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此刻季城主还在前殿跟王爷议事,您说是请季少主喝茶,若王爷知道您.....”
“废话真多!你把他丢雪窝里就去前殿回话。”
韩枭起身下榻,只穿着白袜踩在厚厚的羊毛毯上,很快走到季清欢面前。
他把刚沐浴过还泛着乌檀皂香气的脚,踩到季清欢膝头。
没刻意的用力踩,纯属折辱。
还弯腰掐着季清欢白皙颌骨往上抬,逼他跟他对视。
等瞧见这人还是逆来顺受,韩枭气极反笑!
“就说本世子跟季少主一见如故,今夜留他在内殿住下,要秉烛夜谈。”
这便是真要将人扒光了丢雪窝里。
白檀愣了愣:“可万一传出去叫王爷知道.....”
韩王虽然疼爱儿子,却在品行方面一直都是严父。
向来不许韩枭随意欺凌弱小。
“谁敢传?”韩枭恶劣勾唇,盯着季清欢的眼睛逐渐靠近。
“你敢?你敢多说半个字,我叫城外那些人全在野外冻成冰雕,就像你待会儿一样。”
他每一句话都带刺儿,试图逼出季清欢的怒气。
“......”
韩枭长相过于华丽妖冶,很少有人能跟他对视许久。
气势就像一棵热烈盛放的凌霄花,势要攀天,不许任何人与之为敌。
但看在季清欢眼里只有厌恶。
两人以书信形式互骂多年,彼此都了解对方的狗德行。
韩枭就是想逼他展露出最强的一面,然后再将最强的他打败。
要他拼尽全力反抗,最终还是只能在韩枭脚下苟延残喘,这样韩枭才能有恶劣的成就感,觉得除掉一个死对头。
季清欢就偏不叫他如意。
季清欢就要冷淡,就要装的无比顺从是个窝囊废。
气死韩枭!
让韩枭以为与他敌对多年的死对头,其实是个软骨头废物,那韩枭十几年的辛苦争锋就全成了笑话,他跟一个废物争锋十几年啊。
哈。
废物更谈不上什么打不打败。
等于让今晚来势汹汹准备收拾死对头的韩枭,如一盆旺盛炭火被泼上冷水,只能冒出黑烟暗自憋气。
这就是季清欢的打算。
也是两个人初次见面,他送韩枭的见面礼。
“贱狗,你还不与我动手?”韩枭咬牙问。
他说话时朝季清欢脸庞靠的很近,呼出的气息温热,带着一股子蜜香苦参茶的金贵气味,跟这殿里的白梨熏香一样甜腻。
虽不难闻却让季清欢顿觉不适。
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跟要亲他似的。
长的也像女人,喜怒无常兴许是内分泌失调?大概率是个人妖。
听出韩枭已经快破防了,季清欢心底暗爽。
表面上却淡漠的转开脸,紧抿着唇:“....丧门犬没有反抗的胆量,任凭世子处置吧。”
你视为眼中钉多年的人废物至极,直接拉低你的档次你气不气?
呵呵。
季清欢在心底笑的畅快,韩枭越怒他就越爽。
他才不怕受罪,能抗!
“把他扒了,扔出去。”韩枭松开季清欢的下颌,耐心终于耗尽。
他还嫌恶的用绢丝手帕擦拭手指。
仿佛碰季清欢这一下,都脏了他极为矜贵的手。
“是。”白檀劝不住就只能照做。
他转身拽起跪地的少年,表情泛起些怜悯。
惹谁不好非要惹世子,这下有苦头吃了.....
而这侍卫还不知道——
季清欢越求饶只会让韩枭越憋气。
两个少年用只有他俩明白的方式,斗狠较量着!
第4章 被死对头叫作贱狗!
季清欢胸前的白衫布料被快速拽开,声音在内室窸窣响起。
“走吧。”白檀将沉默的少年推向门口。
韩枭坐回软榻窝着,表情阴沉。
厚重雕花房门开合一瞬,外面的寒风夹杂雪花与冰雹呼啸灌入,凉风刺骨。
*
温暖室内。
窝在软榻里的韩枭披了张墨狐毛毯,少年瓷白脸庞被狐毛簇拥着像搁在黑绒布里的珍珠,贵气逼人。
随便怎么瞧都是雌雄莫辨的清冷美人,好看到惊心动魄。
刚才被他掀翻的矮桌已经叫小厮搬回来,又重新上了一盏热参蜜茶,冒着袅袅热气。
手里捧着书籍却根本看不进去,连翻到哪儿都不记得。
韩枭脸上的表情,随着时间流逝愈发凝重。
怎么还没动静?
不会有人敢私自将季清欢救走吧。
里外都寂静太久,他忍不住用凝白指尖推开窗台。
“吱——”
冷风瞬间从窗台灌入,寒气扑的他直蹙眉。
等往外看了一眼这才放心,没人敢救。
季清欢正跪在他寝殿门前的庭院里,跪姿挺拔僵直。
可是已经将近两刻钟,难道不冷?
这人到底为什么要装成软骨头,逆来顺受。
....真被匈奴进犯吓破了胆?
不准!
他还没有将他彻底打败,怎么能先被匈奴领先?
韩枭憋着急躁,纵目往院里看。
再看看。
“......”
整个夜空乌云蔽月,只有周围廊下悬挂着暖色灯笼。
摇曳的灯烛将漫天飞雪映出残影,夜幕深沉,可能是老天怜惜他让冰雹骤减,只剩雪势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