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凌洲咬牙切齿:“亚维?”
  萨岱霍斯眨了眨眼。
  凌洲瞬间就炸了,火气登时从心底冒出,一路轰轰烈烈地朝着头顶进军开炮,那个黑心虫,他就知道他笑成那个猥琐的样子绝对没有好事。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凌洲已经在脑子里完成了一部名为《记亚维请罪的一百种方式》的长篇大作。
  是可忍凌洲不可忍。
  眼看着凌洲就要不管不顾地点开通讯大骂……和亚维深入交流一下,萨岱霍斯为避免人气炸了,赶紧把凌洲搂到怀里轻声哄着:“好了好了,殿下,我知道那都是闹着玩儿的。”
  凌洲登时委屈了:“哪有闹着玩儿,他这是企图破坏我们幸福美满和谐友爱的家庭生活。”
  “……”萨岱霍斯一噎,差点没听懂,只能顺着人哄,“没有没有,破坏不了。”
  凌洲:“真的吗?”
  萨岱霍斯坚定地点头:“真的。”
  凌洲:“那你不能相信,我们什么都没有,真的。”
  萨岱霍斯小心避开凌洲的伤处,轻拍着他的背:“我知道的,殿下。”
  “嗯……”凌洲小声哼着。
  呵,黑心爱情虫。
  心里的小人立马高兴起来,兴高采烈敲锣打鼓地庆祝这一次家庭保卫战的压倒性胜利。
  打着敲着,凌洲的又一根神经就被敲醒了,紧随其后地冲到工位上补工时……加班。
  他抬头看着萨岱霍斯:“上将,你怎么随身带着止血贴啊?”
  之前不都是只有一支签字笔吗?
  第59章 坦白
  萨岱霍斯闻言,搂着人低声笑了笑:“因为家里有只容易受伤的小虫崽。”
  凌洲:“……哪有。”
  声音有多小,心里就有多虚。
  不过是前几天心血来潮去院子里浇花的时候没注意,被伸出来的树枝划了一下而已,再晚一点儿发现伤口就要愈合了的那种。
  他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一下:“那是意外。”
  “嗯,意外。”萨岱霍斯说。
  凌洲:“……”
  敷衍。
  他气鼓鼓地把头埋进萨岱霍斯的颈窝,以此表达自己不满不想看他的决心。
  萨岱霍斯一边笑着动了动脖子,让他靠得更舒服些,一边听着耳麦里的汇报关注着下方的拍卖。
  “上将,二十六份晶石都已经在我们手里了。”
  萨岱霍斯按开对话:“嗯,把最后一份拍下来。”
  “是。”
  “?”凌洲的兔子耳朵悄悄竖起来,没有去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下面拍卖官的声音传了上来——
  “下面是今晚的最后一份晶石,它会花落谁家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最后一份,全场都死死盯着台上的墨绿,拍到的倒是气定神闲,没拍到的都双目赤红,无论如何都要拍得这份。
  ……
  另一间包间。
  灰发雄虫闭着眼睛靠坐在躺椅上,时不时地转动着拇指上的幽绿扳指,旁边整齐地站着一排雄虫,最前面的雄虫手里端着一根棕红色实木圆头直拐杖。
  一名雄虫匆匆走进来:“族长,消息传过来了,我们的人一份都没有拍到。”
  “什么?!”灰发雄虫猛地睁开眼睛,眸子是和扳指如出一辙的幽绿,赫然是巴格理。
  巴格理“砰”地把一旁桌上的杯子狠狠地砸到雄虫身上,四溅的碎片划破了旁边雄虫们的脸,鲜血流下,却没有一个人有半点反应。
  只有走进来的雄虫倏地跪下:“族长息怒。”
  黏稠的精神力突然大量涌出,整个包间里都是嗜血的杀意,暴怒盘旋在每个人的上方。
  巴格理闭了闭眼:“拍下来的都是谁?”
  雄虫努力忽视精神力掐着脖子所带来的窒息感:“有雄虫,有亚雌,有包间的,有一楼的,有的连拍了三四份,有的拼尽了大部分财产勉强拍下了一份。”
  巴格理:“亚雌?”
  雄虫:“受他们雄主之命来的。”
  巴格理:“一群废物,包间的竞争不过,把价格提到一楼的拍不上不就行了?”
  雄虫:“族长,他们都是混在各个家族里面的,有其他人看着,不好花太高价拍下来。”
  巴格理又砸了一个杯子:“这些雄虫是疯了吗?为了个晶石把所有东西都搭进去了!”
