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她不知道明庭有没有睡下,太安静了,安静得让她心慌。
她打开了门,她不想管明庭有没有睡着,就算睡着,她也要钻到他怀里和他一起睡。
明明是他要求每周两晚同床,为什么他作为提出要求的人还可以轻而易举反悔?
卧室里没开灯,窗帘却开着,舒遥打开门迎上一片夜色的暗蓝,窗外似乎有风起,远处重叠的树影凝结成厚重的乌云,正随风的意愿摇摆姿态。
夜幕无月也无星辰,床上也没有人。
“哥哥?”
她的鼻尖拂过一丝极轻的烟味,匆匆偏头,搁置在烟灰缸上的细烟还未燃尽,黑暗中的猩红尤为惹眼,像狼的眼睛,就那样沉默地、克制地,盯着她。
她关上门,双手抓了抓身侧的裙摆,她的掌心生了汗,想要借由此动作擦去。
她走上前,脱了鞋跨坐在他腿上,她双手环住他脖颈,靠在他肩膀小小声地问:“怎么不去找我?”
哪怕此刻他身上还残留她讨厌的烟味,但她还是想要尽力抱紧他。
但明庭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哥哥,在生我的气么?”她靠在他耳边问。
明庭不作声,她又自问自答:“我不是故意要乱跑的,我只是想把颂青哥哥的生日礼物带给他,他——”
“你想和我结婚么?”
明庭用这句话打断了她。
舒遥怔了怔,疑惑地直起腰来。
夜色太暗,她看不清他的眼,分辨不了他真实的情绪。
“想,还是不想?”他又这样问。
想,还是不想?
她当然想。
可她更想知道明庭为什么要这么问。
“哥哥怎么——”
“你只需要回答,想还是不想。”
明庭的冷硬让她不知所措,她感觉到一种潜藏的危机,却又说不清那是什么。
“想。”她这样回答。
“证明给我看。”
暮夜无声,只有她的呼吸在与缭绕的薄烟纠缠。
她伸手搭上自己的肩,拨开了细软的肩带。
一垂手,睡裙匆匆滑落。
第46章 more than i can 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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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窗外的蓝凝成浓稠的墨色,在她身体留下朦胧的暗影。她像一副十七世纪的现实主义油画,身上的光影柔和,线条圆润,极致的暗反倒让整幅画呈现一种神秘的宗教色彩,她直直挺着腰,双手自然下垂,锁骨以上是悲悯众生之象,锁骨以下是蚀骨销魂之色,她在轻轻颤抖,如春雨落花般,忽惊满园春色。
舒遥很紧张,却执着地去牵明庭的手,将他放在心口,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温暖她微凉的皮肤,她轻轻地说:“我愿意,哥哥。”
他却问:“你愿意什么?”
明庭忽地收紧右手,如水般的柔软从他指缝溢出,她像被揪紧一颗心,又疼又痒。
她靠近他,抱紧他,在他耳畔低语:“愿意和哥哥做。”
那只手却放开她圈住了她脖颈:“你抖成这样还说愿意?”
明庭推开她,却被她双手抱住,她不管不顾贴近吻他的唇,被冷淡的烟味浸染也丝毫不退却。
她想和他恋爱,哪怕短暂到只有一年,她已经心满意足。
她的爱就像一粒外壳坚硬的种子,深埋地下蓄养能量多年,日晒雨淋都不发芽,可一朝破土而出,她的爱绽放得热烈又盛大,也许她的美丽转瞬即逝,所以她要用有限的时间创造往后多年都难忘的回忆。
所以她想,她愿意,她无怨无悔。
她毫无章法地吻他,执着地撬开他的唇齿,她此刻的偏执已经到了明庭无法理解的程度。
他明知道他强加的婚姻她可能并不愿意。
与她相伴这些年,他为兄为父,一直按照当初张医生所说,给她稳定优渥的环境,温和耐心的引导,让她维持轻松愉悦的心情,再用坚定长久的爱守护着她成长。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在这样的爱里生出觊觎之心。
她尊他,敬他,爱他。
他却诱她,偏她,强迫她。
他不是没有劝过自己放手,可他无法直面她与别的男人牵手的场景,更无法为兄为父般,笑着看她恋爱,再满心欢喜送她出嫁。
以前做不到,现在更做不到。
她说她愿意,那就别怪他信以为真。
她的腰仅有他一掌宽,他掐住她,像在游艇那一晚,她没有退缩,仍是忘情吻着他。
他能感受到她的心跳,隔着他身上薄薄的睡袍,和她滚烫的血肉,扑通扑通,像什么小动物接连跳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柔软了他的心,他不再掐她,转为轻揉,转为安抚。
舒遥沉醉在这样浓烈的情感里,她双手捧住他的脸,指腹抚过他侧脸的线条,从耳后往下,到他脖颈,喉结,还有那条锁骨链,每一环每一扣都带有他身体的温度。
她摸到他腰间的系带解开,却在她试图脱掉他的睡袍时,被一把捏住了手腕。
“别动。”
他气息灼热,柔柔洒在她前胸,心里的痒难以忍耐,她问他为什么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