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斯坎尔先生,你已经盯着我看了很久了。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最终,相泽遥实在被盯得实在不自在,无奈问道。
  斯坎尔笑了笑:“有点好奇罢了。”
  “你可以直接问我的。”相泽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算你请我喝茶的报酬。”
  斯坎尔摇摇头:“其实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我只是喜欢这种猜测的过程罢了,答案倒是次要。”
  当然前提是对方不会威胁到木叶。
  不过看样子对方应该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异乡人。身上谜团很多,但没有威胁性。
  他自认为并不是一个喜欢对无关事情探究到底的人。知道的一个人越多了解的越多,也就代表着牵绊越多,而他目前并没有准备多一个朋友或者故人的打算。
  所以萍水相逢,安然离开,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结尾。
  他相信相泽遥也是这样想的。
  “好了,我也该走了。”过了一会儿,斯坎尔余光看见门外几个熟悉的身影,知道是和同伴一起离开的时候了。
  “一路顺风。”
  茶水已经有些冷了,相泽遥依然将杯子握在手里,他平静的和对方道别,两人都知道大概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斯卡尔站在门口,桌面上的玫瑰花开的妖冶热烈,有水珠顺着花瓣滴落。相泽遥苍白的手指接住冰凉的露水,又顺着他瘦削的手腕划落下来。
  相泽遥透过艳丽的血色花瓣看对方的眼睛,四目相对的瞬间,对方却又垂下眼眸,终于转身离开了。
  屋外,白雾里潮湿的雨落在他的发梢,沾湿他的衣襟。相泽遥想,要是有把伞就好了,这个人在雨里的模样实在过分落寞,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流里,没有一个是他的故人。
  “你说他本来是什么样的?”
  相泽遥撑着下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阿飞先生。”
  本来早就应该离开的人又再次出现,坐在刚刚的座位上,周身气压很低,极具压迫感,不再是刚刚吊儿郎当的模样。目前唯一的观众已经离开,他也没必要再装出那副蠢样子。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没有离开的?”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是和刚刚孑然不同的语调。
  “非要说的话,应该是刚刚你出现的时候。”相泽遥回答,“我本来并不确定,只是想试试,反正猜错了我也不必付出什么代价。”
  他看得出来,这个面具人很关注斯坎尔,也很关注自己这位身为异乡人的不确定因子。但这两种关注是截然不同的。对相泽遥是防备和忌惮,对斯坎尔……是一种类似于恨的情感,但又和恨不完全一样。
  相泽遥擅长于感知人类的情绪,却难以准确判断其中的内容。
  阿飞说:“我讨厌聪明人。”
  “谢谢夸奖,我也觉得我很聪明——所以能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吗?”
  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我并不认识他。”
  “可你刚刚一直在打量他,如果不是以前认识,我有理由怀疑你是个变态。”
  “……”
  阿飞有些无语,但并不感觉被冒犯。
  也许是因为预感到对方并不属于这里,只能算是个匆匆的旅者,无法改变任何事。阿飞并没有那么抵触对方的问题,就像他不介意和死人交谈一些真相。
  “他以前……他……”阿飞沉默了很久。
  最终他反驳了自己,“不……他不是。”
  这种垃圾怎么可能是曾经的那个天才。卡卡西怎么可能是这种样子,那个高傲的,闪闪发光,无所不能的少年。
  卡卡西不可能杀死琳,卡卡西更不可能保护不了琳。
  活着的那个人只是一个赝品。
  而他要做的,就是完成“月之眼”,在那个完美的世界里,会有那个温柔坚韧的女孩,也会有一个不必在墓碑前忏悔的卡卡西。曾经的一切都可以恢复如初,他依然会为了帮助老奶奶过马路或者帮忙搬东西而每天迟到,卡卡西会板着脸告诉他你迟到了,琳会来制止他们继续吵闹,还有水门老师……
  “他是假的。”阿飞说。
  相泽遥笑了:“他是假的,那你呢?”
  阿飞摇摇头:“我谁也不是。”
  “哦,还有一个问题,这位[谁也不是]先生,如果有人想要在你面前杀死他,你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一个赝品罢了。
  “当然是看着他死——如果真的有人能做到杀死他的话。”
  “哇,好残忍哦。”相泽遥极其敷衍的感叹道,就差没把“不信”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阿飞冷冷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你什么时候可以滚?”
  “嗯?”
  “我问你什么时候能回到你本来的地方,我讨厌变数,所以麻烦你快点消失。”因为拥有空间忍术,所以他对时空变换特别敏感。
  当相泽遥来到这里的时候——阿飞,也可以说是宇智波带土,虽然他应该很不想听别人喊自己本来的这个名字。他感受到了时空的扭曲,以及相泽遥的凭空出现。
  所以他很清楚,这人不属于忍者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我不知道。”
  相泽遥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头。
  “哼。”阿飞冷哼一声,身体慢慢变得虚幻,“在你离开之前,我会看着你的。”
  他不允许一个变数长久的存在,如果有必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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