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抱紧。”郁兰因小声嘟囔,“再紧,再紧。”
  系统收拢手臂亲吻,郁兰因满足地喟叹一声,他现在能感觉到系统抱着他,手臂贴着他的脊背,护着他的头颈。
  系统放倒座椅,让郁兰因蜷着腿伏在自己身上,像偷懒的小猫,郁兰因小口小口喘气,蓝灰色的眼睛里有什么慢慢碎裂,像是冰壳,像模糊的碎光。
  这双眼睛恢复纯净的黑色,认真看着系统,微微弯着,有水光流动。
  郁兰因点味道:“我想吃巧克力脆皮棉花糖。”
  第38章 前情试阅
  主角是被身体条件限制的beta野心家。
  苍白瘦削的脸庞、紫罗兰色的眼睛、柔顺光泽的银色长发, 太漂亮了,叫人挪不开眼睛,又因为野心过度使用禁药透支身体, 制服勒出轮廓,瘦得像片纸。
  见过他的人都说:“你从未见过那样优雅而可怖的魔鬼——哪怕你明知道他是个毫无半点精神操控力的beta, 你依然愿意在第一眼就毫不犹豫为他而死,只要能在那双紫色天空一样的眼睛里映出片刻影子”。
  不过毕竟是反派吗。
  最后还是输了。
  代价是沦为对手颇具羞辱性质的“试验品”:沦为废人, 改造感官,摧毁精神海和记忆,戴上永远无法挣脱的锁链, 制作成一款专供alpha使用的货品。
  有趣的是, 匿名购买他的, 是他年少时唯一的朋友,他青年时针锋相对的军校同学,他曾经并肩浴血的战友,让他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的新世界领袖。
  他那代表了光明与正义、如今已经身居高位, 深受所有人爱戴的「宿敌」。
  这次搞纯狗血酸爽
  注:这个世界没有系统(敢来),因为前两任都神秘失踪了。
  招募新的勇敢系统中。
  第39章 今夜才过一半
  锁链碰撞声冰凉。
  披散的银发像绸缎, 像瀑布,像倾泻的月光,清瘦腕骨折断似的垂落, 被握在掌中,血色荆棘若隐若现。
  苍白身躯柔软, 银白鸦羽匍匐,紫罗兰色的瞳孔涣散, 总是吐出刻薄言语嘴唇绀紫泛白,几乎已经没了呼吸。
  格云瑟·海因里希。
  旧世界最后的beta野心家。
  那些狂热的反对军,如果活着看到他们奉若神明的领袖沦落到这一步, 就算身处绞刑架前, 也会不计代价拼命。
  月光洒在地板上, 踩踏时有咯吱作响,有人起身,穿衬衫、军裤军靴,抱起半昏迷的人注入精神力, 去浴室清洗,喂药。
  垂落的手臂动了动,冰冷惨白的胸膛浸泡热水,肋骨下的某处微弱痉挛,泵出一点血, 被亲吻的嘴唇慢慢回暖。
  紫罗兰色的湖水慢慢映出一道人影。
  格云瑟眨了眨眼。
  “谢弗。”
  他仰在alpha健壮的手臂上, 轻轻咳嗽了一声, 银色的翦密睫毛在浴室的水汽里孱弱颤动, 含着笑, 饱蘸欲望的柔和嗓音沙哑:“这就……结束了?”
  格云瑟的长发懒洋洋散在水里。
  银色的,光滑柔顺的长发, 顺着水沾在谢弗的手臂上。
  “这可不像你。”格云瑟微微弯着眼睛,“今夜才过一半。”
  谢弗勒尔·瓦格纳,新世界的光明领袖,带领底层受奴役alpha翻身的英雄,三年前格云瑟输给了他,输得一败涂地,半个月前,格云瑟作为专供某些alpha高层买卖的“货物”被送到一栋保卫严密的私宅。
  倒也没什么可值得避讳的——无非是性取向,并非所有alpha都能顺利匹配omega,也有天生就是异类的,只不过alpha天生的掠夺本能,身处右位时,会无意识疯狂撷取另一方的生命力和精神力。
  被改造后的格云瑟可以完美满足这一点。
  他的精神海崩毁,精神力溃散,生命力也在迅速流逝,是一枚专供特殊发情期alpha使用的“一次性电池”。
  在这之前的半个月,谢弗可没这么容易满足。
  谢弗低头看着他。
  谢弗勒尔·瓦格纳是个黑发alpha,绿眼睛,这代表“没有任何贵族成分”的低贱血统。
  现在这双绿眼睛里,映着格云瑟的影子,谢弗低头轻轻吻他,按住他小腹上的血色荆棘刺青,慢慢灌注进一些凝练的精神力:“对不起。”
  格云瑟轻喘着,泛起虚弱红晕,眼睛里晕染的笑意更浓,瘦削苍白的身体一阵一阵战栗,他抬手抱住谢弗的肩膀。
  “没法对不起,谢弗。”格云瑟柔声说着,嘴唇一下一下碰着他的耳廓,“我们都不是善类,为欲望相争,我被你……变成这样。”
