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相反,秦世却相当愉快,随手挪开那雪白又碍事的胳膊,轻笑说:“我亲手帮你换衣擦身的,用不着紧张。”
就算是四年前,也不至于胡闹到这种地步。
“你也不行,”林羽鹿眸光委屈,“我根本就没偷你的东西,你为什么还是要记恨我?”
秦世反问:“我记恨你了吗?”
他根本就没心思好好讲话,毫不老实的大手像在安抚一只猫咪,看似温柔,实则意味深长。
并不想再度发生关系的林羽鹿抖得厉害,就连耳尖都无助地发红:“不是吗?你都这样羞辱我了。”
“看来小鹿不喜欢我精心挑选的衣服,”秦世这般说完,直接把他按到身下,作势扯掉那件荒唐的衣衫,“那别穿了?”
巨大的不安让林羽鹿理智爆炸,他本能伸手,试图揍到学长脸上,却被轻松拦下。
“怎么动粗,”秦世嘲弄:“之前不是很主动吗?可是求着我爱你呢。”
林羽鹿眼圈发红:“可我求到了吗?”
明明是心酸的反问,却让秦世失笑:“这次来东港主动找我,心里没这点觉悟?是你把我们的关系变成这样的,所以你该好好享受才是。”
不想回来,不想找你,不想再和你上床,不想再期待感情了。我什么都不想要。
林羽鹿理智上深知眼前的目的,但又好像远没想象中坚强。
他努力放缓呼吸,用清瘦的手背挡住了眼睛。
这妥协让秦世淡淡一笑,他明显故意,指腹隔着薄纱,在他那平坦的小腹轻轻划过,感慨地说:“你的腰还真细,有我的手宽吗?”
说着,便故作天真地用大手比画起来。
强忍情绪的小鹿拼命咬住嘴唇。
不料秦世忽然问:“你这里,是有疤吗?”
林羽鹿微怔,转瞬通体冰凉。
陈医生极有经验,他家在清迈投资的医院设备也靠谱,手术后并没有留下太明显的伤痕,然而因为没去刻意保养过,总归是有个隐约的粉印在的,像某种无法抹杀的证明。
但学长不可能联系到事实。
“不关学长的事,”林羽鹿硬着头皮拒绝,“别再欺负我了。”
秦世若有所思地哼笑:“难道不是奖赏?逗你两下就有感觉了。”
极度迷恋什么对象,好似能让身体和灵魂生出双重弱点。每次碰到学长,林羽鹿的每个细胞都会变成蝴蝶,纷纷飞向无法回头的明亮深渊。
人可以奉劝自己别再做梦,却很难改变生理性的喜欢。林羽鹿本就被阵阵空虚折磨到思绪混乱,所以听到学长的话,面色自然无比脆弱。
仿佛看穿了这般苦苦强撑,秦世忽一手轻卡住他的脖子,忽俯身深吻上去。
期待已久又避之不及的挑逗,只在数秒间,就点燃了肆意蔓延的花火。
林羽鹿无法自控地微微抬腰,脚趾轻蜷,却因无法脱离掌控而又跌回床铺,最后只剩下失神的圆眼和全无防备的柔弱。
“三秒小鹿,这反应真可爱,”秦世稍微支起身子,“但也不能总让我伺候你。”
说完这浑话,他便轻轻握住那仍在发着颤的雪白脚踝。
像是意识到真正危险的降临,林羽鹿瞬时间哽咽,拼命推住他的肩膀:“我不要!学长……我不想……求求你……”
他从来不哭的,但这一刻,又好像真要哭了似的。
秦世终于停了动作。
林羽鹿痛苦万分:“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
同样的问题,今晨已问了两遍,秦世终于嗤笑直言:“凭什么是你说走就走?”
这质问让林羽鹿更加迷茫,而后眼里的泪光逐渐失色而干涸了:对啊,我这种舔狗,连离开的权利都没有,而高高在上的学长,才可以决定我是否应该滚蛋。
见小鹿丢了魂似的,秦世淡声吩咐:“那你抱抱我,饶你这一回。”
……
太过害怕的林羽鹿已经无从判断此话是真是假,只能伸手拥住他的脖颈,因担心再被狠狠欺负而努力至极。
温凉的身体,似乎带不去太多暖意。
秦世终于又笑了,揉乱他的短发:“行吧,我还得赶飞机出差几天,你愿意住这里就住。”
这般说着,他便披好睡袍下了床,边朝浴室迈步边警告:“不过,不许在我房间乱晃。”
谁要进你房间?
出差?
所以早就准备要出发,根本没想做那档子事,专门来羞辱我是不是?
林羽鹿的脑袋已经彻底被他折腾乱了,因太过缺乏安全感,不由用力扯过旁边的薄被把自己完全盖住,直至秦世离开,也没再露出头来。
*
这世间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求仁得仁。
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林羽鹿,不再期待性,也不再期待爱,甚至不再期待学长的认可与亲近,所以住进他的大宅里成为不明不白的玩物,是绝不可能做出的选择。
洗漱完毕后,他便打包了一份三明治和牛奶,带上还没睡醒的小森准备离开。
没想正在大宅门外等出租时,竟毫无预兆地驶来辆极奢华的轿车。
司机西装革履、训练有素,停好后以最快的速度帮忙打开车门。
而随之出现的,竟然是白发苍苍的秦陆。
从前林羽鹿只在网上见过他为数不多的照片,如此高大又威严过盛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