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塞西尔讪讪坐回原位,但看江鹤吟的眼神依旧满是担忧,江鹤吟被呛到了,正捂着喉咙弓腰难耐地咳嗽,面色泛起一阵潮红,眼眶里已经蓄起一汪泪水。
他说:“你不要这样,鹤吟没有这么喝过酒,是不是醉……”
“一杯就醉了?那肯定醉得不深。”兰利挑眉。
“还有冰呢,吃点凉的清醒一下好了。”
第47章 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谈恋……
江鹤吟挣扎,然而身上软绵绵使不上力气,他抓住兰利的手腕向下拉,下巴却被对方掐住,杯中剩余的冰块被塞进嘴巴。
“唔呃!”
他干呕,尽力将嘴巴里的东西向外吐,然而手上因药物打过一遍折扣的力气根本无济于事,他只能不断仰头向后躲,兰利却并不放过他。
佐维几乎被两个omega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他想上前帮忙,身体却只敢往后缩,塞西尔像个可怜的圣父一脸悲悯地看着这边两个omega打架,偶尔继续火上浇油地祈祷,说些“你们不要打啦”“打闹不要这么过分”“兰利快住手吧”“鹤吟都要哭了”之类的话。
效果非常好。
塞西尔就这么好整以暇看着,见佐维目光也聚在两人身上,于是眼睛稍转,轻轻扫过他。
佐维瞬间恨不得自己变成空气然后缩进地缝里,他汗流浃背,低下头不听不看,却觉得这情况太不对,脑机借着微弱的信号不停给时与发消息。
他说:[救救我们。]
[求你了,求你了,你的omega也在害怕。]
[求你了,帮帮我们,你在哪儿……]
[求你了……]
……
信号很弱,十条消息向外几乎发不出一句,beta缩着身子祈祷,发送的进度条走得比不上路过的蚂蚁,那两人的喧闹还在耳边继续,他几乎想捂住耳朵,觉得恐怖至极。
先前发送的消息好像碎石投入海洋再无音信,他只觉得自己恐怕活不久了,塞西尔是一位将军,剩下二位被他捧着照顾的omega不知又是什么背景,但这些大家族显然不会让这样丢脸难看的情节被他这种贱民带在脑子里。
我完蛋了。
佐维想,怎么这么倒霉。
塞西尔显然对这omega扯头花的场景喜闻乐见,他一副对表演很受用的样子,甚至口中香烟抽完又颇有闲心地按了手边什么地方,桌子的暗格里升出一个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雪松木盒,飘着木质的幽香。
他姿态优雅将盒子打开,金属铰链发出微不可闻的“咔哒”声,慢悠悠处理起他的雪茄。微弱声音响起,佐维跟着一颤,很快就闻到烟味,他不懂香烟,只觉得说不上好闻,塞西尔却像是很享受——不过也不是因为品质良好的雪茄,毕竟他可不是嗅觉先天残疾的beta,烟气之间,他嗅到一缕橙花香。
药效起来了。
只不过闻起来还混杂着……相当掉价的木苔。
他心中冷笑,江鹤吟可真是个浪荡下贱的家伙,做倡伎的好苗子,这可真恶心,他竟然真要捡一个别人用过的破烂货。
那就没必要让他太好看,要等他待会儿哭着求他才行。
他轻轻吐气,至于这边这个beta嘛……
塞西尔慢悠悠偏过头,对佐维轻轻勾起唇角。
“你……”
“砰砰”
门外响起敲门声。
微弱敲门声几乎无人在意。
——
“砰砰”
敲门声越来越大,震得整个门框都在颤抖。
像是按下暂停键,房间内众人的动作跟着停下来,江鹤吟的眼泪流了满脸,他躲不开兰利的手,屈起身子不断咳嗽,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呜咽。
塞西尔压下眉头,手指轻轻伸到腰间,枪口对准门边。
“轰”
果然下一秒房门被大力踹开,塞西尔扣动扳机,外面巨大的噪声传进来,原本欢快的乐声几乎已经转变成骚乱,时与偏头躲过子弹,眼睛扫过众人,面上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江鹤吟被人压在沙发上,佐维反倒清净坐在一旁,塞西尔扔掉雪茄,对她抬枪。
好可笑,好荒谬,但第二星出现的场景最好不要用大脑思考。
外面的骚乱里传来安保的警告,很快尖叫声中混杂起枪响。
门有点变形,但没关系,时与慢条斯理将它重新关上,兰利见到缝隙之中好像有什么亮黄色的斑纹一闪而过,紧接着外面尖叫声更响,有子弹“哒哒哒”扫到房门上。
“都在,真好。”她说,“还省的我挨个去找。”
江鹤吟倚靠着沙发的靠背,从时与进来就不再反抗了,只是缩成一团不断呜咽哭泣,他叫:“时与……”
时与?
江鹤吟这样说,兰利才终于想起面前这alpha是谁。
他直起腰也不怕了,忽得觉得很有底气,厉声呵斥道:“谁让你进来,你想干……唔!”
时与语气轻飘飘的:“你爹个屌蛋谁啊。”
兰利嘴上被一团蛛丝黏住摔到地上,她恹恹走进来略过他,好像他是什么垃圾场里的大破烂似的,眼皮都不抬,说话的语气更是满满烦躁。
塞西尔已经退后,他浑身绷紧,时与走过来的这短短两步时间,他已然摆出战斗的起手式,结果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时与一把抓住了头发。
精心打理过的半长发被她攥在手里,她一点都不给人面子,先沙袋似得将他摔打两下,然后将人拖回桌边。塞西尔是个连肌肉都要用点科技手段的公子哥,哪里能掰得过时与,拖一个塞西尔对她而言可比拖头猪都容易。
雪茄的木盒还摆在桌面上,时与坐下,一只手抓着塞西尔,另一只手从中拿出一根,赞扬道:“将军,好会享受啊。”
她说:“我记得要舔一舔来着,帮个忙呗。”
塞西尔当然没有拒绝的选项,她扯过塞西尔的头,将雪茄直直塞进他的嘴里搅动。
外面还有枪声和尖叫,房间里只有塞西尔口中含糊不清的声音,不过多久,时与像是从刀鞘里拔刀似的将雪茄从他口中取出,末端滴滴答答流下鲜红色的血落到地上。
她把那支雪茄丢掉,像失望的大人教小孩,问:“你怎么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塞西尔抓住她的手腕,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停颤抖,口齿也不清:“你这是冒犯长官……!唔啊!”
他的牙齿磕在桌沿上,有碎片掉在口腔里,又随着血从合不拢的嘴巴里滑下。
这桌子擦得挺干净的,而且看起来很结实,用这边就很好。于是她抓住塞西尔的头发,恍若在玩一场无趣的体力游戏,压着他的脸一下一下往桌上砸。
声音从闷响变得有些黏腻,血从桌子上流下来。
没人敢说话,房间里其他三人已经噤若寒蝉,连江鹤吟都害怕得厉害,他咬着嘴,生生把眼泪憋在眼眶里,连呼吸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