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他很错乱,脑中想不到太多东西了,额头上出了汗,闭着眼,人都有些恍惚,正试图努力地消化这些内容。
然而就在这时,他感觉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他顿了下,手松开一些,随后抬起眼。
下一秒,就看见——
“赵木楹”正蹲在他旁边。
第67章 深闺怨夫 他哪敢说话
白策耳边鼓噪起来。
好像意识深处有个声音开始叫嚣, 反正命数既定,他的一切行为都早就被写好,不如就按照命数中定下的和赵木楹成亲。
那还挣扎什么呢?
直接将煞气渡给她, 拿回神髓,打破这场人间大梦。
这念头魔咒似的在脑中不停回响, 像要操控他一样, 白策迟缓地眨了眨眼。
他这时候脸上出了点汗, 眼睛里也湿漉漉的,眼神有点茫然, 看起来就无辜又可怜,且不太清醒。
裴朝朝蹲在他面前观察了会,然后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下。
白策见状, 下意识抬了抬手, 想要抓住她手腕。
然而手抬到一半又猝然在空中顿住,握成拳,没继续抓:“赵木楹。”
这蠢狐狸, 刚才盯着她脖颈和下颌处想找人皮面具的痕迹, 没找到。
他执拗又固执,对事情产生怀疑也只是怀疑, 只有真真切切看见证据, 才会下定论, 找不见证据就疑罪从无。拿不准她是裴朝朝,哪怕怀疑,但拿不出实打实的证据,就还当她是赵木楹。
说白了,笨。
裴朝朝还心安得地顶着赵木楹的脸,
见他没认出来, 态度又突然有转变,于是暂时不打算揭露自己身份,想看看他究竟是怎么了。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嗯?怎么?”
她这语调听起来像真在疑惑一样,里面的那一丝兴味隐藏得很好。
白策张了张嘴,想问婚期在什么时候。
然而正要说话时,又立刻止住了话头。
哪怕意识深处那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像藤蔓一样束缚住他,让他忍不住想顺从命数,别再挣扎。
但他抬眼看清眼前人的时候,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就不能不成亲吗?
我还没报复上裴朝朝呢,怎么能就和别的女人成亲了。
这念头一闪而过。
不过,为什么刚才他看见的命数里从始至终没有裴朝朝这个人出现?
他和她明明有过那样深的羁绊,总不能她是他臆想出来的。
白策头疼,想不明白,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说不上来。
这时候,
意识深处那个声音在脑海里说:不用成亲的呀,并不是只有这一个方法渡煞气。
白策的注意力被吸引。
他想起还有一个渡煞气的方式——
直接将对方开膛破腹,取出每一个脏器,切开每一寸经脉,把这具身体掏空,把煞气渡进去。
这样不是更快吗?
白策有点恶毒地想,就像他还是个婴孩时,等不及母亲十月怀胎,于是自己撕开了母亲的肚腹爬出来,乖乖坐在母亲尸体旁边,不哭不闹等着大人来。
他那时没有意识,这是命簿中写下的,他天生是个表里不一的坏坯子。
他抬了抬头,可怜巴巴对着裴朝朝说:“你过来一些。”
裴朝朝没动:“要我过来做什么?”
白策心说,要你过来,当然趁你不备杀了你,把你开膛破腹。
他手里酝酿起灵力,表面仍旧无辜眨眨眼:“好像摔得有点厉害,站不起来,可以扶我一把吗?”
裴朝朝看了他一眼。
他刚才那一下摔得结实,手腕都有点红肿,腿下梗着几块木门残块,说站不起来,也很合。
她弯了弯唇:“我蹲在这,本来就是要扶你起来。”
她说着,抬手去扶他,两人距离因此靠近。
与此同时,
白策骤然出手,蓄着灵力的那只手径直攻向她腹部——
“咣当!”
屋中陈设被灵力震动,发出声响,
下一秒——
白策再一次被按倒在地上,说按倒也不贴切,更贴切的说法是——
裴朝朝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将他掌中灵力压下去,而后迅速且暴力地踹了他一脚,将他再一次揣倒在地,他下意识抓住了她的裙摆,于是她也跟着踉跄了下,几乎要摔倒,一只手撑在地上,和他距离就是一上一下间,很近。
这看起来像她压在了他身上,又像把他按在了地上,
但实际上他摔得狼狈,她却支撑着身子,稳得很,两人碰都没碰到,高下立见。
白策有点难以置信,他看着裴朝朝:“你、你……”
裴朝朝眨了眨眼。
她连身躯都重塑了,虽顾忌天道,不能光明正大用太多灵力,
但白策这样的,她只要反应快一点,反杀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她撑着地,居高临下笑着问:“有没有人和你说过,其实你很蠢。”
“脸上装得很友善无辜,”她语气柔和地说着刺耳恶毒的话,抬手指指自己的眼睛:“但你的意图会从这儿不经意流露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