就不喝了,哥哥也在喝,要么哥哥也别喝了?”
  “我靠秋少,你这是在撒娇!?”给朋友震惊得不行。
  秋宴乾平淡地扫了一眼他那朋友,把自已酒杯拿远了些。
  “我不喝了。”
  “别!”秋南亭双颊泛红,不自觉瘪了嘴,“就再喝两杯嘛,两小杯。”
  见秋宴乾似有动摇,他在餐桌底下偷偷摇另一只宽大的手掌。
  最后秋南亭自已的酒杯果然回到了自已手上。
  “秋少,你是真兄弟,为了跟我们喝两杯,都会装乖了,还得是您!”
  “别说了”大庭广众的,虽然声音不大,但是秋南亭还是很不好意思的,只是难得放肆,不敢再回想。
  酒过三轮,饭也用得差不多了,天色渐暗,客人们陆续告别。
  秋父和秋母到年轻人这桌来找孩子的时候,秋南亭已经趴秋宴乾腿上睡着了。
  想也是,古代那点儿酿酒技术,跟现在的酒精度数就根本没法比,秋南亭第三杯都还没喝完,话就有点说不清了,好歹还自持不能失礼,告了声罪磕桌上昏睡过去。桌上陆续开始走人之后,秋宴乾才把人脑袋挪自已腿上。
  “这孩子,怎么还贪起杯来了。小乾,你没喝太多吧?”秋母顺手摸秋南亭的头。
  “我没喝太多,母亲,父亲,我先带南亭回去吧。”
  秋父点头,帮着把秋南亭弄到秋宴乾的背上,秋宴乾的背很宽,背一个秋南亭很轻松。
  “小乾,一会儿回家让阿姨给你们都弄一碗醒酒汤,你自已也要喝点儿啊,防止明天头疼。”
  “好,谢谢母亲,我先走了。”
  秋父又看见这一大一小的背影走出去,叹了声气。
  “叹什么气呢,今天多好的日子。”
  “我觉得我们之前对南亭不够好啊,就算还觉得他是亲儿子那会儿,他也没这么亲我们吧。宴乾一来,他们俩就没分开过。”
  “你也说了他俩从见面就没分开过,小孩家关系不就是这么好起来的么?好在咱家这两个是省心的,你今儿没听见罗家跟乔家那俩小孩儿伙起来骗家里大人,出去做些不三不四的事儿。”
  “哎,小孩儿比不得,这么想咱们家也算是有福了。”
  “可不是,走吧。”
  喧嚣声逐渐消失,夜空中的星星开始闪烁,月光洒在大地上,闷热的微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秋宴乾将秋南亭从车里抱出来,泛红的脸靠在他的肩上,双手窝在胸前。
  从车库走到家门口的这段路,他想一直走下去。
  想是一部分,现实是另一部分,大学毕业和硕土录取给秋宴乾带来的是对自已和社会更深一层的认知,他知道自已为了追求想要的,要走怎样的路。
  回到家里,他把秋南亭放在沙发上叫醒,让保姆送来醒酒汤。
  秋南亭嘟嘟囔囔地翻身,把脸埋进沙发缝里。
  无奈,秋宴乾只得坐沙发上把他抱起来,让他上半身躺自已怀里。
  “南亭,喝完就去睡觉好吗?张嘴。”
  秋南亭意识模糊地反手攀住秋宴乾的手臂,面色潮红地用后颈找凉快的地方,还记得听话地把嘴微张。
  秋宴乾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生怕他滑下去腿磕到茶几,把他抱得更紧一些。
  “乖,不要动好不好。”
  “嗯”秋南亭果然老实下来,又跟睡过去了似的一动不动。
  秋宴乾被他几个小小的动作折腾得满头大汗,他慌乱起身,找了个吸管,这才把醒酒汤给喂进去。
  最后用湿毛巾给他擦擦脸和脖子,换了睡衣塞空调被里去了。
  下楼把自已那碗醒酒汤喝完后,秋宴乾浑身愈发燥热,只好去冲凉水澡。
  酒意和燥意被压下去后,浴室门才带着股冷气被推开。
  温热黏糊的脸忽然贴到了小麦色的胸口上,软糯白皙的脸蛋被轻易挤扁。
  “嘶——!”秋宴乾心脏差点没跳出来,他去得急没拿睡衣,卧室离厕所很近,本想着洗完直接进去就行,没想到出来就被秋南亭扑了个满怀。
  这实属意外,秋南亭睡得好好的,忽然被818魔音贯耳,任务没完成五个大字在他脑子里拉了一万个红底白字的横幅,睡得再沉也给叫醒了。
  但是觉醒了是一部分,酒真没醒又是另一部分,他跌跌撞撞从二楼爬到一楼已经是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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