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门的钥匙已经拿到了——啧、喂!这个灯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光头则是先对她们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为了干扰我们的视觉吧,应该是已经有些霉菌钻进了墙体里面——”而麻里则是强打起了精神,飞快地和两人交底了之前和玛利亚的猜测——
被看到就无法移动的霉菌群、眼镜很明显,在打着引导他们达成某种‘条件’的打算,还有玛利亚应该是被袭击了,却因为某种条件没有达成,平安无事的事情。
光头明显无心思考,冲进自己房间拿上重要物品的同时还疑惑地啊了一声:“这些我们都知道了!”
“嗯?”
“那小子说到底还是个人类,断了两根肋、反正,既然怕死还敢搞这种手段。”
光头冷笑一声,本来想嘲笑眼镜那家伙的软骨头行为的,但看了玛利亚一眼,最后还是隐去了殴打细节,把眼镜‘招供’的事情,跟玛利亚她们一股脑倒了出来。
这家伙其实是上一批次过来除灵的协助人员。
“……果然除灵失败了?”
“不,大体上应该是除灵成功了,但是好像留下了不妙的诅咒,也不知道他们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一批初灵的人,在各回各家之后才发现了诅咒,然后顺着某种特定的顺序一个个死了。
而眼镜碰巧是当时最早被诅咒的一个,所以活到了现在,他想办法搞定了屋主——说到这里光头语气顿了顿。
但就算不细说,在场的几人也知道,那个‘搞定’应该不会是什么好手段。
总之,在这一路上眼镜发现了某种咒杀的规律——诅咒会先杀死最后被诅咒的人。所以他就打算私自招募第二伙倒霉蛋,进来给自己当垫背,重新拉长这个‘倒序咒杀’的队伍序列。
神父说话里还有些悻悻然:“要是待到了第七天我们就……”他以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这个灯光实在是……”然后就又被闪烁的灯光晃瞎了眼睛。
反而是麻里姐思考了片刻,判断十分果断:“我们先去把灯都关上吧,不,用电闸,把这层照明相关的电闸关上。”
“哈?”光头露出了你是不是有毛病的表情,“关灯的话,会被那些东西追杀吧。”
“对方不能动的基础在于‘视线’,不是光亮,这么晃眼睛的话,不管是眼睛还是摄像头都是没法适应,会没法‘观测’的,而且一般安全类的监控录像有独立电源,断电也不影响。”麻里揉着自己眼里的生性泪水,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相信我!”没有时间仔细劝说了。
那边三个大人一边说着一边忙碌。
反而是不需要收拾东西的玛利亚站在走廊上迟疑了起来。
她举手说起了自己的意见:“我……可以待到七天再走吗?”
神父、麻里、还有光头都飞快看向了她,几个大人皱起了眉头。
“我答应了雇主,也收了钱,说是要‘清’掉这里所有不对劲的东西的。”这么说着的时候,就连玛利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本该凝固的、后脑的伤口重新产生了剧烈的痛觉。
陌生的不适感让玛利亚皱起了眉头,搞不清楚名头的焦躁感涌上脑袋,几乎要占据了她全部的思考模式。
光头超级大声地哈了一声:“都说了,没有这个所谓的‘雇主’!这些钱只是那眼镜仔拿来骗我们入伙的!”他叹了一口气,已经用* 力踹上被锁的电箱门,试图操作照明的电闸。
[因为金钱的交易已经成立了嘛,真没办法……就帮你……]
事实上就连玛利亚也有些惊讶——她睁着眼睛,脑袋里已经一瞬间弹出了反驳,但这话却像是从自己都不记得的记忆里挤出来一样。
虽然没有紧迫感,但对忘掉的过去的好奇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
“……”但玛利亚眨了眨眼,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也是她和麻里共同的疑惑,“总感觉不太对劲。”
察觉到她的态度变化,神父语气带着安抚:“没有恐惧心的人也会瞻前顾后吗?玛利亚酱。”
“只是‘感觉’得告诉你们才对,上次也是,因为没有提前把想法说出来,结果还需要道歉……”虽然她现在仍旧没太能明白……自己和他人那种细微的心态差异,为什么能让三个‘前辈’这样暴跳如雷。
他们害怕他们的,她不害怕,为什么会是问题呢?
但以智判断,又一次‘等到别人询问再开口’肯定是错误选项。
“——事情、真相得到的太顺利了,而且这样的话,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吗?”
眼镜想引导他们去做某种符合‘咒杀规则’的事情,为此,这个家伙制造了那么复杂的计划,投入了大量的金钱和时间。
但只是被揍了一下,就轻易的放弃了。
“断了几根肋骨和腿骨……应该不算是‘只是被揍一下’噢,玛利亚酱。”
“但是白天被我们怀疑的时候,眼镜几乎没有反抗呢……”他当时简直像是被发现之后,故意要说一些增加自己疑点的话一样,“而且出去真的就可以远离危险吗?”
‘那些东西不会逃到外面’——这说法不也是眼镜自己说的吗。
按说也可能只是谎言吧。
“搞不好他是良心发现了,毕竟放任他人去死是会在心里留下伤口的。”神父语气倒是很乐观,不过,这话更可能是在安慰自己,“就像是虽然努力躲藏,但是潜意识期待自己被发现的杀人犯一样,这种事情并不罕见。”
……毕竟恐惧会让人放弃思考。
神父并不是不知道‘存在另一种谜底’的可能性,而是太期待‘这个简单的解法就是出路’了。
这层的灯完全灭了下来。
破坏了电箱,而光头从电箱里抬头,抓了抓自己光溜溜的头皮:“明白了明白了——总之,就是有说不通的事情,你是这个意思吧。”他把手套甩到一边,“——有什么依据吗?”
“直觉。”玛利亚直气壮。
“啧,算了。”
“……嗯?”玛利亚只有疑惑,但她下一句话还没冒出来,就已经被这个大只佬扛在了肩膀上。
一个硕大的问号从玛利亚的头顶上冒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被满是肌肉的肩膀一下子顶-到,玛利亚觉得自己的心口热辣辣的。
麻里姐明显也有疑惑,但她却不打算多想:“玛利亚、‘灰色’的很多事情本身就说不通。”
“不,我不是说这里的‘真相’——我认为说不通的是眼镜。”他做的事情不符合逻辑。
光头啧了一声:“好了好了好了,这些事情就等离开我们再慢慢讨论你之后要雇佣一个私家侦探来帮你推都可以、”
以为那是同意自己留下的意思,玛利亚露出笑容:“啊,说起来我认识一个自称关东的名侦探工o新一来着……”她举起食指,如果需要私家侦探的时候就可以找他吧?毕竟不需要花钱。
“不,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先闭嘴。”
“啊。”这下玛利亚听懂了。
然后玛利亚的毫无求生欲终于上线:“那这样的话,闭嘴之前我还想说……”把她放在这里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