  雄虫闻着脸上的血腥味,表情丝毫不变:“族长,这也是好事,我看过了,拍下来的各个家族的都有。”
  巴格理扭头:“确定?”
  雄虫点头:“嗯,那些人是不屑于改变自己的发色眸色的。”
  巴格理眯了眯眼,精神力终于收了回去,包间空气又恢复了死寂,他心情大好地摆摆手:“让他们意思意思竞一下就得了。”
  “是。”雄虫起身走了出去,直到关上门走远了,才敢捂住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伸手随意地拔出眼角差点戳进眼睛里的碎片,浅淡的绿眸里快速划过一丝愤恨。
  ……
  “九千万,成交。”
  没有了“其他人”的竞争,最后一份晶石被伪装亚雌的军雌成功拍下。
  拍卖官显然对这个价格不满意,但不知道为什么包间大佬们都不竞价了,只能不情不愿地敲了锤子。
  “上将,拍下了。”
  萨岱霍斯:“嗯,包间的再看着随便拍点东西。”
  “是。”
  萨岱霍斯关了对话,突然发现怀里人安静得有些过分,他低头唤了声:“殿下?”
  凌洲一动不动。
  萨岱霍斯以为他睡着了,正想给他盖条毯子,不料手一动就被凌洲按住了。
  萨岱霍斯:“?”
  他伸手轻轻拨了拨凌洲的脑袋,脑袋埋得更深了。
  萨岱霍斯看着凌洲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忍着笑捻了捻凌洲柔软的耳垂:“殿下,耳麦是单线的。”
  “?”兔子脑袋抬起来了一些。
  萨岱霍斯:“只有我按开对话,他们才听得见。”
  兔子脑袋彻底抬起来了。
  凌洲臊红了半天的脸稍稍恢复了些:“真的吗?”
  萨岱霍斯点头:“真的。”
  “好吧。”凌洲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他刚刚才反应过来的时候恨不得就地刨个洞钻进去,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已经把逃离曼斯勒安的计划书都写好了。
  凌洲只觉得他今晚的心情比坐过山车还跌宕起伏,内心的想法比盘山公路还曲曲折折。
  他安抚了下自己的羞赧神经,把它们一个个扯着丢到了休息室里关着,办公室人太多了,不需要它们出来占地方。
  萨岱霍斯伸手理了理凌洲的碎发:“殿下,刚刚,是怎么了?”
  凌洲一听就来了精神,叭叭地就说了起来,末了还不忘吐槽一句:“哎呀妈呀,刚刚可太刺激了,这栋楼的装修需要好好整改了。”
  萨岱霍斯越听脸色越沉,眸中杀意一闪而过。
  凌洲说得正上头,没有注意到:“就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了,让科米加他们盯了那么多年。”
  萨岱霍斯:“别怕,等回家看看。”
  “嗯。”凌洲点头。
  “不过,”萨岱霍斯眯起了眼睛,“殿下,您不是说出来逛逛吗?”
  “……”凌洲一噎,反射性条件地有点想跑。
  才一动,就被萨岱霍斯扣住了:“殿下,跑什么?”
  凌洲僵在原地,眼一闭心一横,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啊,没跑,我就是姿势有点别扭,想动一动。”
  “是吗?”萨岱霍斯慢条斯理地往前倾身,压得凌洲不得不一手撑着半躺在沙发上。
  眼见着就要维持不住平衡了,凌洲干脆两手一起勾上了萨岱霍斯的脖颈,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他眨眨眼,异常乖巧:“上将,我错了。”
  萨岱霍斯闻言停住了动作,低头蹭了蹭凌洲的脖颈,声音有些沙哑:“哪错了?”
  凌洲浑身一颤,被迫仰起了头:“不该……不该一个人贸然过来。”
  虽然他并不知道还有科米加的掺和进来,但这会儿愣是没敢说。
  萨岱霍斯偏头吻了吻:“殿下,以后有事告诉我一声好不好?我很担心你。”
  最后一句话说得温柔又缱绻,凌洲却从他那轻颤的尾音里听出了浓重的后怕与惧意。
  他低头轻轻地回应着……
  “好。”
  虞兮正里—
  少顷,萨岱霍斯扶着凌洲坐起来,伸手拢了拢凌洲的衣领。
  凌洲不明所以:“怎么了?”
  萨岱霍斯笑了笑,声音正经得很:“有印子了,不想让别人看到。”
  “什么印……”凌洲顿时住了口,安静如鸡。
  哦。
  包间内寂静了几秒钟。
  “咳,”凌洲轻咳一声,红着耳尖生硬地转移着话题,“上将,那个晶石有什么特别的吗?你们怎么全都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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