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季 第43节
力道不大,痒意、麻意,和屈辱感却瞬间蔓延全身。险些失去力气,摔倒在地。
他稳住她的身形,“别怕,会舒服的。”
周颂宜的手摁在玻璃上,覆在玻璃上的水汽顺着她的指缝往下留,一点点看着模糊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且光怪陆离。
她喘着气,“我疼。”
可她说的这些话,非但无济于事,反而只会越加挑起他的兴奋感。
他知道这不对,可无法控制。
爱,本身就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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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淋了水,浑身湿哒哒的,不适合在浴室里待太久。靳晏礼三两下替周颂宜洗完澡。
知道她有洁癖,拿起一旁放着的毛巾替她擦干净了身体的每一处。
他抱着周颂宜走出浴室,浴室和卧室是接通的,三两下走到房间,将她压在床褥里。
床铺很软,周颂宜倒在床上,身体往上回弹了一下,她仰着脖颈看眼前之人。
“离婚,”她红着眼,面颊被热气熏上一层红,她几乎用尽所有力气冲靳晏礼喊道,“我要和你离婚!”
靳晏礼无动于衷,扯浴袍带子的手却在哆嗦,眼也泛了红,但他一声未吭。
“你听不到吗?”周颂宜诘问他,“我说我要离婚。”
靳晏礼顿下手头的动作,“为什么?”
“为什么?”周颂宜呵呵冷笑,却因为嗓子干涩,干咳了几声,再开口时,眼睛带了泪,“你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我以前觉得我尚且还能忍耐,所以,我忍了。现在却发现自己根本忍不了,”她残忍地笑笑,“也根本不想再忍了。”
她厌恶极了,“有时候,我真的挺想杀了你。”
靳晏礼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上,用力束缚。
脖颈一瞬通红,青筋绷起,汗水从下颚砸落在她的胸前。
他的嘴角勾出一抹笑,“那就试试吧。”
周颂宜惶恐的目光看向他。
“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他轻咳一声,眼睛红得不正常,话说得下流,“正好,死在你的身体里,也挺痛快。”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周颂宜不断挣扎着,脸上神情惶恐。奈何靳晏礼将她的手箍得很紧,怎么也挣脱不下。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靳晏礼消耗了太多氧气,最终被她挣脱了。他的手松开的那刻,新鲜的呼吸灌入喉腔,眼泪都咳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靳晏礼逼疯的。
“你放过我吧,”她眼泪不受控地流,“我不喜欢你。”
“放过你,”他的指尖探进她的唇腔,脸上的笑斯文极了,慢条斯理地搅动着,“谁来放过我?”
窗外雷声阵阵,周颂宜浑身绷得厉害。
靳晏礼抽开手。上面都是她的口涎。指尖向下,随后动作放轻地剐蹭了两下。
随即,天空被撕裂,一道紫色闪电照亮半个天空,室内一瞬间盈着紫光。
晶莹的水渍,在自然光中,变得莹润。他低下头,再抬眼时,周颂宜抓着他的头发,眼泪不受控的流出。目光涣散。
“不如给天花板装面镜子吧,”靳晏礼松开口,突然启唇,“这样你就可以看见自己哭出来的样子了。”
抬手用指腹拭去她眼尾的湿渍,对上她哭红的眼,他停下了动作,“很好看。”
周颂宜终于缓过神。抬手,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过去,“疯子!”
