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她急急地想脱出靳佑之的怀抱,可他不肯放手,棠妹儿挣扎无果,只有怒瞪他。
“你还要干什么?!”
“我想阐明一件事。”
“什么?!”
靳佑之横在她腰后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禁锢着她,容不得棠妹儿半点退缩。
“刚才的‘对不起’,是为我说错话道歉。”
而非那个吻。
第37章 一句话无论是他家还是薄扶林道,都无……
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在有钱人这里,常年二十摄氏度。
棠妹儿似乎也习惯了,丝袜配裙装,每天这么穿都不觉得冷,但此刻,坐在太平山顶,夜深风重,单靠一件外套就有点抗不住了。
她坐在敞篷车里,暖风打到最大,还是觉得没什么用,手脚已经冻得冰凉。
跑车灯射出一道明黄色光束,靳佑之坐在车头,白色衬衣下,男人肩背的肌肉线条透出来,人看着已经被风吹透。
但他靠在那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只有窄腰微弯。
亲吻过后,有些东西便藏匿在黑暗里,不显山不露水,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棠妹儿其实可以叫他上来一块吹空调,但只要舌尖触到唇上的伤口,她就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等了二十分钟,靳佑之的司机终于送来另一辆车,靳斯年拿过钥匙,敲了敲棠妹儿这一侧的门,“走吧,车来了,我送你回去。”
棠妹儿闻声,拿着皮包下来。
这一辆是台黑色越野车,庞然大物一般,座位很高,棠妹儿需要提着窄裙摆,才能迈开腿。
靳佑之拐过手臂让她扶,棠妹儿却跟没看见一样,全程自己爬上去。
等她坐稳,靳佑之把门一摔,嗤笑一声,转头绕去驾驶位。
车子在夜色霓虹中下山,两人一路沉默。
红港街头很少见到这么粗犷的车款,一路并线超车,无人敢与它争路。
短短十五分钟,靳佑之把棠妹儿送回薄扶林道。
车子在楼下停稳。
棠妹儿下车,没想到靳佑之也跟着下来。
她想起上次,也是靳佑之送她回来,靳斯年抓个正着,那一晚她吃尽苦头……这次怎么可能不长记性。
棠妹儿不得已打破沉默,“我自己上去就行,你不用送我!”
她过于激烈的反应,让靳佑之神色阴了下来,但很快,他又恢复不正经模样。
“棠妹儿,打也被你打过了,我为说错的话,也道过歉了……亲一下而已,又不是剥夺了你苦守十八年的贞节牌坊,你一张臭脸,到底要摆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要摆臭脸。”
“那你想我怎么样?要不然我让你咬回来?”靳佑之手臂撑车门,低下头,作势又要亲。
棠妹儿退一步,人贴在玻璃上,拿手抵住男人肩膀,“靳佑之,你能不能不要闹。”
靳佑之有些冒火:“到底是我们两个谁在闹脾气?有什么话你可以说出来。”
“我是你大哥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靳佑之目光锋利,非要逼她把话说干净。
棠妹儿闭了闭眼,“为你隐瞒dr刘的事,已经是我最大的反抗了,我不可能再忤逆靳生。”
靳佑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然后失笑,“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哥吧?”
棠妹儿看着她,目光清亮,堪比今晚中天圆月。
靳佑之抿唇,点点头:“我以为,只要是有钱人你就肯卖呢,看来是我冒犯了。”
他还在笑,笑着笑着松开手。
“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该怎么样还怎样,这应该是你想要的效果吧。”
靳佑之抬手,棠妹儿下意识要躲,但这一次他既没动粗,也没强吻,靳佑之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上车,发动,引擎的鼓噪声,在这片夜色里,逐渐远去。
用尽力气的棠妹儿,直接坐在花坛边,发呆好一会儿。
夜风,冷得像刀,割过树梢,光影稀疏的冬夜,寂寥在无声中蔓延。
羊毛大衣其实很挡风,但棠妹儿还是冻到身体发僵,最后实在坐不住,才起身上楼。
客厅的灯,抬手而亮。
高大琳琅的圣诞树、阔朗豪奢的家具摆设,一样一样点缀这座金屋,唯独缺少人气。
可以确定,今晚靳斯年没来。
多种情绪糅杂,最后是失望占据了高点,棠妹儿将自己抛进沙发,控制不住的思绪,像脱缰野马,到处踩踏。
终于,自尊与自信在无声呼啸间,碎烂不堪。
——
城市另一头。
依山而建的钟家庭院,种满芭蕉树,宽大叶片遮住月色。
拼花的小径,连通宅邸与花园,靳斯年站在葡萄架下打电话。
许冠华汇报的内容无非那些事——
资金链断在哪里,需要疏通;
公司里谁是异己,需要铲除;
别人在背后管许冠华叫“靳氏血滴子”不是没有道理。
对内镇压,对外侦查,他在靳斯年手下,一向最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