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 第98节
金钟靠龙气激活,他若想取碎片,只能找愿意接纳金钟的宿主养出金钟,再杀之得碎片。
龙气,唯明君所有。有龙气之人,天下顺之。
他连年来京城蹲守有龙气的皇子,终于在萧子慕身上发现了龙气。
于是他苦心经营,煞费苦心想让萧子慕吃下金钟,成为它的宿主。
恰巧妖妃祸政,萧子慕被皇帝打压,常年在外征战。
他算准萧子慕有死劫,在他被算计前找到他,用了些蛊惑之术,给他洗脑,让他带着金钟奔赴战场。
他又觉得金钟寄生的速度太慢,想加快进程,转头盯上了萧子善。
边境传来全军覆没的消息,妹妹去寺里求佛保佑,他稍加引诱,把激发部分恶妖的诱饵——冰魄草给了她,让她服用,成为培养冰魄草的母体。
养成冰魄草的最好时节在冬天,而皇室的家宴也在冬天。
萧子慕归来惹众议,他在城中造势,散布流言,让百姓将矛头对准萧子慕中伤他。
再给萧子善吹了下耳旁风。
天真的公主心甘情愿地吃下他所拥有的冰魄草种子,将自己变成了冰魄草的肥料,傻傻地为他卖命,帮着他害自己心爱的哥哥。
大功告成,方净善念着那家羊汤铺子,冒着大雪向城中走去。
皇宫里乱作一团。
萧子善和萧子慕的尸体被妖物掳走,江寒栖下落不明,西边战线持续吃紧。
成为新帝的萧跃安无暇处理痛失亲人的悲伤,擦干眼泪,强行振作起来,一边派人去寻找两兄妹的行踪,一边处理前方的战事。
凉州失守,领土岌岌可危,煌月国再进犯,就打到京城了。
他火速召集战功赫赫的将军们商讨作战计划,谋划怎样以最少的损失保住国土,扼住煌月国的破国之势。
萧子慕要他守好安平国,他不能让皇兄失望。
萧跃安和大将们敲定计划,走出殿外,想去处理关于宫中的舆论,不曾想一出门就看到了忍冬。
“王爷,不,陛下,忍冬申请出战凉州。”忍冬跪地求萧跃安,振振有词。
“忍冬,凉州目前……”忍冬虽然在越冬的军营中磨练过,但到底没上过战场,又是楚家唯一的后代,萧跃安不想她冒险。
“忍冬知道。但家父死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打下凉州。忍冬想要为家父实现心愿,”忍冬抬头看萧跃安,“望陛下恩准。”
萧跃安知道忍冬不是闺中女子,她体内流着武将的血,一生戎马才是她真正渴望的。他叹了口气,还是点头准了。
“谢陛下。”忍冬叩拜,起身要去准备行军的东西,走到雪里。却听到萧跃安叫她。
“忍冬。”
她回头,看到被雪花遮挡的身影,孤零零的一个人。
“活着回来见我。”
“遵旨。”忍冬向心爱之人告别,将女儿家的心思埋在心底。
萧跃安做皇帝,那她就努力成为名震四方的大将军好了,做他最锋利的刀,替他扫清一切障碍。
她将永远效忠萧跃安,绝不背叛。
江寒栖被腾土吞掉后,除妖小分队的三人焦头烂额地循着腾土的气息找人,这其中最焦灼的是洛雪烟。
她看到江寒栖打到后面的时候动作慢了下来,想起萧子善身上奇异的香气,估计他体内的妖性受到影响不稳。
但这么多人在场,她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唱鲛歌,只好祈祷战斗赶紧结束,没成想腾土张嘴把江寒栖吞了。
但是这个副本为什么会出现腾土?是容贵妃那边的人做的吗?可那些人要萧家兄妹的尸身做什么?
洛雪烟百思不得其解。
妖妃祸国这个副本在书里不是这种走向。
萧家兄妹活到了结局,萧临渊是萧跃安手刃的,容贵妃也不是被煌月国的人杀的,她是被主角团灭掉的。
可现在一个都对不上。
萧子善有异香,萧子慕化妖,容贵妃死于结印,不知从何而来的腾土抢尸体。
难道这又是蝴蝶效应?可到底是改了哪一块才导致了现在这个结局?她除了在山鬼本里阻止反派拿到……
反派?
洛雪烟心一紧,尝试把祸国妖妃和萧家兄妹分成两条线看,一个是主线,一个是反派参与的暗线。
今安在说京城不可能出腾土,但假设是反派带来的呢?一下就说得通了。
可反派想要从萧家兄妹身上得到什么?他只对妖王碎片有兴趣,难道兄妹二人身上有碎片?
等一下,江寒栖不会已经见到反派了吧!
