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姐姐。”
  什么?!瞳孔骤然放大,沈今禾张着嘴巴久久难以合上,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那行字,心头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姐姐……为什么要害她?她们俩感情一直都淡淡的,既没有苦大仇深地争家产,也没有腻腻歪歪不分彼此,可以说从小到大都是甚少来往的。
  小时候父母要去国外的领事馆工作,十分忙碌,照看不过来两个孩子,就一直把姐姐放在外婆家养着,她很喜欢那里,也不愿回家来。后来她上了大学搬到学校里去住,至此沈今禾跟她之间的来往就更少了。
  再之后就是她高中毕业那年,领事馆爆炸,父母葬身火海,舅舅将她接回国安排住在外婆家里,姐姐也从没说过什么。
  她总不能因为自己住了她以前住过的地方,就恼羞成怒要害死她吧?这太荒谬了。
  “先别想这么多。”系统安慰道:“没准事实并非如此,人不是总说嘛,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现在只是查出来她登录过你的id,并不能证明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组织还在进一步找寻证据。”
  正说着,头顶又“叮——”了一声,总系统传来了新的消息。
  看完之后,不仅是沈今禾,就连系统都汗毛倒竖,飘也飘不稳,哆哆嗦嗦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刚查到,你姐姐失踪了。”
  沈今禾差点没坐稳一头栽在地上,系统堪忧地看着她,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就不可能是她了,她应该也是被人害了吧?”极有可能她也被迫穿进了某本书里遭受磨难,再不亲昵,毕竟骨肉相连,沈今禾还是十分替她姐姐担忧的。
  姐姐会去哪里?会不会熬不过去已经……
  ……
  十日之后,静文公主一路被禁军护送回上京,令世人意想不到的是,公主回都,竟然不回皇宫也不回公主府,而是被李怀远安排住在世子府。
  但这在沈今禾看来,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外头世道这么乱,李怀远又怎么放心让她身居险境,万一皇后暗中羁押了静文,以此来要挟李怀远手中的神策卫听命于自己,岂不是更加棘手?
  静文公主住在最偏远的殿里,平日里她从不出院门,也没人敢去打扰她。
  安乐倒是来过几次,每每都被拦在门外不得进入,禁军可不像府兵,会被她高贵的身份恐吓到。
  沈今禾堪堪放下一些心来,总算用不着花精力再去应付安乐。
  这些日子她安心在府里养着箭伤,听着不同的先生来授课,竟像个未出嫁的养在府里的闺阁姑娘般,无忧无虑。
  而她的“老父亲”李怀远,即使再忙,也会隔三差五地来探望她,他请的郎中,还有搽的药,都是上京城最好的。
  日子一久,沈今禾难免愧疚更甚,毕竟这一箭,是她不顾他的安危硬求来的。
  李怀远自然什么都不知道,怕她在屋里憋闷,还总给她带回来些小玩意儿解闷。
  伤势渐渐痊愈,他们的关系似乎又恢复了之前时不时逗两句嘴的时候,似乎又不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变化。
  “真是越发胖了。”
  沈今禾嘴角一抽,“我吗?”
  正想在心里抱怨一句,胖怎么了,又没吃你家粮!
  复一想,她现在吃的,正是他家的粮,于是抿紧嘴巴低着头不说话。
  李怀远见她蔫了吧唧的,哈哈大笑道:“没说你,说后院的鸡,挺肥的了,宰了给你炖汤喝怎么样?”
  “……”
  “近来伤口还疼吗?”说起箭伤,李怀远微微敛起了笑意。
  其实除了最开始那几日,现在的左肩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
  正要回话,这时,偏远的殿内忽而传出一阵乐声,琴音泠泠,清越悠远,如风入松木。
  想来是静文在抚琴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今禾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疼死了。”
  李怀远神色一紧,立即俯下身子要看她的伤势,他直接伸过手,扯下了一点她的衣襟,一点男女授受不亲的自觉都没有。
  沈今禾只觉得鼻息和双唇都快贴上他的额头了,简直心跳如鼓。
  只见李怀远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早已结痂的肩头,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好笑地看着榻上之人。
  说了句:“娇气。”
  “再娇气也比不得公主娇气吧。”沈今禾反驳道。
  李怀远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哪个公主?这和公主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小人该死,不该提公主。”
  闻言李怀远有些抓狂,“好端端的,你突然这是怎么了,吃炮仗了?”
  “是,早起太饿,吃了两大串,小人该死。”
  “……”
  琴声余韵袅袅,与庭院里沾染着霜色的冬日红枫相融,风一来,叶子便吹落一池。
  即便是清晨入耳,也丝毫不觉得吵嚷。静文的琴音总让人想起那句“江上调玉琴,一弦清一心”。
  李怀远走后,沈今禾站在窗边,手指随着琴声在窗棱上打着拍子,正听得入神,忽而听见系统百思不得其解道:
  “静文公主竟然从来都没说过要见你,从狗血文的套路来说,这很不正常。”
  第17章 怎么又上了李怀远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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