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是最近遇见了什么烦心事吗?有时候,我们不能化解,不妨想想,既然这件事只能给我们带来烦恼,何不远离她,舍弃她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和温颜在一起的片段一股脑地涌进脑海,傅临川茫然地想,是啊,他和温颜在一起,不是争吵,就是冷战,好不容易甜蜜一段时光,又会出现新的阻碍。
  仿佛上天都在警示他,他们不适合,所以才会这样百般阻拦。
  曾经他认为,自己只能对颜颜有反应,她一定就是自己的真爱。
  可上一次他才和云缡上了床。
  温颜,真的是他的真爱,他的独一无二吗?
  第一次,傅临川陷入沉思,自己当真,非温颜不可吗?
  沈云缡点到为止,她抬起美眸,专注地看着他。
  她生了一双深情的眼,不需多少演技,这双眼睛看着谁,都会让人觉得,他好像被她喜欢着,深深爱慕着。
  当你被自己那所谓的伟大爱情折磨得体无完肤时,面前却有这样一人,满心满眼都是你,她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她只知道,你受了伤,她就开导你,心疼你。
  在温颜那里被冷落的心,好似被眼前这个不被自己待见的未婚妻给慢慢捂暖了。
  傅临川不禁开始动摇。
  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和温颜走下去,可他也不舍得赶走这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未婚妻了。
  只是,他自以为深爱着自己的未婚妻,转身就换了一身衣服,穿过长廊,推开了他小叔的房门。
  这是沈云缡计划中的第二晚。
  第18章 好男主,来,帽子戴好18
  像第一次那样,她提前下了药,支开保镖,夜深人静时,再一次轻而易举地推开了傅祁闻的房门。
  卧室中,弥漫着浅淡的驱蚊药草味,沈云缡笑着,嗲嗲地喊了一声。
  “傅先生,我来了,你还好吗?”
  男人呼吸滚烫,呵斥她:“出去!”
  沈云缡用尾指去勾他掌心,委屈巴巴:“才不要,那晚,你明明都舍不得让我走的。”
  傅祁闻抿紧唇:“我再说一次,出去。”
  沈云缡轻而易举落入他怀中:“你若真要我出去,有本事,就自己伸手把我推开呀。”
  药量她可下得够够的,他推不开她。
  黑布之下的眼眸深沉,傅祁闻掐住她的下颌,掌心用力,就要把这荒唐的女人推开。
  谁知,她却借力使力,一把勾过他脖颈,吻上他的薄唇。
  她炙热呼吸拂他耳畔,用仅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什么,傅祁闻怔住,实在是……荒唐至极!
  “你……”
  她的话犹如卸力的刃,酥骨的刀。
  推开她的手转为欲的帮凶,抢夺他清明理智,摧毁他城府算计,徒留他自甘堕落。
  ……
  夜深了,沈云缡重新穿上衣服,轻轻的吻落在他眼眸。
  眼睛似被烫了一下,傅祁闻阖上眼,把脸侧过去,像个手下败将。
  沉默片刻,哑然问她:“你要什么?”
  系扣子的手略一停顿,沈云缡笑颜如花:“哥哥,我喜欢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傅祁闻抿唇不语。
  沈云缡倒也不介意,又倾身吻了吻他的唇,这一次,傅祁闻没有躲开,沈云缡开门离去。
  她慢慢悠悠地往回走,倒也想走快点,无奈身体实在没什么力气。
  这一次,较先前那一次,多一分赌徒心理。
  以傅祁闻的城府,他不会在同一件事上栽两次跟头,那晚的事他一定让人查过了,查到与否她不知道,但他肯定有所防备。
  比如,眼前这看似平静安全的院子里,或许在沈云缡不知道的地方,藏着不少摄像头。
  但她还是来了。她在赌,自己先前对傅祁闻做的那些事,足不足够让他动摇。
  很显然,她赢了。
  他或是念着她的恩情,或是禁欲太久,对她这具年轻的身体有几分兴趣。
  原因是什么不重要,总归她这一步走稳了。
  ——
  傅祁闻起身将窗推开,屋内味道散去,他的思绪也飘远。
  今天是家宴,饭桌上他几乎没下几筷子。
  跟前摆着的水果和甜点,更是没有碰过,只让保镖趁人不备时处理了。
  他没有被下药,他很清醒。
  清醒着,任由她解开自己身上繁琐的纽扣,清醒着,在她吻上他时,情难自禁地回吻。
  他的手,拥有着足以将一名成年男子活活掐死的力量,却推不开,身上那个柔若无骨的娇软女人。
  若是换做旁人,傅祁闻绝不可能退让到这一步,他会当机立断,把人抓来,问清缘由,然后将人秘密处理掉。
  可偏偏,她是沈云缡。
  他知道她会来,本打算亲自问问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怎知道,竟会被个小姑娘哄着昏了头。
  沉沦迷失,从来不是因为药物在作祟。
  因为什么,傅祁闻不蠢,他很清楚。
  他想要沈云缡。
  既然要,他就必须得到,不惜用尽一切手段。
  是她沈云缡先招惹他的,她勾了他,就别再想着能够全身而退。
  不论那是好的,不好的,乖巧的,算计的。
  通通,都该是他的。
  ——
  傅临川到底是放不下温颜,哪怕这段恋情虐他三万遍,他仍待她如初恋。
  他去找她,却被林逸之拦下。
  大概是这样的次数多了,林逸之终于是忍无可忍,在他的合作项目上动了点手脚。
  傅临川忙得焦头烂额,相应的,找温颜的次数也就少了。
  很显然,这位林经理也是某家的富少爷。
  曾经他不屑如此,可后来发现,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人欺压,自讨苦吃。
  好不容易让温颜回头看她一眼,这一次,他不会再心软了。
  为此,傅临川最近不太好受,以至于沈云缡敷衍地哄哄,他却如获珍宝。
  毕竟,她是他这段日子唯一的慰藉。
  他开始对她上心,关心她的喜好,下班后给她带爱吃的小甜品,有时甚至会买上一束花,乖得像只狗。
  沈云缡闲来无事时,就逗逗他:“临川,我想吃余记的糕点了。”
  傅临川亲自驱车往返三小时,给她带回了糕点,他一直捂在怀里,竟然还是温热的。
  傅临川这人,如果真要对一个人上起心来,那也是十足十地用心,一般人都招架不住。
  然,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更何况,沈云缡已经物色到更满意的人选。
  他被淘汰了。
  但,在彻底淘汰之前,沈云缡也不介意吊一吊他,玩一玩他。
  看他独自一人沉浸在自我构建的美好爱情中,看过往对她不屑一顾的男人如今却变得患得患失。
  很有趣,不是吗?
  沈云缡恶劣至极,也享受极了。
  而且,傅临川还有别的用处。
  她故作不经意地透露自己喜欢下棋,时不时地,也会陪着老爷子去傅祁闻那里下棋,他果然记在了心上。
  然后在下一次沈云缡前往傅祁闻的住处时,他也跟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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