  格云瑟愿赌服输:“你是赢家。”
  那个以beta天生劣势的身体操控机甲、率领舰队战无不胜的孱弱野心家,已经在三年的监禁里变了个样。
  格云瑟现在渴求的东西,不再是权力、地位和荣耀。
  谢弗跪在浴缸旁,同他接吻,格云瑟的精神力也有种月色下紫罗兰般的幽微香气,这具身体比青年时更敏感、更单薄,格云瑟的腰身细窄,曾经靠不要命的训练维持的柔韧肌肉消失后,骨窝瘦得凹陷。
  带有药香和紫罗兰香气的热水弄湿了衬衫和军服。
  格云瑟仰在水里,手脚随水漂浮,谢弗把人从水中捞起,搂在怀里,沉默着亲吻寂静闭合的银白色睫毛。
  格云瑟完全陷入昏迷,他在这时仿佛比醒着更脆弱,身体不自觉打颤。
  他被送来宅邸时,是蜷曲着的,被关在一个八十公分见方的牢笼里,脖颈和手脚都束缚锁链,喉咙被铁刺抵着,戴着眼罩和口枷。
  所以谢弗起初并没认出他。
  只是在银白长发淌过掌心时,心脏空跳。
  整整一夜,格云瑟不记得如何说话、吃饭、走路,不认识人,纯净的紫罗兰瞳孔像纤尘不染的湖泊。
  有三天,格云瑟不习惯睡床,会爬回那个金属牢笼里蜷缩着睡觉。
  一个星期后,格云瑟慢慢恢复记忆,想起自己也认出谢弗——但实验室里的人也信誓旦旦保证,这些记忆不会留存太久,格云瑟的精神海已经完全、彻底、没有任何修复可能地崩毁了。
  再不会有人受这个堪比魔鬼的beta野心家蛊惑。
  光明已经降临。
  新世界已经到来。
  旧秩序最后的守墓人:格云瑟·海因里希,会在被他们的领袖荣幸使用后,和他虚无缥缈的贵族信较 淌症哩仰一起死亡。
  谢弗替格云瑟擦拭身上的流水,他跪在氤氲着的紫罗兰香气里,这是禁药的味道,格云瑟从七岁起服用禁药,beta只有服用禁药,才能拥有操控机甲的精神力。
  禁药彻底摧毁了格云瑟的身体。
  也让格云瑟在日复一日的头痛折磨下,变得偏激、疯狂、不计代价。
  他的确曾经在对外的星际大战中守护母星,立下功勋,但他也同样鼓动了成千上万的人,为了他一个人而杀戮和征战。
  最后一败涂地。
  谢弗按揉格云瑟的太阳穴,用指腹抚顺微蹙的眉心,沿着眉骨缓慢碾动,掌心轻轻揉着银白色的长发。
  他抱起昏迷颓软的身躯,揽着后折的纸薄脊背,把人捧起,覆住口唇。
  格云瑟的胸腔溢出湿漉漉的冷气。
  谢弗揽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肩头,格云瑟的头颈软垂,他咳嗽着,喉咙里掉出精神力凝结的紫罗兰花瓣。
  谢弗接住这片花瓣:“格云瑟。”
  他用掌心捧住格云瑟苍白的侧脸,轻声念这个名字,叫了几次,银色的睫毛吃力掀动,缓缓张开。
  紫罗兰色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他,这一汪静湖里什么也没有,没有野心,没有情绪,像面平滑光洁的镜子。
  “我叫谢弗勒尔。”
  谢弗说:“谢弗勒尔·瓦格纳,记得我吗?”
  他对格云瑟说:“我是你的朋友。”
  他们认识得很含#哥#儿#整#理#早,那年谢弗十岁,格云瑟七岁,谢弗勒尔·瓦格纳,鞋匠家的儿子,第一次有幸走进城堡去问候里面的海因里希阁下——因为他有不错的信息素。
  ……
  紫罗兰花绽开。
  一段不可逆流逝的记忆,映在浴室温暖的水帘里。
  银发紫眸的幼童。
  “你绝没见过吧?”堂兄兴冲冲拖着谢弗,跑进那座高耸的城堡,“格云瑟阁下有很多书,你可以去问问他要不要你留下,这样你就能看书了。”
  城堡里的旧贵族,拥有田地、财产、海量藏书,和一个孱弱的beta继承人。
  健壮的alpha是帮工的远房堂弟,友谊意外缔结,倘若不是看到这段记忆,连谢弗几乎也忘记,他第一次见格云瑟。
  沉默的、柔弱又漂亮得惊人的幼童,穿着质地柔软的白衬衫,银白色的短发齐肩,连睫毛也是银色的。
  他们甚至不像同一种生物。
  格云瑟不喜欢太阳,坐在宽大的扶手椅里,双手放在温润的古老木料上,紫色眼瞳有种冰凉漠然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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