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可后面随着时间一长,这些官员见他并不受皇帝看重,渐渐疏远,便是再送一些,也只是面上功夫。
  但利将恩夫人的病,却是日益严重,利将恩本就不擅权谋,只能向官员妥协,这才被算计,一步步掉进火坑。
  那日,利将恩见季祈永亲自来抓人,他已知自己犯了何错,只得咬住,一言不发。
  可如今又是为了家人,利将恩再一次妥协。
  只是,幸好……这次他妥协的是季祈永,而非他人。
  拔去银针,利丹缓缓醒来,见到苍老的父亲,泪水止不住。
  “阿父。”
  “丹丹,乖,快把药服下。”
  利将恩拿起瓷瓶,在手里滚了滚,让温度凉下来些,才喂利丹服下。
  但药物刚入口,那苦涩就直逼嗓子眼。
  “好苦……阿父……”
  小孩子最是怕苦、怕疼的年纪……
  扑到利将恩怀里,又哭又喊,弄得利将恩也是眼眶一酸。
  季祈永心下不忍,正欲转身离开。
  只是脚步刚刚迈出……皇帝圣旨匆匆赶来。
  “太子季祈永接旨。”
  “儿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肃州利将恩一案中,其贪污受贿金额巨大,已严重违背朝纲。”
  “现着太子季祈永,亲自监斩,圣旨到日之期起三日后,判利将恩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斩首……
  在场所有人,皆是呆愣的看向季祈永……
  第134章 前有孙大圣大闹天宫,后有时小佑小闹寝宫
  肃州一趟,秋庭桉都已经快把他家小孩吃抹干净了。
  而皇宫里……
  季昌宁还在任劳任怨的,给时序政收拾烂摊子。
  是真的乱摊子……
  那天季昌宁离开,时序政便觉得心下难受,一面是时家之案,疑点重重,一面是季昌宁内外矛盾。
  这三月时间内,哪怕季昌宁瞒得再好,裴书臣和时序政也找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且不说,在那场满门抄斩中,为何先皇独独放过了时序政。
  就是时家留下的那数百将士,竟无一人受损,安然无恙的生活在时序政身边,默默守护时序政。
  这就需要大量的物力、财力去维持,从前时序政和李卫皆以为,这背后之人是裴书臣。
  可那时,时序政刚从大牢出来,身体恢复之后,因着和季昌宁的事,便被裴书臣罚了一顿重的。
  委屈巴巴的趴在塌上,自己抹着眼泪,“谢谢师父责罚……还有……几次救政儿于水火之中。”
  “几次?”裴书臣没好气的又揍了他一下,“你还有多少次瞒着老夫。”
  “嗷!没……我就是说……时家被冤枉时,谢谢师父保下我……”
  裴书臣总觉这孩子,莫不是让他罚狠了,心智都有些混乱。
  “那时,我尚且在禁足,且不论我只不知时家之事,单是奏折便根本送不进宫中,否则我怎会单保你一人,而放时家满门于不顾。”
  时序政心下一惊,“您……您说,不是您……”
  裴书臣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我禁足之时,根本不知时家之事,待禁足期过后,时家也只剩你一人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裴书臣又会是谁?
  时序政可不信,先皇能有这般好心。
  他又试探着问了问,“那时家这一百多将士,也不是您安排的?”
  无疑,裴书臣摇了摇头,“我只知你父亲确实给你留下过一只军队,可后来我查遍大江南北,竟是一丝踪迹也未能寻得。”
  时序政心下一惊,这幕后之人,是有多大的势力,才能将他和那数百人藏匿如此之好。
  这便又是一大疑点。
  加之那时他装失忆时,季昌宁的一言一行根本不像装模作样……反倒真的像爱极了他。
  后来那日,又据秋庭桉所说,季昌宁梦魇之中,多番念及师门……
  但时序政环顾一周,实在难以将脑海里,那个处处在暗处保护他的人,与季昌宁那副冰块脸对上……
  冷冰冰,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觉,就这人,没在狱中将他折磨致死,已然不错。
  还会好心救他?切……不信……
  时序政想着早上季昌宁那副样子,就没来由生气。
  叉着腰,环视寝殿一圈,嘴角微微翘起。
  他可从来不是个,让自己白白受委屈的主儿。
  当即把季昌宁的寝殿,搞了个天翻地覆。
  地上一片狼藉,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到处都是碎瓷片儿,桌案都拆的七零八碎……
  玉玺都被丢在一旁,也不知有没有摔坏了。
  反正皇帝寝宫他也不是第一次弄的稀巴烂了……谁还敢多说什么不成?
  值得庆幸的是,几年前,季昌宁夺权之后,后宫便已经疏散,否则……依着时序政的脾气,定是要去闹一闹的。
  “切,老男人——”时序政拿着笔,在墙上刷刷一下,一幅“墨宝”,便已留下。
  又是不解气,便在各处,都画上了“画”。
  等牙住陪着季昌宁下朝回来时——
  一开宫殿门,眼前景象,差点没吓坏牙住。
  “哎呦!”牙住嚎着嗓子,“来人啊!招贼了!”
  “陛下、陛下您小心脚下啊。”
  这一地的玻璃碎片,还有被随意扔到地上的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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