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耳边时不时传来邻居家的谈话声,以及家犬的狗吠声,农村的安谧来源于生活节奏的缓慢,过惯大城市的迅速,回到农村会突然感觉掉入时空隧道,穿越回小时候的时光。
时间滴答滴答地过,没有烦心事儿,没有一定要完成的kpi,也没用内耗。
“挺好的。诶,对了,你和那个寸头哥发展得怎么样了?”
“都说了人家有名字,叫白时楷。”
“哦,那你和人家白时楷发展得怎么样?别想隐瞒我哦,我可是啥事都跟你说了。”
心尖上的微痒蔓延开来,令她眯了眯眼,“我觉得可以试试。”
“这就对了,”孟复欢不知道拍了掌什么,发出好大一声响,而且郁凉竹听到一声低哼,然后是一道男人的声音,“哇靠,你谋杀亲夫啊?!”
嗯?!!!
“你身边怎么还有个男的?你和谁在一块儿?在哪儿?”郁凉竹嗅到八卦的味道,连环三问。
孟复欢那边不知道怎么了,老半天没一点儿动静,郁凉竹拿开手机看了眼,在通话啊。
“不是说对我毫无保留吗?人嘞?”
此话刚出听筒那边传来一阵不和谐的音符,郁凉竹起初没反应过来,还天真地问出,“欢欢,你啷个了?”
旋即一声娇喘和粗喘接连传进耳朵里,郁凉竹立马挂断。心虚地瞄瞄四周,确保没有人经过。
她拍拍滚烫的脸和耳朵,心里不禁惊叹孟复欢也太不见外了吧?这种事情也让她听见?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宝宝,总之就是,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第12章 你会允许我靠近你吗?郁凉竹。
放手,不意味着放弃,可能也是另外一种成功。——《治郁小语》
休息的日子仿佛开了三倍速,七天的假期,一眨眼的时间就只剩下最后两天,明明郁凉竹还记得回来那天的心情,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
长大后,家成为了梦里和假期才能住的地方。
“这个板栗是妈剥好了的,看你爱吃就给你带了些。”
“这些是妈晒得一些干菜,你懒的时候下锅炒炒就能吃,别老点那些外卖,虽然方便但真的不健康。”
“这是妈给你织的毛鞋,丑是丑了点儿,但冬天穿上去甭提多暖和。”
“……”
临行前方美絮的叮嘱仍旧在耳边回荡,高铁开得很稳速度很快,却震得郁凉竹的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她从前过完年出去的时候,方美絮也会给她带一堆东西。那时候她只觉麻烦,大城市里什么买不到,带过去既累又麻烦。偏偏她不能明说,否则两母女定又要吵架。
但这次不一样。
昨夜她离开的时候,方美絮拉着她的手说了好多好多话,无一不是在表达她的歉意。
妈妈对女儿道歉,就这一步,许多人就做不到。
郁凉竹将方美絮紧紧地抱紧怀里,“妈妈,以前的事都是以前的,咱们都往后看。”
方美絮哽咽地点头,回拥住郁凉竹。
郁凉竹跟她的性子真的很像,都不太会说软话与好话。心里在意得要死,就是死活拉不下面子。
“阿竹,有时间就和妈多聊聊天,妈有时怪寂寞的。”
“那我接你去城里住?”
“算了,在大城市打了半辈子工,还是觉得老家适合我。”
“那我以后多打电话给你。”
“好哦!那我就又有盼头了。”
星星高悬于天空,一眨一眨地听着下方两人回忆郁凉竹小时候。
郁凉竹眼眶愈来愈热,原来方美絮都还记得,都说父爱如山,沉默不言。
爸爸的模样已经模糊,但她觉得方美絮的母爱也像山,为她遮挡住世界上的风风雨雨,让弱小的她能够尽情成长。
人有了欢乐,就会理所应当地忘记伤痛。她和方美絮曾经的不美好,已经被她摒弃,剩下的只有温情,也只会是温情。
复工的前一天,郁凉竹特意约出来孟复欢。
“快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孟复欢搅匀小碗里的调料,递到郁凉竹面前,撩起眼皮调皮地看她,“郁郁,咱们是不是成年人?”
想转移话题?没门!
“根据我国成年法,咱两已经成年快十年。”
“对嘛。”孟复欢卖乖地说,“成年人都有秘密的嘛。”
意思是不打算告诉她?
“行,”郁凉竹没强求孟复欢,“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只要你再受到二次伤害就成。”
“不会的。”孟复欢用汤勺舀出个四喜丸子放进郁凉竹的碗中,“这次姐可没走心。”
“没走心?”郁凉竹问,“那你们那晚还那个那个。”
“那个那个又说明不了什么,我们只是各求所需罢了。”
“那你们不就是,”郁凉竹瞄了眼四周,凑近孟复欢压低声音说,“炮友关系?”
“呦,你这个雏儿还知道这个词,不错嘛。”孟复欢像摸家里的小猫一样揉郁凉竹的脑袋,“不错不错,姐很欣慰,你不是一窍不通。”
“……”郁凉竹无语,拍掉孟复欢在她脑袋上胡作非为的手,“别摸了,本来毛就没剩几根。”
缩回身子,郁凉竹叉起碗里的四喜丸子咬了口,“我虽没见过猪跑,但好歹也是吃过猪肉的好吧。”
“是吗?”孟复欢绕坐到郁凉竹的旁边,附到她耳边低语。
郁凉竹差点把嘴里的食物吐出来,一把推开孟复欢,“你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呢?”
“哎呀,别害羞嘛,”孟复欢看脸蛋儿都染上绯红的郁凉竹,心里更忍不住挑逗她,“跟姐姐说说,你到底有没有看过?”
“不听不听。”郁凉竹捂住耳朵坐到原本是孟复欢的位置,低头猛吃饭,头都不敢抬。
孟复欢被郁凉竹的反应逗得笑个没完,郁凉竹恼了,“别笑了,再笑,我就……”
“咋样?你咋样?”孟复欢捧住肚子挑衅地看她。
郁凉竹憋不出话,只能扔下一句毫无杀伤力的话,“哼,懒得理你。”
孟复欢听完笑得更夸张了,眼角挤出泪花,跑到郁凉竹旁边坐下拥住她,“哎呀,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话哩?就这啊?知道的是你在威胁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对我撒娇。哎呦,我们家郁郁怎么这么可爱啊,我心都被萌化了。”
孟复欢说话就说话,关键还特别喜欢动手。
郁凉竹被孟复欢掐住了脸,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你不要整得好像喝了假酒一样成不?快放开我,安安静静吃饭!”
“你这是在警告我吗?”
“我是在提醒你,等下菜都要凉了。”
“没事啊,我就喜欢吃凉凉的菜。”
郁凉竹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往下接道,“你就不怕吃了肚子痛?”
“怎么会?吃凉凉的菜,心里热热的。”
郁凉竹真想扒开这小妮子今天的脑袋,究竟是磕到绊倒哪儿了?怎么说出来的话完全没有一点逻辑。
直到看到孟复欢上下打量她充满狡黠的眼神,郁凉竹才知道这小妮子又在说什么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