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小人鱼拍拍肚皮，钻入水底。
  秦晔转身离开。
  金尾人鱼情况不容乐观，人鱼通常有两个心脏，个别有三个，金乐是两个，左边已经停止跳动，右边心速过快，再不降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人鱼这东西，就跟飞机大炮一样，有些东西不可能让别人知道。
  前者更神秘，因为他向来是传说。
  研究所人很少，秦晔升官，实验做数据的事，都交给周霄海，他辞职不做了，秦晔只能亲自操刀，割开鳞片放血，消毒后，再进行皮下注射。
  后面还开胸，捏心脏。
  胸部按压，没有直接捏心脏来的有效。
  周霄海在研究所待了四年。
  去年秦晔才让他上，先前两人也没发生过冲突，工作特殊性，少一个人更安全，就让周霄海全权负责。
  发生这么一遭事，秦晔认为，至少得两人才能相互制衡。
  左边跳了，右边心率也降下来了，伤口缝合，又往他体内注入几针，最后送去观察室养着。
  下手术台第一时间往小人鱼那去。
  询问身旁助：“他没什么异动吧？”
  助道：“一直在水里游，秦所，您不觉得这条人鱼很奇怪吗？”
  秦晔：“嗯？”
  助：“他明明力气很大，为什么会乖乖戴着手铐？”
  秦晔：“他很乖。”
  助：“……”
  管徒手开门，砸……叫乖？
  小人鱼砸水柱，是因为想救同伴，器材损耗，目测淹了一个亿，秦晔倒不生气，他希望小人鱼情感能更丰富点，这样好交流。
  他们捕捉的人鱼，雄性会本能保护雌性，却很少见雄性帮雄性，部分雄性可能还存在雄竞。
  新捕捞的小胖鱼，哪哪都好。
  秦晔喜欢。
  重新回到隔离池。
  小人鱼还在游。
  水池是凹槽，只能看见一个漂亮的小鱼影，看不清脸，秦晔手里拿着钥匙，等小鱼上来。
  南玉听到声了。
  钻入底部，忽然猛冲。
  秦晔被溅了一身水，他身后的助都快吓死了，小人鱼见把人吓着乐的哈哈笑，像一条快乐的小海豚，游一会窜出水面，再钻入水中。
  水池不够大。
  直直往池壁撞，秦晔都担心他撞上去，小人鱼很聪明，他会刹车。
  第286章 怎么会有小人鱼爱吃蛋黄派？（5）
  观察了一夜。
  秦晔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小人鱼也游累了，游到池底窝成一个球，砸砸嘴，闭眼睡觉，他好想要一个软乎乎的窝，硬邦邦的地板不舒服。
  秦晔见人鱼休息便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有暗道，里面是个单独的研究舱，一年多没用了，想要把小人鱼弄来，就得先打扫，再换水。
  准备进去看看，朝办公室方向走。
  实验室跟办公室有段距离，光走廊就有十几米，从拐弯口过去，秦晔看见一抹熟悉身影。
  灰色内裤下的腿汗毛居多，远远望去像是穿了一层毛裤，掉了一只鞋，另一只被扔，此刻正站在门口赤着脚。
  秦晔过去，机械门识别到人脸，自动打开。
  看也没看站一旁的周霄海。
  周霄海也只能讪讪跟上去。
  秦晔去办公桌前写申请，要上面拨点款，水柱跟研究舱打扫起来都要钱，从桌面抽张纸，铺好，再用钢笔书写。
  手写的字比电脑写的字要钱快。
  周霄海想说话又纠结，来来回回七八次，眼看秦晔快写完了，周霄海赶紧开口，“秦所，我不辞了。”
  国内研究人鱼的不多。
  有那么几条他也是精心养着，跟自家孩子一样，数据亲自记录，他是很想要那条聪明的鱼，但不能因为争取他，让这些年的努力全都白费。
  走到最后一扇门他就后悔了。
  如果出去，所有记录都会被删除，再想进实验基地，难如登天。
  面子跟心血，还是选了后者。
  站办公室外等。
  秦晔没说话，最后一笔写完，从抽屉拿出一信封，纸张折起来塞进去，跟着就去忙其他事了，周霄海着急，“秦所。”
  秦晔这才抬眸瞥他，小机器人端了杯茶过来，秦晔喝了口，眉眼情绪很淡，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周霄海屏着呼吸，生怕被辞。
  “太急功近利，你想留，我也不敢用。”
  说着将茶杯放桌面，发出不重不轻的响声。
  “最近捕捞那么多，不用来实验，咱们基地也装不下，我这也算合利用，还有，药量增大，眼泪药用价值越高，除了对人鱼不好，对我们，对权贵，对市场，哪样不是百利无一害？”
  周霄海着急走近，因为没穿裤子，形状明显，都贴桌子了，秦晔眸沉。
  “你不要找借口，我只给你两个选择，一，停止加大剂量，还有那条人鱼，我劝你不要打他主意，二，离职。”
  周霄海脸憋的涨红，什么两个选择，根本没得选择！
  他比秦晔迟几年进研究所，但付出的心血不比他少，进来前签了保密协议，一个字不能说，国内也没有相关行业让他去。
  现在转业，他的专业就是人鱼。
  今年三十三，出门找不找得到工作另说，他的专业跟热爱都在这，离不开，也舍不得离开，研究所所长是秦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