“我们离婚吧,求求你了。”
靳晏礼一时没反应过来,头被打偏过去。转回来时,摸着她的脸轻轻道,“小宜,想好了再回答。”
若无其事地伸手替她捻开吃进嘴巴的头发,温柔地笑笑,“晚上我就和你说了,下雨天不应该淋雨,淋雨衣服湿了就会感冒。”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就像感冒了一样。都开始说胡话了。”
“乖,我只当你身体不舒服。等明天睡醒,一切都好了。”
第25章 落花雨
夜里, 周颂宜睡得并不安稳。浑浑噩噩地醒来,腰间横着一只手掌,身体里的异物感明显。
她半撑着身体起来, 下一秒又被身后之人捞了回去, 牢牢地锁在怀里。
空调在运作,身体仍然发汗。
她挣扎了两下,发现睁不开,索性也没有再去白费力气。
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 浑身酸软。身旁空荡荡的, 靳晏礼早已离开。
卧室昨晚还敞着的遮光帘,此刻被人拉起,房间里黑黢黢一片, 压根分不清白天与黑夜。
周颂宜头疼得厉害,嗓子眼也干得厉害。
不用去想, 都能猜到从脖颈往下, 几乎就没有一块好皮, 全是他可以留下的印记。
稍微抬起身体。
身体绵软无力,很快又栽回床铺, 只能够着手去摸索床头的灯。
灯光锨开。一瞬间,昏黄的橘色灯光栽室内漫开。
灯光强度低, 蔓到床尾已经变得极淡。
只能勉强视物。
她昂着头看向墙壁。费力睁大眼睛盯着墙上的挂钟,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早上十点四十了。
该庆幸, 今天周天。不用担心迟到,也不用顾虑同事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一切暂时没有到鸡飞蛋打的地步。
手指重新摸到床头柜。反手捞过手机, 眯着眼睛盯着屏幕看了几下。
发现昨天夜里11点, 周自珩给她发了条语音过来。
看字费劲,直接点开语音:“昨天雨下得大, 你的腿还疼吗?”
北京连着晴了一个多月。最多偶尔飘点雨丝,空气是一如既往的干燥。
身体适应良好,没什么疼痛。但周自珩总会发点消息过来关注。
昨晚,像是把这几个月积攒的雨水,全部倾盆而下。
阴冷得厉害,腿也隐约泛疼,不过现在已经好了许多。
周颂宜没和他说这些,免得担心。
【我很好。不是三岁小孩了,放心。】
这些个字敲出去,废了她老大的劲了。
手机扔到一旁,嗓子干得厉害,却也不想下床,很快重新倒回床铺。
一头海藻般的黑发瞬间铺满枕头。
恰好这时,“咯吱”一声,房间的门被人推开。
卧室外的自然光线,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只不过浮到周颂宜身体,变得浅薄许多。
闭着眼睛,听力变得极佳。
脚步声又远及近,最终停在床沿。
水杯被他搁在矮柜上,盛着的凉水碰上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床铺微微下陷。
他坐在床沿。良久,什么话也没说。
周颂宜眼皮微颤,不用想也知道坐在床沿上的是谁,但她不太想搭理。
对方的视线太过侵略、占有,湿哒哒地粘腻在她的身上,让人头皮发麻。
她不得不撑开眼皮,直视他落过来的目光。
“看够了吗?”她的声音很轻,太累了,“滚。”
横在胸前的薄被,在她抬高身体的时候,布料扯动间,早已滑落。
光滑细腻的肌肤,暖色的灯光游走着,白嫩的肌肤吻痕、咬痕遍布。
更遑论那些被被子掩盖着、看不见的地方。
周颂宜全身上下,几乎就没有一块好皮肉。
她躺在上面。沉默的时候,只有静静的呼吸声,如同一具艳.尸。
“醒了,饿不饿?”靳晏礼盯着她的眼睛,“早饭做好了,喝完这杯水,我们去吃饭。”
周颂宜没吭声。
靳晏礼视线从她红肿的唇瓣滑向脖颈,再一路向下,他问:“还疼不疼?”
早晨,他已经替她上过药了。昨晚失控,要得狠了,她下面都肿了。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周颂宜抬高身体,冷笑一声,“你要是想补救,我们离婚,便是对我而言最好的措施。”
“为什么?”靳晏礼反问,“为什么总想着离婚,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你觉得不好的地方,我会慢慢改的,给我一点儿时间,好吗?”
“我认真的,”她的声音格外平静,“这个婚,我离定了。”
他抬手,捻了捻她红肿的唇。笑容凉薄,“是因为徐致柯?”
“绕来绕去又回到这个话题,”周颂宜只觉得好笑,终于肯正眼看他,“你不觉得挺没意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