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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兄入怀 第27节

  孟四郎到底是不敢将他觊觎表姑娘的事情宣之于口,只是说自己抢了谢望看上的东西,被他教训了。
  原本谢望就因为武德司副使的身份恶名在外,即使当初他救下二老爷,二夫人对他也是打心里害怕,顿时气势矮了一截,也就只能谆谆教导,让他千万要离谢望远些,可别同他作对。
  此事二夫人帮着他瞒着二老爷在,否则依着二老爷的脾气,恐怕要压着他去向谢望告罪。
  但说到底,孟四郎心里还是憋着气在,直到他逛教坊司招了一个妓子,原本只是听听曲喝喝酒,谁知发现此女居然长得有几分像表姑娘。
  孟四郎憋着一股火气,又借着二夫人母家那边的兄弟帮忙,想方设法的将人搞到了手。
  这名乐姬莲芳从此就成为了孟四郎新得的小通房,就连这次得知要来莲庄,也把人带了过来。
  只是这赝品就是赝品,孟四郎虽然得了莫大的舒爽,心里却还是念着表姑娘。
  甚至还想着若是能让莲芳和表姑娘一起伺候他,尽享齐人之福,那岂不是美哉?
  “不好意思,忘记和诸位说了,这间院子我住。”
  孟四郎被谢望的声音突然打得个措手不及,不曾想到他居然也来了。
  “兄长怎么也来了?”孟澜面上浮着微笑,眼里却尽是冷意。
  谢望一眼看穿,也懒得与他解释,“怎么不欢迎我来?”
  “哪有?只是不知兄长怎么消息这般灵通。”话虽这么说,但孟澜心里大约是猜到,他或许是与父亲知会过了,否则怎么老夫人那边半点消息都没有,他就突然住了进来。
  谢望哂笑一声,眼神却是落在群玉身上,“公事所需罢了。”
  这话倒是不假,谢望之所以来到南禺山,是因为二皇子应崔五郎之邀,同在南禺山游玩。
  此事说大可大,说小不小,全看圣上怎么想。
  毕竟崔家也算是世家高门中的表率,家中小辈与二皇子走得这般近,实在是不让人多想。
  这则消息谢望故意让内侍省的小黄门,趁着圣上心绪不佳时传上去的,依照圣上多疑的性子,必定会让他去查探一番。
  于是谢望便借着这个由头,早在昨日就先到了南禺山。
  群玉一时无语凝噎,她是真没想到谢望和孟四郎都会来。
  不过眼下这般局面,谢望住在她隔壁那间院子,倒是比孟四要好得多。
  这莲庄的院子精致小巧,约莫一进的样子,院墙也修的不够高,像孟四郎那样居心不良的,若是半夜翻了进来,那才可怕。
  群玉没再多耽搁,装作看不见谢望那双寒意津津的眼,拉着春禾,逃也似的丢下一句,“二表哥那我先去了。”
  孟澜虽不懂她着急忙慌离开的原因,但也都归功于谢望,表妹见了他就跟老鼠看到猫似的,也不知他哪来的那么大脸面,非要对表妹纠缠不清。
  坐了一两个时辰的车,群玉头晕眼花的,连午饭都不想用,便换下寝衣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她挑的这间院子临着莲池,树荫覆盖纱窗,荷风阵阵,卷起浅碧色的床帐。
  群玉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湿热绵密的吻就落了下来。
  她被迫仰着头接受着温柔的抚弄,好像是被人抱在怀里,软乎乎的手搭着他,身上蒙上一层凉意。
  突然力道重了一下,像是奖励,又像是惩罚。
  她喉间溢出轻吟的喘息,像潮水漫卷般袭来,四面八方的汩汩水花一拥而上,湿乎乎的眼泪脏了她满脸。
  群玉这颗心也被水浸泡得饱胀酸涩,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大脑空白中,逼得她失神片刻,既抗拒又亲昵的咬住他,身心都被这股愉悦所接受。
  缠绵的吻一路蔓延,迷迷糊糊中群玉像是忘了反抗,反倒是格外主动的伸出手想要攀住他的脖颈。
  梦中人虚虚实实,既清楚又模糊,她只好用手指去碰,为他描眉画眼,感受灼热的温度。
  忽然她嘤咛出声,觉得像是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她热意泛发的柔软,紧接着就是浑身发烫,痒意在心腔冒头,一下一下的,像是被轻柔的羽毛划过。
  睡梦之中的群玉伸手挠了两下,却不得其法,难受地胡乱蹬腿,将薄衾踢到了地上。
  等群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坦的午觉了。
  只是怎么外面天色都黑了,她往常午觉不会睡这般久啊。
  想到了那个荒诞虚无的梦,群玉连忙低头摸了摸,很好,干干净净很清爽,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衣服上的熏香也没有变,还是她喜欢的栀子花香。
  那种酸胀麻痒很想要哭的感觉,就好像是她梦中的错觉。
  幽寂黄昏,天色朦胧,还不到掌灯的时候,群玉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又将所有的原因都归功于是她快要来月事的缘故,故而不曾发觉腰窝上细细密密连成片的吻痕。
  至于梦中那人的脸原先她认不出,到最后却通过那双手,认出来人就是谢望。
  不过但对于梦见谢望这件事,群玉已经见怪不怪了。
  早在三年前,在玉佛寺有过那次意外后,她便常常能够梦见他。
  尤其是在离开盛京后,有段时间她常常能够梦见自己被人关在逼狭黑暗的房间里,他毫不吝惜地去吻她的唇,又粗又重,害得她嘴角生痛,溢出丝丝缕缕的口涎。
  群玉拿帕子擦了擦脸,试图在脑海中甩掉这场凌乱的梦。
  这会又觉得嗓子有些干哑,应当是天太热了,又一直不曾喝水的缘故。
  唤来春禾,群玉连饮三杯温茶,这才感觉喉咙舒服多了。
  “方才没人来过吗?”