想到这个,洛雪烟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她不知道反派什么时候盯上的江寒栖,万一他手里已经有噬魂箭,江寒栖不就……
洛雪烟摸到腕上的缚魂索,感到冰冰凉凉的触感。她扯过好几次缚魂索,但江寒栖迟迟没有回信。
她抬眼眺望被大雪模糊的极远方,一恍惚,好像回到了在怀梦山找到江寒栖的那夜。他站在山崖边,被厚重的夜色浸润,糊成一个脆弱的剪影。
无生也是会死的。
她突然害怕了。
第102章 终局 暗红色的液体在……
暗红色的液体在黑暗中缓慢涌动。
快要被雪完全掩盖的死人呼出了白气。
僵硬的手指屈了屈,在厚厚的雪里留下微不可察的痕迹。
眉间血莲妖冶不减,覆雪的眼睫动了下,眼皮猛地掀开,露出一只血眸。
江寒栖看了看完全暗下来的天色,想要爬起来,一动,腾土留下的几处致命伤一阵剧痛。喉咙涌上了恶心的血腥味,他咳嗽了两下,嘴边又有血流出。
江寒栖想用无生的妖力修复下身体,可刚一动用,心绞痛便疼得他往一块蜷了蜷。
前有异香后有复活,体内的妖性彻底乱了,他一点妖力也用不了了。
江寒栖在雪地里躺了许久,才慢慢撑着冻僵的身体爬了起来,环顾周身,全是他的血,融进雪里,结成了冰晶。不远处有另一片血迹,黑色的长角冒出雪地,是死去的萧子慕。
心绞痛持续不断,他捂着心口坐在雪里喘息,感觉又要疼晕过去。
洛雪烟……他要找洛雪烟……
因为受冻,江寒栖的手已经不听使唤,僵硬得伸不开手指,连找通讯符这件事都成了登天之难。
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摸出通讯符,给洛雪烟拨了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的人就急不可耐地开了口:“你现在在哪?有没有事?莲心针还好吗?”
“鲛歌……”心绞痛越来越严重了,江寒栖疼得说不出话。
“你等我一下!”
洛雪烟似乎在飞奔,江寒栖听到呼啸而过的风声。没一会儿,动听的鲛歌传了过来,稍微缓解了心绞痛。
江寒栖得以喘上一口气。
洛雪烟唱完一曲,问道: “好点了吗?”
“好了一点,”江寒栖听到洛雪烟开始哼唱,又道:“来找我,一个人来……”
他控制不了冻僵的四肢,站都站不起来,急需取暖。
“你在哪呢?”
“我在……”江寒栖看了看周围,没个明显的标记物。他低头,看到血迹,突然想起心头血凝出的缚魂索,同一时刻,左手的无名指延伸出一条血线,朝着皇宫而去,细长的血线在雪地里散发着微光。
“缚魂索怎么……”
“我在另一端。”
“其他人不会看到吗?”
“不会,只有我和你能看到。”
“我马上去找你。”
“嗯。”
通讯切断,江寒栖在雪地里坐了会儿,感觉呼吸的频率在慢慢减少,肢体的存在感很稀薄。
他失血过多,无力支撑身体,又倒回了雪地,再也爬不起来,睁着眼看大雪一点点把手掩埋,丑陋的疤痕被雪盖住了。
好大的雪……
江寒栖昏昏欲睡。
好冷,不想死在冬天……
他困得不行,眼皮挣扎着掀起又缓缓闭合,血眸时隐时现,眼里的光慢慢被血色埋葬。
洛雪烟提灯飞奔到缚魂索的另一端时,躺在雪地里的无生已经被雪埋了大半,银发和雪融为一体,只有侍卫装的黑浅浅显了出来,被血色包围着。
她丢掉灯笼,惊慌失措地把江寒栖从雪里刨出来,解开斗篷,披到他身上,用力抱住他,脸贴着脸叫他的名字。
而他始终没有应答,安静地伏在肩膀上,无力地靠着她。
白雪狂舞,给天地布下结界,万籁俱寂,只有她,在气喘吁吁地唤着同一个名字。
眼泪唰的一下掉下来了,洛雪烟拥着没有气息的江寒栖低声啜泣:“对不起,我跑得太慢了……对不起……”
她在努力跑了,很努力、很努力地迈开腿,循着缚魂索来找他。可是,可是……
“洛雪烟?”
洛雪烟愣了愣,松开江寒栖。
四目相对,江寒栖惊讶地看着洛雪烟的眼泪:“怎么哭……”
哪知还没说完洛雪烟眼里的泪又落了下来,埋怨道:“你还活着怎么也不吭声啊……我还以为……我以为你……”
哭泣和喘息勾起了嗓子的痒意,洛雪烟把头扭到一旁剧烈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抹掉眼泪。
“太冷了,我没力气,别哭了……”江寒栖见洛雪烟咳得厉害,要把身上的斗篷给她。可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过是想抬手,他坐不稳,又倒回了洛雪烟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