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付质看了眼付兰，她又马上变身乖乖女，对付质甜美一笑。
  “我在一、九交界遇上了星际海盗。”付质主动开口，她想起那些人就皱起眉毛。
  付兰抬眼看向付质。
  听见她继续说：“那种打法太熟悉了，像成群结队的野狗。”
  出于特殊的默契，萧呈宁立马反应过来，并问：“你怀疑维杜支持的那些星际海盗里有萧呈循？”
  “是的。”付质颔首，“一号星和九号星距离相对来说是最近的，他已经失踪快四十年了。”
  他们的交谈并没有避开车上的两个小辈。
  傻子都能听出来“萧呈循”这个名字肯定和萧呈宁有关系。
  萧柯窦看向付兰，付兰朝他笑了笑，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于是萧柯窦干脆朝付兰小声问了出来：
  “萧呈循是谁？”
  付兰同样小声回：“我爸爸的亲弟弟。”
  萧柯窦等了会儿，没有下文。
  他追问道：“没了吗？”
  付兰瞥了他一眼，说：“你还要知道什么呀？这可是我家的秘密。”
  “你家的秘密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正大光明的说？”萧柯窦面无表情的吐槽。
  付兰两手一摊，说：“公开的秘密怎么就不算秘密了吗？”
  “我在光脑上没搜到萧呈循的相关信息。”萧柯窦说。
  “你都搜过了，那还问我？”付兰反问。
  “正是因为没搜到才要问问当事人。”萧柯窦理直气壮。
  萧柯窦补充说：“你们星际人真是一点儿也不公开透明。”
  “这种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情，未收录不是很正常嘛。”付兰答。
  “它没被收录不是因为时间问题吧？”萧柯窦的话里隐隐约约透露出对这件事的负面猜想。
  毕竟兄弟关系，一个是一号星最大公司的话事人，家庭和睦；一个流浪在外，是臭名昭著的星际海盗。稍微有点想象力的人都会觉得里边有问题吧？
  “不利于社会稳定的信息会被朵维斯剔除哦，这跟我们可没关系。”付兰答。
  这是萧柯窦第二次从付兰口中听到“朵维斯”的名字。
  他当然知道朵维斯是谁。
  那是星际时代最大的人工智能——不是指物理意义上的体型，而是指它的应用范围。
  光脑就是它的触手之一。
  朵维斯的中枢所在和斐尔顿的去向一样，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是付兰的话里总有一种，朵维斯是另外一个人的感觉。
  萧柯窦想起地球人关于智械危机的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他问：
  “朵维斯有自我意识吗？”
  “如果它有的话，”付兰回，“现在肯定要罢工了吧？光是光脑上，一天到晚都有不知所谓的人上传奇奇怪怪的东西。”
  “人工智能的自我意识应该会和人类的想法不一样吧？”萧柯窦反问。
  “你确定要和我探讨一下，这种有点上升到哲学层面的问题吗？”付兰指了指自己，一位古代史、文学课永远倒数的军校生。
  还好崇尚武力的军校不讲究这个。
  否则付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几乎所有人赞叹不已，至少得是毁誉参半。
  “那你能告诉我萧呈循是谁吗？”萧柯窦回到最初的话题。
  “要不我们还是讨论讨论，关于朵维斯是否会产生自我意识、以及会是什么样的意识？”付兰回。
  萧柯窦： ......
  真是非常生硬的话题转移。
  付质瞥了一眼后座两个旁若无人、你来我往的家伙，问：
  “他们的相处模式一直是这样吗？”
  “像是加密通话，语焉不详。”
  “他们不爱说人话。”萧呈宁冷漠的说。
  付兰突然探出脑袋，对萧呈宁说：
  “明明家里最爱打哑谜的人是你。”
  萧呈宁反手将付兰的脑袋摁回去，并说：“在车上不要打扰驾驶人员开车。”
  付兰“切”了一声，小声说：“你明明开着自动驾驶模式。”
  不想让付兰将话题转移走的萧柯窦又问：
  “所以这个事情确实是不能说的吗？”
  “不是。”付兰给了个出乎意料的回答，“我就是不想跟你说而已。”
  萧柯窦：拳头硬了。
  但是打不过。
  前座的付质女士轻笑一声，对萧呈宁说：
  “我觉得付兰有很大的进步，即使是学会了不说人话。所以我当时的安排是正确的选择。”
  她没看见萧呈宁颇带深意的一眼。
  毕竟付质的世界里，她的女儿表现出来的样子永远是那个粘人的、离不开妈妈的小女孩。
  最后萧柯窦还是从付兰那里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信息。
  萧呈循确实是萧呈宁的弟弟，那时候的体外胚胎培养技术还不完善，所以他们都是由母亲通过自然方式繁衍下来的。
  但是也许他们家族里就带着一些冷漠的阴谋家基因，在一号星的内乱时期，萧家是最大的投机者。
  除了萧呈宁，没有人会去支持付质这个已经跌入泥沼中、一无所有的机甲驾驶员。
  但是最后付质成功了，整个萧家都被打包清算，这还是萧呈宁亲自操刀的结果。
  除了萧呈循，萧家其他人的坟头草都被除草机器人割了不知道多少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