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陈郑盯着桑也的背,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脑子里就两个字:完了。
  陈财也吓得脸色泛白。
  周家在普通人眼里也算得上是豪门,可是和聿家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作为聿家唯一的继承人,聿修的地位在京圈可谓一般。
  毫不夸张的说,别说周佑,就算周自在来这,也得对聿修毕恭毕敬。
  五年前,聿修给夜不落剪彩的时候就说过,他这人眼里容不得脏东西,奉劝大家不要来夜不落实施什么歪风邪气。
  平时大家来夜不落都很收着,今天周佑难得冲动一次,就被聿修撞见。
  真是倒霉!
  第15章 “放、手”
  周佑捂着腹部走出来。
  桑也对他动手从来不留情,好在这个玻璃碎片应该是他临时拿来防身的东西,虽然伤了他,可是伤口不深。
  一走出包厢,周佑就像是变了个人,看着聿修,神情愧疚,
  “聿少,您误会了,陈经在夜不落做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知错犯错?事情不是您想的这样。”
  周佑看着桑也的背影,轻轻叹息:“这是桑也,周家被人拐卖的真少爷,我爸妈找了他很多年,好不容易回到了周家,前几天因为一点小事……他闹脾气离家出走了。”
  周佑真诚说:“说起来也怪我,要不是爸妈把我领养回周家占了他的位置,他也不至于和爸妈心生间隙,现在还用这种方法报复我……”
  桑也脑子晕晕的,周佑的话断断续续传入他耳里,他气得浑身发抖,想要转身,刚抬脖子就被一阵眩晕感攻击,本能地抱住眼前的人。
  桑也闭着眼睛,一边喘气一边低声说:“周佑,你……真不,要脸。”
  周佑摇头叹息:“桑也,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让我去死。这样吧桑也,你和我回去,你毕竟是爸妈的亲生儿子,而我只是一个养子,只要你愿意回去,我就从周家搬走,以后再不出现在你面前,你看怎么样?”
  周佑这道貌岸然的样子,陈财和他的狐朋狗友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立刻很有默契地附和。
  “周少,人善被人欺啊!你这么对桑也,你看看他是怎么对你的?”
  “就是啊周少,谁不知道周家人没一个人承认桑也,他怎么配和你比?”
  ……
  陈财走到桑也跟前,态度恭敬:“桑少爷,您身体不好,听周少的话,回周家吧。我扶着您。”
  说着,陈财就要伸手去扶桑也的胳膊,桑也咬牙用力,将他的手打开:“滚。”
  桑也下意识抱紧了聿修,对方站得像座泰山似的纹丝不动,可他越是这样,桑也越觉得可靠。
  至少和身后那群戏精比起来,这个人显然不会伤害他。
  桑也的举动落在周佑眼里,让他心一沉。
  他太了解桑也了,别看他一身病气,其实比谁都倔,桑也回到周家两年,不管周家人怎么误会他,自己怎么陷害他,他没向一个人示软过。
  可是今天,他破天荒对聿修说了救命,现在还把他当作了救命稻草。
  这不是一件好事。
  他怕聿修看上桑也。
  周佑立刻面露恐慌:“桑也,赶紧放开你的手!陈财,你站着干什么?别让桑也脏了聿少的衣服!桑也,你对别人有不好的心思就算了,可是聿少不是你能碰的!”
  其他人也立刻附和,
  “桑也,你要不要脸啊?是个男人就勾引,聿少也是你能勾引的人吗?”
  ……
  陈财反应过来,抬手扣住桑也的肩膀。
  桑也抱聿修更用力了,他抬头看向聿修:“我,不和他,走。”
  桑也皮白又薄,在酒精和愤怒的作用下,他的脸现在红得像个皮皮虾。
  说话时他眼神有些朦胧,像是染上了旭日初升时海天交接处的雾霭,艳丽非常。
  聿修黑眸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丁点情绪,只说:“放、手。”
  他想起桑也是谁了,周家那个‘男人没男人样’,淋个雨都会晕倒,传闻里仗着有点美色,就到处勾搭男人的真少爷。
  脸倒的确有点资本。
  可是落在一个男人身上,却有点恶心。
  简单两个字,像从雪山顶倾斜而下的雪崩,轻而易举将桑也覆盖了个彻底。
  眩晕感瞬间退散了干净,他浑身上下只剩寒凉。
  桑也气得指尖发颤,浅眸却越发平静了下来。
  他逼迫自己站直,放开抱住聿修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聿修不明意味轻笑了一声。
  “抱歉。”
  刚刚是他酒精上脑脑子糊涂了,亲人他都指望不了,怎么能指望一个陌生男人帮他呢。
  天地之大,众生芸芸,他桑也从来都只是漂浮在水上的一片浮萍,无根,无依。
  他只能靠自己。
  周佑眼底浮现喜色,陈财扣着桑也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桑也说:“陈财,你再碰我一下,我让你死。”
  陈财真的哆嗦着放开了桑也。
  他差点忘了,这个病秧子是个疯子。
  前几天他按周佑的吩咐去桑也的房间对他动手,差点折他手上。
  当时桑也用一根手掌长的钉子抵在他的喉结上,笑容苍白得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桑也说:“陈财,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除了这条命什么都没有,你也敢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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