  因着娘子午睡,不喜欢有人打搅,春禾一直在外面,除了中间出去过一趟,替娘子取些吃食。
  “二郎来过一次,只是他得知娘子还未醒,便让我先去取些娘子爱吃的糕点,免得这会醒来腹中空空,饿得慌。”
  听到这个回答,群玉心下一惊,那若是有人趁着这个间隙闯进来,对睡梦中的她做些什么……
  群玉不敢细想,可正打算脱下衣衫好好检查一番时,孟澜身边的松成来了,说是秦管事特意备了一桌席面,还请娘子亮光呢。
  睡了这么久一直没吃东西,群玉确实是有些饿了,也就打算起身稍稍梳妆打扮再去用饭。
  只是她心中依旧疑云密布,梦中之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那个人是不是谢望。
  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群玉来到花厅,竟发觉这处花厅竟是全然敞开,厅中摆放着两大缸碗莲,晚风吹来,花香淡淡,一朵朵娇软荷香在水中绽放。
  原本群玉依着齿序入座,是要挨着孟四郎的,可她对孟四郎躲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坐在他旁边。
  恰好他坐得那处位置离那缸碗莲较近,群玉连忙起身换了个位置,面上却是挂着歉疚的笑容,“我容易招蚊虫,就离那些花坐得远些。”
  只是群玉才落座,就发觉头顶上突然有片阴影将她笼住,“是吗,可表妹坐的是我的位置。”
  谢望方才不过是起身和罗应交代了几句,再一回来就发现群玉坐在他的位置上。
  群玉懵懵起身,想换到孟澜那边,“啊,那我换一个。”
  他的手搭在她肩头,用力将她摁下去好生坐着,“不必,你坐就是。”
  鬼使神差的,让群玉想到方才梦里,她的手搭在他肩上,仰着头抱抱住他,被他亲得脖颈发痒。
  群玉点点头,声如蚊蚋,“多谢表哥。”
  这声“表哥”叫得谢望通体舒畅,挨着她坐下后,趁着无人发现,他的左手捏上她的腰。
  一寸一寸的揉,群玉被他按得热意泛发,身子也酸软了大半。
  阒寂夜色里,他漫不经心的饮着酒,和二郎推杯换盏间,还起了这样龌龊的心思作弄她。
  当着众人的面,这样随意轻贱亵玩,哪是什么君子所为。
  群玉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推脱,反倒是被他抓住了机会,趁虚而入,她绵软的掌心被他包裹,手指紧扣,不再给她抗拒的机会。
  没有办法,群玉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突兀的用左手再去执筷,只好忍着饥肠辘辘的五脏府,一口都不用了。
  孟澜还觉得奇怪,惊讶发问,“表妹中午就不曾用饭,现在也吃得这么少吗?”
  听到这个问题,群玉狠狠用指甲挠他一下,面上确实挂着温柔浅笑,“还要谢过二表哥,下午特意过来让春禾去拿吃食,我方才用多了,这会不饿。”
  不饿……才怪!
  孟澜没再追问,只是为她斟了杯香饮子,“这乌梅饮酸甜可口,表妹尝尝。”
  群玉点点头,伸出左手就要去接,结果腰上一痛,被他掐狠了,那杯香饮子被她失手打翻,弄脏了衣裙不说,还往后一泼,尽数浇到谢望脸上。
  “啊对不住对不住,我方才看见我手上有只虫子,这才吓得一甩。”群玉随口胡诌,就要拿帕子去给谢望擦脸。
  谢望推开她的手,自己接了帕子擦脸,寒着张脸问道:“当真?”
  真是好笑,罪魁祸首还好意思来问她,若非他非要掐自己,哪会这么夸张。
  只是她面上依旧装作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实在是不好意思,二表哥我现在和你一道回去换身衣裳吧。”
  换衣裳是吗?这可是她自找的。
  谢望面无表情的应了声好,长腿一迈,像是气狠了走得飞快。
  孟七娘有些害怕地问了句,“二哥,兄长不会要打表姐吧。”
  他脸难看成那个样子,表姑娘也真是胆子大,居然还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话,换她早就哭出来了。
  第20章 “那现在不得给我点甜头……
  一路上谢望也不说话除了蝉虫叫得欢实,寂静的听不见任何声音,群玉心里打着鼓,害怕他是真的生气了。
  群玉到底是不敢赌,彻底惹恼他的后果,她承担不起,于是适时服软,快步上前去拉他的袖子,“表哥你听我解释,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谢望不曾搭理她,只觉得她倒是一如既往的这个性子,谁让她吃亏了,总要想方设法的找回来。
  生气?谁有那闲工夫同她生气。
  无非是见她当着自己的面,和孟澜说话时声音清甜,笑容很是刺眼,说出的话又像把小钩子似的,当着众人的面就敢肆无忌惮地撩拨。
  谢望不信她不知道,否则她为何要突然提到孟澜晌午过来看过她,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
  还一唱一和,任谁看了都要说声好一对神仙眷侣。
  可笑的是,她明目张胆的向孟澜示好时,她的腰肢已经在他手指打着圈似的按揉下,软得不像话,一掐就能捏断似的。
  最过分的是,她伸手去接孟澜倒给她的乌梅饮。
  别以为他没有看到,她的手指碰到孟澜,撩拨的心思不用他多说。
  等谢望回了院子,群玉急着向他解释,也跟着走了进去。
  谢望也不管她,径直回房脱衣,他腿长走得又快,等群玉进门时刚好瞧见他裸着胸膛,就这么面无表情,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我换衣服你也要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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