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爱与欲望无法共存。
  除非……
  忆起那对灿若流金的眼眸,以及其中划过的冷淡与红。
  女人摊开手掌,任由薄薄纸片吹落,而后转身朝着咒灵微眯起眼:
  “除非,有人甘愿牺牲一切将其封印或是容纳,但全人类的欲望何其庞大,只有……不,说不定那样也不行。”
  她笑意收敛,随后话锋一转,似是改换主意:
  “不过,或许是我试探的方式不对,还是等到‘祂’诞生后再去试探好了。”
  “毕竟人对人的憎恨和恐惧,以及人之欲,某种程度来说十分相似呢。”
  听到最后一句,火山头咒灵咧开嘴,露出黢黑牙齿:“你说的没错,只需再过些时日……”
  他们就能拥有打败咒术师的底牌了。
  ——而且是两副。
  与来时不同,两道脚步声并列着渐行渐远,月光却只能将一道影子逐渐拉长。
  直至光暗交错,无论是诡异的火山头还是缝合线女子都消失在夜色中,只余尾音掉落在窄巷里。
  “说起来,你和那群人类的合作如何?”
  “进度还算合格。但未雨绸缪的话,还有些麻烦要处,比如如何躲过高专的结界。”
  “或许,我需要借用那对‘双子’其中之一的术式。”
  脚步声停滞,女人的轻笑淹没于黑夜:
  “——当然,若是完整的身体就更好了。”
  *
  电话挂断。
  夜幕下,玻璃映出金发青年因沉思而微蹙的眉头。
  直至风刮过树梢的沙沙声响吹进屋子,安室透这才回神,拉好窗帘离开了阳台。
  给诸伏景光打电话的初衷,自然是与对方交流情报。
  只是在那端接通的一刻,安室透没来由生出一种微妙预感,让他并未将贝尔摩德与他说的信息复述给幼驯染,只是将椰奶酒的相关情报说了去。
  [恶和欲望仅一念之间,况且有些场地还是让给他人比较好呢。]
  组织著名谜语人给他的提示只有一行字,安室透只能从中看出并不推荐他参与其中的意味。
  然而可惜又庆幸的是,贝尔摩德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而无论是组织的波本还是公安的降谷零,都不可能在这风雨中独善其身。
  ——他们是卧底。
  尽管在得知组织与咒术界有联系后,这份卧底工作就难度升级,但不管是降谷零亦或诸伏景光,都没有退让的后路。
  只是……
  为自己准备了面包当作夜宵,重新坐到电脑前的金发卧底困惑地思考一下,末了还是甩了甩头发。
  方才听上去hiro似乎没事,可那真是幼驯染养的狗?而不是什么擅闯民宅的恶犬?
  算了,左右想想,养狗也不是什么罕见事,自己不就养了哈罗吗。
  至于情报,等明天再说,反正这种事也不能急于一时。
  如此想着,安室透便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投入工作。
  而在收拾包装纸,看到上面的涂鸦小狗图案时,金发青年不禁勾出一抹笑容。
  虽说hiro家的狗听起来不像小型犬,但呜呜叫的时候…总有种挑衅和撒娇集一身的感觉呢?
  也不知是公的母的,下次问问好了。
  *
  ——浴室。
  雾气将镜面氤氲。
  双足赤||裸着踩在地砖上,诸伏景光后背靠在冰凉瓷砖,身前却是开到最大的花洒水流。
  尚有些发抖的手则在冰火之间来回攒动,直到大脑再度空白一片,情|热的烟花炸开在幻觉左右,男人这才深呼吸几下恢复体力,认真冲洗起来。
  待到诸伏景光将衣服穿好,热水器的温度已经降到了27°c。
  他抹开镜子上的水汽,从满室热潮里看向自己。
  镜中人熟悉的面孔上还染着红,下唇左侧有些肿起,是他自己意乱情迷间撕咬的结果,看上去一晚上就能消除。
  而拨开衣领往下看,脖颈间的痕迹却与之相反,那是完完全全不会考虑体面的人留下的东西。
  像是玩弄猎物的撕咬,又像要将他彻底拆吞入腹,诸伏景光想,大抵五月朝宫的本性便是如此,对确认的猎物从不吝啬占有欲。
  仅仅是因为幼驯染的一个电话,那对鎏金的主人便能随时变成任何生物,但就是不当人。
  不得不说这家伙过于难应付了。
  而且……
  湛蓝色深沉下来,诸伏景光总感觉五月朝宫太明白该如何引诱一个人了,熟练得根本不像他说的无实操人员。
  但诸伏景光姑且愿意相信对方,就当这人是天赋异禀。
  毕竟很多事往往迈出第一步就再也无法阻止,底线也就随之一降再降,他自己就是典例。
  刚从思索间回神,浴室的门就被突如其来的敲击轻轻震了震。
  公安卧底当即换上冷淡表情,一把拉开门,便看到了蹲在门外的人——
  抱着臂俯视着对方的发顶,猫眼男人幽幽道:
  “你还真当起看门狗了?”
  将夹在指间的未点燃烟卷晃晃,五月朝宫不急不缓地眨了眨眼,一直到男人的脚尖踢过来,这才慢悠悠站起身。
  配合着一身衬衫西裤,颇有种社畜沦落风|尘的味道。
  风|尘社畜开口便戳破了男人的伪装:“前辈果然又在里面来了一次吧?”
  “看上去有十多分钟?果然刚刚是因为波本在才去得比较快?还是说,可以承认一下我的技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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