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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目睹了全过程的陆南岐,两道眉毛紧拧,怒火一下子窜到心间。在她忍不住要爆发的时候,她看见有一位学子正偷偷吃着青杏,让她想到了早上那一篮筐学生给她送的东西,这下她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她浅浅叹息几声,神色复平和,最后默默地想到,想必当年师母也是这样看待她们的。
  不过她立马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法,等到楚素娥偷摸着望向她,与她两目相视的时候她甚至朝楚素娥笑了笑。
  吓得楚素娥立马收回目光。
  这个完美方案就是——让她们全都自己一人一桌。
  *
  襄浠山高大的山脊合着千里金丝,此时烈日融金,云暮合璧。
  阮魄生抬手虚虚地掩着夕暾,她周身敛去浮躁,只静默地看着襄浠山。
  仿佛透过这山与昏沉可以看见被淹没的过往和缥缈的远方。
  “你看见了吧……”
  她希望白苧可以透过她的眼见山且见水。
  【作者有话要说】
  白苧:请你慢一点忘记我
  阮魄生: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
  终于成功写了一章啦,不过视角好像跳跃的有点快(上一章还是在范奚澈那里,现在真的有一点点点灵感空缺,所以就转换视角了)
  ——
  句子出处:
  1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世说新语·品藻》
  2向着高处挣扎本身足以填满一个人的心灵。——《西西弗斯的神话》
  3我挣扎,所以我看起来软弱。人们不想看着弱者,因为那让他们想起来自己的软弱。但他们不懂,当一个人在挣扎,那意味着他很强大。因为弱者不会挣扎。——《百年酒馆》
  ——
  人物太多(还有很多没出来),视角太多,真的不知道啥写了,不知道啥时候转换视角好,不知道怎样才能转换的流畅,文章的主线也还没开始埋(泪目emoji)
  第19章 十九两银子
  此时跟范奚辙隔着一张木桌坐着的人,是寨子里的二当家游叙。
  游叙是位实打实的读书人,立如兰芝,高而清举,巍巍有似遥玉山。她是乌家村里头一个考中秀才的,因此母父对她抱有极大的期望,后面不知道怎么了非要跟着玉褰干事,任谁劝都没用,就在寨子里教人读书识字。别看她平日里萧萧肃肃,其实在武艺上建树奇高。
  玉褰让游叙来和范奚辙谈话,也是觉得游叙这肚子里有墨水的跟那些来自汴京的识字人能讲到一块去,就算讲不到一块,也应该能谈上几句。
  游叙面带微笑地看着范奚辙,双手手指相交平稳地放在木桌上,这是她商榷事情时常用的一种姿态。
  “郡主,我们并无恶意。”
  范奚辙略一抬下颚,无波无澜地:“然后呢?”
  游叙朗笑几数,道:“如果您此时能交上黄金千两,随时可走……”
  “你可以直接拿着我那被你们搜走的玉佩,去到郡王府要求拿黄金千两。”范奚辙了当地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在寨子里待的三天,已经让范奚辙失去了一开始的激动,她上辈子磨炼出来的沉稳似乎随着重生的时间越来越久而渐渐消散。关于上辈子的记忆也慢慢模糊,她变得越来越像上辈子那个矜贵、嚣张跋扈、未经历磨难的年轻郡主。
  看着范奚辙不耐烦的神色,竟然没有一贯人进了土匪窝的胆怯,这令游叙起了些好奇心,不禁饶有兴趣地调侃:“郡王府有没有黄金千两我不知道,不过郡主您是暂时出不了这寨子了。”
  范奚辙不语,冷笑一声。
  游叙猜到这位郡主接下来是不会再说话了,于是她继续道:
  “我说过了我们并没有恶意,不瞒您说我们这又出现一个新山寨,这新山寨无恶不作,比我们这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她一顿猛夸完自己山寨后,喝了几口水,旋即继续说道:“我们迟早要约战的,最近已经在准备了,所以可能会暂时忽略对孩子们的教学。我们诚挚地希望您们能暂时接替教书师母的位子,届时事情结束,无论战况,我们都会送您们下山。”
  范奚辙的目光落在游叙的脸上,依旧沉默不语。
  游叙起身,悠悠道:“您好好考虑。”
  “慢——”范奚辙拦住了她,“你刚才说的我可以答应,不过我需要按时给汴京中人写信报平安,这是她们一早就交代了我的,我写的信你们可以查看。”
  游叙挑眉,觉惊异,没有想到范奚辙答应的这么快,她眉开眼笑:“当然,多谢郡主的允诺。”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真正需要改变的是那个从小生活在汴京、未经磨难的郡主,所以有了重生后上辈子记忆渐渐消散的设定
  第20章 二十两银子
  在范奚辙同意教书的第二日,游叙便明里暗里的言语间提示范奚辙,让她将她的仆侍护卫安排好,不要整日留在身旁,或去帮忙建屋子或跟着一起教书识字都可以,总之明面上不要弄尊卑那一套。
  让范奚辙自己安排是为了不折她的面子,毕竟几天的相处下来她也知道范奚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且说实话,她们也没有必要与郡王府结下很深的仇。
  范奚辙作为一个从出生开始就是使唤人命运的郡王之子,又早有封号,自是极享清贵,平日里被高高捧着的。
  这寨子中的一切都令范奚辙不舒服,不过她还是不情愿地吩咐除来泊之外的护卫都去帮忙建屋和造武器了。这里也有她的一点私心,她希望她的护卫能学到造武器的方法。
  而她的仆侍们也是识字的,因此就帮着教孩童读书认字。
  最后她找到游叙,浅浅睥了她一眼后,撇了撇嘴道:“我还有一个要求,还我一根簪子。”
  游叙正和玉褰坐在一块商量事宜,就见范奚辙门也不敲直接推门而入,一点惶恐都无。
  玉褰正对范奚辙的双目。
  范奚辙眼神闪躲几下,避开了玉褰的目光,随即心中又懊恼为什么她要避开,她堂堂一个郡主难道怕一个野匪头子不成?
  她口吻平静又带着几丝能察觉到的骄横:“那根簪子很重要,是我祖母给我的。”
  游叙听后目光看向玉褰,玉褰点点头,示意游叙可以去将放范奚辙的物什的箱子拿出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范奚辙伸手抓了抓手臂上被不知名虫子咬后留下的红点,在这些天里她不知被叮咬了多少次。
  她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她开始一边无法遏制地想念在汴京锦衣玉食的生活,一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被束缚在汴京。
  注意到范奚辙动作的玉褰上下细细打量了她一回,以那种平和的目光。
  不过范奚辙还是轻哼了一声,慢慢地背过身去。
  她才不会说她是害怕面对玉褰呢。
  不过须臾,游叙就将箱子抱了过来,她打开箱子后,差点又再一次被里面流光溢彩的珠宝闪瞎眼睛。
  游叙:“富人者择衣,往往累琐而鄙俗。”
  玉褰满意颔首,果然还是读书人会说话总是一下精准戳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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