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说话时,眼神往陈知身上瞟了瞟,又补充道。
“奴婢原也不敢为这个来打搅少爷和少夫人,只是那前来传话的丫头说,春柳姑娘是之前挨了板子,受了伤,身子就弱了下去,今日忽然发热,人都烧糊涂了,实在严重,才求来的。”
但陈知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只坐着喝茶,并不答话。
许纾和有所察觉,心神微动,旋即道,“那就请个郎中吧,新月,你拿些银两来。”
末了又看一眼汀兰,“你也跟着去瞧一瞧,看她究竟病情如何,回来细细回禀。”
“是,奴婢遵命。”汀兰忙应声。
退出去之前,还不死心的又看了陈知一眼,见依旧没得到回应,这才快步离开。
如此一瞧,怕是想从陈知嘴里得什么话呢。
大约,是想让陈知去见一见春柳?
总之这事儿怕又有蹊跷,还得注意些。
不过许纾和也想探探陈知的口风,故而在汀兰走后,也问了句。
“夫君不去瞧一瞧吗?”
“她本是戴罪禁足,我去瞧什么。”陈知淡淡道,“后宅的事儿,你处理就是了。”
许纾和点了点头,正要招呼他去用膳,却又听得他再度开口。
“人别死了就行。”
听得这个,许纾和倒是有些迷惑了,但陈知却并未再多说什么,直接起身走到摆好了晚膳的桌边坐了下来。
见状,许纾和便也就没再多问。
只心里猜测,这春柳好歹给他生了个儿子,也跟了他有些年了,大约还是有几分情谊在。
而等晚膳结束了,出去走了一趟的汀兰,这会子也寻着机会进来回话。
反正她口中,春柳就是病的厉害,几乎要死了一般。
另外春柳如今也知晓自己错了,百般的请罪,求少夫人宽恕云云。
一番话说的,好像许纾和不宽恕春柳,就是为难一个将死之人似的。
偏偏呢,许纾和就是不接茬。
汀兰终是忍不住了,对着陈知小心翼翼的道出,“少爷,春柳姑娘说,想见见您和孩子,之后她也死而无憾了。”
第21章 必有缘故
果然,还是打着这个主意呢。
许纾和心里好笑,还是招了不是?
也是这会子,她终于开了口,柔声对陈知道,“夫君,不如你去瞧一眼吧,这春柳虽说那日坏了规矩,但也受了重罚了,她好歹为夫君生了个孩子,总有功劳在。”
听得她开口,汀兰顿时眼里亮了亮,但陈知却是有些不解的蹙眉看了她一眼。
“你真的想让我去瞧她?”
“夫君不是给她面子,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许纾和道。
这么说话,倒真像是个温柔大度的贤妻。
陈知总觉得许纾和不会真的愿意这么干,一定有其他用意,但他一时又猜不到。
故而沉默片刻后,选择了妥协。
“也罢,我去瞧瞧就是了。”
毫无意外,见到陈知后,春柳就是一通卖惨,不过叫许纾和意外的是,陈知居然还是没有松口让春柳解了禁足。
当真就是看过,便离开了。
咦~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春柳得罪的是陈知,不是她呢。
不过陈知解不解春柳的禁足,许纾和都无所谓,她盯的是更后面一层的人。
只看汀兰的举动,就能猜到又是在奉命行事,那今天她让陈知去看了春柳,也算是随了他们的愿,想必接下来就该有新动作了。
果然,这次日,府里就开始出现了一些个流言。
说新进门的三少夫人,看着人畜无害,实则是个心狠善妒的,三少爷房里的春柳姑娘,挨了一顿打,病的都快要死了,昨晚上才得以见到三少爷一面,请了个郎中来瞧了瞧,好歹也是给三少爷生了孩子的呢,哪曾想主母进了门,不给抬身份也就罢了,还要被容不下。
新月将这些流言转述给许纾和的时候,那叫一个生气。
恨不得亲自一个个把那些人的嘴都撕了去。
许纾和倒是表现的淡然,而下午,万爽斋里就来人传话,说夫人请她过去。
这不就来了么。
等许纾和到万爽斋的时候,就见李明珠也在。
“给婆母请安。”许纾和行礼,又看一眼李明珠,“二嫂。”
李明珠也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冯氏才开口,“你起来吧,坐,今日叫你来,是有些事儿同你说。”
“婆母可是为着府里那些个流言?”许纾和坐下,而后主动道。
冯氏看她一眼,随即叹气,“是啊,虽说流言不可信,我也知晓你这孩子的品行,但这样的话终究是不好听,在府里传传也就罢了,万一传出去,岂非坏了你的名声。”
“流言止于智者,眼见婆母和二嫂都不信,我也就不怕什么,府里那些个嘴碎的,依我看,都该抓起来狠狠打了板子,叫长长记性,谁家仆从成日不好好当差,专嚼主人家的舌根?可见也不是什么好的,该一并打出去,重新买了新人进来才是。”
许纾和根本不上道,张口便是义正言辞之态,似乎根本不为这样的事儿纠结烦心。
她的反应有些出乎冯氏的意料,冯氏面色微滞了滞,才又开口。
“你说的也有理,可这府里那么些人,总不至于都打了板子发卖出去呀,何况这些人若是对此怀恨在心,被赶出了府,在外头乱说话,那可不止坏了你的名声,更是坏了陈家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