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听着她详细的解说,李云珠可确定这确实是出自她的创意及发想。
  「这支簪子还有成套的手环跟别针,不知道夫人可有兴趣瞧瞧?」天笑问。
  李云珠微怔,「别针是?」
  「是衣服上的饰物,想摆在哪儿都行。」说着,她转头吩咐小海,「小海,帮我把别针取来。」
  小海答应一声,立刻到另一柜上取来玉贝三花别针,交给天笑。
  天笑将别针递到李云珠手上。
  李云珠把玩着,发现后面有根像缝衣针般的银针,针尾有个银帽套住尖端,不禁露出疑惑表情,「这是……」
  天笑温煦一笑,「容我为夫人别上。」说着,她自李云珠手中接过别针,然后挨近,小心地将别针别在李云珠的襟上。
  「夫人今天穿的是深紫带红的上衫,正衬出这玉贝三花的典雅秀逸。」天笑说。
  一旁的伍嬷嬷跟纯儿看着频频点头,眼底有着赞许。
  「夫人,真的好看极了。」伍嬷嬷盛赞着,「这根本是为了夫人您打制的。」
  「可不是?真好看。」一旁的纯儿也附和着。
  连伍嬷嬷跟纯儿都说好,那就不是向天笑为了卖她首饰而说的客套话了。李云珠爽快地道:「好,簪子、别针跟手环都帮我包起来吧。」
  天笑先是一怔,然后灿笑如花,「谢谢夫人赏识。」
  「多少银子?」李云珠问。
  「簪子是二十两,别针跟手环各是十两,共四十两。」天笑说:「夫人是流年的新客,我便送上一瓶自己萃取的榍子花油跟一支木梳,梳头时蘸一点在木梳上,既养发又芳香。」李云珠微怔,惊讶地看着她,「你还会粹油?」
  天笑唇角一扬,「好玩罢了,希望夫人不要嫌弃。」
  李云珠两只眼睛犀利又专注地看着她,「向姑娘真是让人惊叹。」
  「夫人过奖了。」天笑谦逊地道。
  「我只是出来走走,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银,不如你明儿抽个空送到我府里,顺便收款吧。」李云珠说。
  天笑一口答应,「夫人方便即可,不知夫人府上是……」
  「天水路,舒府。」李云珠说完瞥了伍嬷嬷一眼,旋身步出店外。
  天笑望着三人离去的身影,愣了一下。天水路舒府?她没听错吧?
  「小……小海。」她转头看着小海,「那位夫人刚才说什么?」
  「天水路舒府。」小海重复了一次。
  天笑两眼发直,脑袋发胀,忍不住惊呼,「我的妈呀!」
  门外上了轿子的李云珠听见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勾唇一笑。
  挨着轿边的伍嬷嬷也忍不住笑了,「这小姑娘还真逗。」
  李云珠瞥了伍嬷嬷一眼,意味深长地一笑,「起轿吧。」
  第十二章 得到家长的认同(1)
  天笑跟向锦波住的小宅子火势熄灭后,救火兵丁曾搜寻一番,并没发现任何贵重物品。她说她丢失一支凤凰金步摇,因此府衙那边便怀疑此次走水是宵小行窃,不小心引火而起。可舒海澄总觉得事有蹊跷,便央请傅鹤鸣暗中查访现场,希望能寻到蛛丝马迹。
  果然,事情并不单纯,傅鹤鸣抽了空特地到舒府来探望舒海澄,并告知他一件事情——「我们在向姑娘家中发现了硝石、硫磺及炭化的皂角子,寻常人家里是不会有这些东西的,但我想她做的是金工,也许……」
  舒海澄摇头,「从事金工不需这些物品,这三样东西有何效用?」
  「此三物混合能迅速被点燃并猛烈燃烧。」傅鹤鸣神情凝沉,「我们在屋子的各处都发现残留物。」
  闻言舒海澄脸一沉,眼底迸射出精芒,「屋子各处吗?」他冷然一笑,「这么看来,走水事件绝非意外,更非宵小无意引起,而是蓄意纵火。」
  「我想也是。」傅鹤鸣不解地道:「但会是谁想置他们爷孙俩于死地呢?」
  「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得逞。」舒海澄神情冷肃,阵光凛冽。
  一次又一次的不寻常之事,让他确定这绝非寻错仇,而是有人真想取她性命。是谁?是杀害喜儿的人吗?
  傅鹤鸣神情恳切,「海澄,若有我可着力之处,千万别跟我客气。」
  舒海澄唇角微微一勾,「放心,我不会跟你客套的。」
  这时,六通在门外轻声喊着,「大少爷……」
  「什么事?」舒海澄问。
  「向姑娘来看您了。」六通说。
  「什……」舒海澄面对这情况是惊多于喜。
  天笑亲自将玉贝三花小套组及她精粹的榍子花油与木梳送到舒府了。
  这次她不再被拒于门外,而是由正面三开间大门楼的正门进入舒府。
  她被管事带至光煦院的花厅,李云珠已候着她。不只李云珠,就连舒士安都在。
  「晚辈天笑向老爷及夫人请安。」天笑进到花厅,恭敬有礼地行礼。
  因为先前舒海光闹了那些事,彼此心里难免有少许疙瘩,幸运的是他们不曾谋面、不曾接触,那些情绪性的话语都没在对方面前说过。
  「看座。」舒士安神情平和。
  他已经从妻子口中听说了向天笑的事,对她十分的好奇。其实在他知道舒海澄「坚定」的恋上向天笑时,便对这个小姑娘产生了高度的好奇及兴趣。
  舒海澄不似舒海光,他是个沉着持重、凡事谋定而后动的人。他做每件事、说每句话都有其因其目的,而非随兴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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