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熬了这么久,泱泱的乳母也由三位慢慢淘汰,变为了只有她一个,绣姑在其中倾注了不少精力。
  连李夫人都对她多有信任,抬举其为侧院的‘副管事’,和翠玉嬷嬷打对台。
  带走泱泱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还有……作案时间。
  小鹊出了院子后不过三刻便返回了。
  按照侧院的位置,到任意一个角门的距离,都不是三刻便能回。
  更何况,作案手法也有漏洞。
  即便忽略前边所有,小鹊成功赶到角门,还得过守门护卫那一关。
  脏衣在李府内是无人检查,但想送出李府的门,便难上许多。
  所以,泱泱究竟是如何被送出的李府?
  言淡不仅有些怀疑起了自己的推测。
  难道是我想错了?
  她又翻看了一遍供述记录仔细琢磨,可惜还是找不到答案。
  绣姑的供述倒是不少,但审讯小鹊的内容却是不多。
  症结应就在她身上,言淡决定先试探试探小鹊。
  第249章 反复盘问.失婴案
  作为一等捕快,有权限作为主审,调出任意一个处于奉公门中的嫌疑人,对其进行审讯。
  不用通过捕头准许,在众人审讯时段结束后,也能自己一人单独申请使用审讯暗室。
  这便是升职之后的好处。
  将小鹊带到暗室,言淡一路观察她,直到其行礼后坐下。
  走路姿势重心落在左脚,姿态异样。要么是右脚有伤,要么是身有残疾。
  李府这种人家,断不会让四肢有残的仆从近处伺候小主子,小鹊应只是受伤,且见她面色还算自然,看来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你脚受伤了?”
  “啊……谢捕快大人关心,已经大好了。”
  言淡本只是随口一问,套套近乎,顺便降低其防备,谁知对方却神态慌张,反而引起了她的好奇,“什么时候受的伤?”
  “大约十多日之前……奴婢记不清了。”
  “十多日?”言淡见她语焉不详,轻笑一声,“是嫡孙失踪那日么?”
  小鹊又是愣怔,犹豫片刻,“是……”
  “我记得你那日三刻便返回到院中,脚受伤了还走得如此快?”
  “奴婢不敢耽搁时间。”
  言淡笔尖微顿,“可据我所知,那日你并没有什么活计,而你回到院子便一直待在廊下等候吩咐,让院中人都见着了你什么都没做。”
  “这……”小鹊灵机一动,“因为做奴婢的,即使无事也需得候在近处……”
  “你平日也是如此?”
  “是,奴婢一向踏实肯干,这才被派到小主子这边伺候……”
  言淡笑眯眯看她自圆其说,在其想好对策后又换了其他角度,“你为何受伤后不立刻擦药?”
  “擦药?”
  “难道受伤后不能擦药?李府的主子竟然磋磨侍女?”
  “不……不是……是奴婢……”
  “是你不愿擦药?”
  小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说不能擦药,那便是主子不慈磋磨自己。
  小主子才一岁不到,大夫人也一向宽和,大公子更是不会吝啬这点药品……这谎言根本立不住,随便问问其他人便能戳破。
  可要是能擦药?为什么不擦?
  难道说自己出了事后,一时之间慌了神。
  忍着痛好不容易按照平时的时间赶回院中,只想着让其他人见到自己待在院子里,能在之后的调查中作证……
  小鹊想了片刻,答道:“这脚伤当时并不严重,奴婢便没当回事,预备晚些再擦药,谁知后边渐渐恶化,这才拖到了如今……”
  这侍女反应还挺快。
  言淡弯了弯嘴角,“你是如何受得伤?”
  “奴婢在送衣服后回去的途中摔了一跤,扭伤了脚?”
  “怎么摔的?”
  “走得略有些急,路面上剩些残雪,所以……”
  呵,果然问到细节,便开始后语不搭前言。
  言淡嗤笑道:“小鹊姑娘,你的记性不大好啊。我怎么记得之前你曾说过‘出门之时,路面上并无残雪,雪已被堆到角落’,所以你行走未受到影响。”
  糟糕。
  小鹊也回忆起了自己白日说过的话,之前为了将嫌疑甩到翠玉嬷嬷身上,所以故意说得略微夸张。
  实际上的路面的确扫了雪,但风一吹,角落雪堆散出些许,又飘到路上也是常事。
  更别提池边水汽重,混着雪化成的水结了冰……
  心神慌乱之下,便摔倒了。
  她低垂下头,“是奴婢说错了,不是雪,是池边的水,结了冰……”
  “所以,你是在池边摔倒的?”
  小鹊答得迟疑,“是……”
  池边啊。
  言淡边写边问,“你和绣姑是否相熟?”
  第250章 命数.失婴案
  言淡问起小鹊是否知晓绣姑的蝴蝶珠花钗,她神色仓惶不知所措,踌蹰半刻才承认绣姑将这支钗赠予给她。
  当问到这支钗子的去向之时,她更是含糊不清。
  一会说不记得自己放在了何处,过了一会又改口送可能送给了家人……
  小鹊的供述漏洞百出,稍微成熟些的捕快皆能看出问题。
  次日,言淡以此供述为依据,与伏清合提出搜查李府,重点便放在小鹊所住的房间与那日她去浣衣处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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