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妹妹出生时,他已经有记忆了,妹妹病重那年,他日日守在床边,生怕失去了妹妹,后来妹妹被宗止师父带走,他每天都在盼望妹妹回家,最开始他日日去问母亲,后来发现他每问一次母亲就要落泪,慢慢的他就不再问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也能将思念压在心底,再大些,与妹妹有了书信往来。
那时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他才能真切感受到妹妹还在人世。
“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
褚方绎道:“我要休沐几日,明日带你去城中逛逛。”
褚方绎额上受了伤,陛下特许他几日假。
姜蝉衣点头:“好,阿兄快回去吧。”
“嗯。”
褚方绎看着姜蝉衣进了屋子,才折身离开。
东宫
宋少凌立在屋顶看了好半晌才跃下去,拧着酒壶往太子案前一靠:“相国府烟花不断,肯定热闹,你真不去啊?”
谢崇正批阅奏章,头也未抬:“禁足一月。”
宋少凌眸光一动:“可以偷偷去。”
谢崇动作微顿,抬眼盯着他。
宋少凌跃跃欲试。
目光焦灼半晌,谢崇道:“金酒。”
很快,金酒便进了书房:“殿下。”
“看着宋小将军。”
谢崇淡声道:“他离开东宫半步,你自去领罚。”
金酒瞥了眼怔愣的宋小将军,沉声道:“是,属下遵命。”
“不是……你不去就不去,怎么还要看着我!”宋少凌不满的指控:“我不去相国府,去别处成不成?”
谢崇不再理他。
宋少凌看了一眼金酒,再看一眼太子,重重哼了声出了书房。
去找徐清宴喝酒算了。
带宋少凌离开,谢崇停下笔,抬头望了眼窗边。
她刚刚回家,此时正是和家人团圆的日子,不好前去打扰。
若是一月不见,也不可能。
再过几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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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姜蝉衣跟着褚方绎出了门,她没有来过玉京,看什么都新鲜,一直逛到天光暗淡,褚方绎见她兴趣浓,又陪着她多逛了几日。
姜蝉衣回京,自是要去乔家拜见,恰逢这日褚公羡休沐,一家人便一起往乔家而去。
乔家人,姜蝉衣只见过二舅舅乔祐年,不过她已从长兄口中得知二舅舅与大舅舅生的极像,但当她真的见到人,才知两位舅舅何止像,一眼看过去,竟形同一人。
所幸二人性情大不相同,很容易便能分辨。
乔家人待姜蝉衣都很亲切,送了不少见面礼,认完人,已是大半日过去,又在乔家用了晚饭,一家人才回府。
乔月华给姜蝉衣选了两个贴身女使,一位姑姑,几人帮着将从乔家带回来的礼物入库,忙完已近亥时。
姜蝉衣不喜欢女使贴身伺候洗漱,将其屏退后才褪下衣裳泡入浴桶中。
温暖的热水包裹住全身,让人舒服的昏昏欲睡,这几日,姜蝉衣感觉自己掉进了福窝窝里,每天都过的特别舒适。
但午夜梦回间,她还是会梦见落霞山,梦见师弟在灶房做饭,师妹去山中采药,师父逗着树上的鸟儿。
梦一醒来,她常常会倍感失落。
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应是再也回不去了。
突然,姜蝉衣察觉有人靠近,猛地睁开眼,眼神凌厉的看向窗户:“谁?”
窗户外的人影停住,片刻后,道:“我。”
熟悉的嗓音让姜蝉衣一怔。
太子!这个时辰他怎么来了?
姜蝉衣很快回神,边起身穿衣,边道:“你……你稍等。”
谢崇知道姜蝉衣今日去了乔家,宋少凌不停的在他耳边念叨为什么不出宫见她,不知怎地,他今日就当真被他蛊惑,深夜偷偷出了宫。
可此时听见里头水声浮动和窸窣声,立刻便明白了什么。
他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若是不方便,我明日再来。”
第74章 蝉衣,我心悦你已久。……
月儿高悬,花团锦簇的院落在一片静谧声中,响起吱呀一声,窗棂从里支起,姑娘与探头恰与窗外的郎君隔着窗棂相望。
许是夜色撩人,有些不同寻常的暧昧气息渐渐萦绕在二人周边。
好几息后,姜蝉衣道:“先进来?”
谢崇历来恪守规矩,深夜进姑娘闺房实在有违礼制,可姑娘衣着单薄总不好在院外说话,且万一被人瞧见,有损她的清誉。
几经踌躇后,谢崇掀起衣袍,翻过窗棂。
姜蝉衣略显错愕的望着他:“可以...走门。”
她认识的燕鹤克己守礼,从阿兄口中得知的太子亦是光风霁月,从不敢想他竟也会翻窗。
谢崇沉默片刻,平静道:“忘了。”
姜蝉衣不由莞尔。
方才怕他久等,她只随意搭了件衣裳,动作间隐约露出脖颈和漂亮的锁骨,脸庞上还带着热水熏出的红晕,低眸一笑,顾盼生辉。
谢崇不敢多看,有些无措的挪开视线。
“你怎么来了?”
姜蝉衣记得长兄说过,他与宋少凌徐清宴被禁足东宫,禁足令未解,又是这个时辰出来,莫不是偷偷出宫的?
谢崇本想说自己路过,但到了嘴边却又觉这个借口实在站不住脚,沉默良久后,终是如实道:“我想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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