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他的视线在白书剑身上扫了一下就收回了。
  他不记得什么关于白书剑的事情了，而白书剑都已经不是平行世界里的白书剑，也应该不会记得他。
  余弦的平静反而让欧阳曼云倍感诧异，但她还是笑着开口：“很抱歉，我们的店……”
  “相同的话我已经在店员嘴里听过很多次了。”
  余弦少见地打断了欧阳曼云的话，望着她开口：“还有诸如我打扰了店里的经营秩序，或者我为难了店员之类的话，我现在不想听。”
  他不喜欢应付人类。
  曼云一愣，随即开口：“我会和您商量赔偿事宜，赔偿您的精神损失。”
  余弦看鬼一样看着她。
  “这确实是店铺管不到位，也确实对您造成了惊吓，我自己做主，赔偿您五十万，怎么样？”
  余弦复述了一遍：“五十万？”
  欧阳曼云余光看了一眼自始至终坐在一旁，紧紧抿着嘴唇没有什么表情的白书剑，再确定地对余弦开口：“是的，这个赔偿数额您看怎么样？”
  余弦的声音很淡：“买我一条命吗？”
  欧阳曼云一愣：“我不懂您的意思。”
  余弦看了白书剑一眼，收回视线。
  资本确实没有感情，白书剑也和他并不熟悉，其实连失望都显得多余。他不知道为什么白书剑一直看着他，但他从白书剑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对白书剑也没有什么情绪：“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他挽起手腕上的袖子，盘旋在瘦削小臂上的，是一只只血红色的飞蛾。
  余弦的手指一松，袖口落下，遮住了这些飞蛾的痕迹。
  白书剑却在这个时候开口：“这是东南亚那边的降头，如果用俗话解，是一种巫术。”
  他抬眼看向余弦，微微蹙眉，眼里的担忧和凝重并不像作假：“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痕迹？”
  “？”
  余弦困惑地眨眨眼。
  原来白书剑待在这里，是为了给欧阳曼云唱红脸的啊……
  就这么一两句话，不仅表达了对余弦的关心，更是将欧阳曼云的嫌疑摘得干干净净。
  但也确实可以解。
  单就一个欧阳曼云的存在，每年给白书剑省下的广告费就不可计量，更别提背后带给白书剑的巨大利润。
  就算摈弃那些可能是真的流言不谈，如果余弦是白书剑，也不可能放弃这么一个多年以来的合作伙伴，和实打实的金钱利益。
  如果白书剑不为曼云唱红脸，那余弦才会怀疑他的动机。
  但白书剑此刻在这儿，仍然让余弦觉得有点烦。
  白书剑却仍看着余弦被衣袖重新遮上的手臂处，开口：“萨朗波集团在东南亚也有业务，驻守的分公司对于当地现在的情况比较熟悉，知道这样的纹路。这是一种很危险的降头术，即使我们对它有研究，仍然没有谁亲眼见过它。”
  欧阳曼云的神色变得惊慌，恐惧地看着余弦：“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它有解。”白书剑此刻却是没有笑，他重新看向余弦，眼底的挥之不去的阴翳：“当地的降头师，一定会有解术。”
  欧阳曼云一下哑火，看向白书剑。
  随即她反应过来，白书剑大抵是要帮她将这件事揭过了。接下来无论是余弦去或不去找这个降头师，这件事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而一个正常人会动身去东南亚？怎么可能！
  “我会联系那边的降头师，帮你找到解除这个巫术的办法。”
  白书剑下一句话，让在场另外两个人更是摸不着头脑。
  欧阳曼云却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白书剑似乎并不是只在给余弦画大饼，他虽然把她摘出来了，但是是真的在紧张，甚至……在愤怒。
  这样的愤怒起初并不清晰，但在余弦真的让他们看到了他手臂上的血色纹身的时候，白书剑的眼神就开始发沉。
  余弦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
  他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检测到东南亚地区有系统漏洞，请尽快前往修复。”
  严格来说，系统就是他自己，他就是系统。
  所以摈弃“人”的那一方面，他就只是个没什么感情的ai而已，该修复的地方没有什么由不修复。
  无关动机，只是系统自动响应。
  但偏偏是东南亚……
  也是段永昼所说的，萨朗波发展业务的根源地之一。
  余弦看了白书剑一眼，开口：“你要去东南亚？”
  白书剑点点头。
  “好，带我去吧。”
  他得去看看系统究竟出了点什么问题。
  至于欧阳曼云……
  在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其实就不生气了。
  因为她要死了。
  第98章 多情债（2） 凭空多出个前任……？……
  白书剑说的是不急，但余弦觉得东南亚之行越快越好。
  毕竟系统bug这东西说大不大，说小也并不算小。
  他就是想去玩而已。
  至于到底要玩什么，他不知道。
  血海的存在本就是个巨大的bug，但是他修不了。
  如果要用什么来解释，那就是他懒，除此之外没有解释。
  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法则，余弦没办法干涉太多。
  你看他自己家旁边就住着那么多鬼都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