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细碎泪痕从眼尾滑落,许翀一身白衣几乎未乱,他慢慢俯身,贴到百里燃耳侧,将他的耳垂含入口中。
  “嗯……”
  抑制不住的呻吟从口中吐出,激起那人更粗暴的抽动。
  许翀按着他的腰,快进快出,粗喘吹进他的耳朵里,他的心也湿漉漉一片,张开的双腿阵阵颤栗,他颤声道:“夫君,好硬……”
  许翀声音低沉暗哑,与平日的光风霁月全然不同:“他是为了燃儿硬的,燃儿要帮帮他。”
  百里燃被他的话羞得脑中一阵白光闪过,泄了第一回。
  他的荤话都是百里燃教的,等他真的在床上说出来,百里燃又受不了了。
  他微微挣扎了一下,许翀有些强硬地说:“你敢跑,我今日就不让你下床了。”
  阿翀哥哥平日很好说话,但是在床上又很不好说话,他很被动。
  他轻轻吸了吸鼻子,搂住他的脖领,急促低喘着,低声魅惑道:“燃儿不想跑,燃儿帮夫君……”
  这样做,他能快一点。
  最终还是腰软地下了床,除夕夜里,扬州城放起了烟花。
  窗边饭桌前,百里燃被抱在人膝上,喝着酒,欣赏着漫天繁花,万家团圆。
  清酒不醉人,少年眼底一片满足。
  这几月光阴,他同许翀回过飞来峰,也在江湖上见着了许多有趣的东西,很高兴。
  他双手捧起许翀的脸,眸光清澈见底:“夫君,我们在哪建个竹屋?”
  许翀望进了他的眸子,读道:“忘川谷吧。”
  越明年,夏雨纷飞。
  谷底繁花盛放,溪中鱼儿肥美。
  再寻常不过的一日,烛九庸闲来无事同五怪喝酒赌钱。
  许晏又跑出去“行走江湖”了。
  英姑做了芝麻饼,提着篮子向溪边走。
  溪边新起了一座竹屋,害得精细漂亮,外边围了篱笆,几只兔子在里头蹦来蹦去。
  她扬起唇,快步走了进去,里头两人正在一起捡兔子,刚生下来的,一窝十来个,像小老鼠。
  英姑眼看着他们两个硬往外拽,眉心跳了跳,一人踢了一脚,嫌弃道:“住手住手,出去出去。”
  许翀接过她手里的篮子,百里燃就见她撸起袖子,利落地帮着那难产的兔子接生。
  一小窝,趴在筐里,动来动去,看起来更像老鼠了。
  英姑瞪了两人一眼,眉眼间风情万种,数落几句,扭着窈窕腰肢走了。
  许翀初来时见她第一眼就知道百里燃那些招数大概就是师从这位。
  英姑比百里燃晚来忘川谷一两年,她以前是个上了年纪的青楼女子,被那无耻的老鸨逼得活不下去,跳了崖,被烛九庸从水里捞了起来,从此给百里燃当了半个娘。
  忘川谷只有这几个人,平日里很幽静,但有这些妙人在,并不无聊。
  烛九庸对许翀没什么好脸色,因为看不上他的师父。
  但听许晏说过他舍命救百里燃,也没怎么拦着两人,只是从不搭理他。
  他们建了竹楼,养了兔子和猪,溪里的肥鱼随便捞,秋季枫叶红遍山谷时,许晏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家,蹦蹦哒哒回来了。
  他拜过师父,往竹屋走,即将走到,脚步停了。
  岁月如妖,只是眨眼枫叶悠悠翻涌如潮。
  溪旁陌上,谁家良田青菜二三亩,被偷跑出的一窝兔子悄悄啃光。
  竹马闲卧扁舟里,兴来薄醉吹箫听。
  醒罢。
  楚天阔,大江流,侠客江湖,任意行。
  # 异时空逢你
  第392章 异时空逢你
  半夜从自己的床上醒过来,发现脖子上架了一把刀是什么体验?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片漆黑。
  除了自己微沉的呼吸外,另一道呼吸几不可闻。
  床头那个黑影一动不动,矗立在浓黑夜色里,像一件死物。
  如果不是他清楚知道自己房间里的每一个细节,只凭眼睛看到的,他会以为那真是一种视觉错觉,比方说这是个很高的柜子什么的,因为那个人真的几乎没有一点声息。
  没有一点生息,可他却存在感十足。
  刀刃贴着自己的脖子,他能感觉到一线疼痛,微麻,微凉,他分不清那是因为被割破了皮肤,还是刀刃的冷意侵袭。
  乔述一睁开眼睛有十几秒钟了,这过程中对方没有一点举动,但他清楚对方正在看着自己,目光冰冷,带着森森杀意。
  眼睛迟缓地眨了两下,他喉结轻微滚动,尽量以很平和的语气开口:“好汉饶命……”
  床旁人影:“……”
  乔述一尝试与他沟通:“保险柜的密码是六个八,客厅电视柜里有现金,你可以随便拿,我保证不报警。”
  刀动了动,在漆黑夜色里显得白森森的,乔述一手心沁出了冷汗,一片潮意,感觉自己的头发被削掉几根。
  目光顺着那吓人的东西慢慢上移,划过七八十公分才看到末处。
  这年头入室抢劫都流行带这么长的刀了吗?跟cosplay似的。
  他一动不敢动,目光扫过床头的手机,尝试着再次沟通:“你想要什么?只要不伤害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卧室里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后,床旁的人终于发出声响。
  “你是谁?”
  那声音清冽,微低,传进耳朵里,那种硬朗带来的磁性很好听。
  乔述一轻皱起眉,小心开口道:“我叫乔述一,这是我家。”
  你在我家,问我是谁?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人语气没有丝毫起伏,语气冷厉,像在审犯人。
  刀割破了他的羽绒枕头,绒毛窜出来,漫到了他的鼻间,很痒。
  乔述一不敢动,强忍着痒,开口道:“我睡觉前你还没在这里。”
  这都什么鬼问题?
  他鼻子痒得要命,刀又架在脖子上,二者结合成了一个酷刑。
  他不好呼吸,低声商量:“能不能先让我……”
  漆黑的夜色忽然亮起一道蓝光,照亮了床头这片光线。
  乔述一在那一瞬看到了床旁那人的模样,心中刚闪过一丝诡异和荒诞,难以克制的生理反应忽然来袭“阿嚏!”
  脑袋条件反射地前倾让他的脖子直直撞向那片冰冷的刀刃,濒死前一瞬的电石火光间他忽然觉得,自己像在碰瓷。
  只有不到半秒时间,他甚至没来得及眨眼,一片森森冷意紧贴着他的脸划过。
  卧室里重新陷入黑暗,余光里,他的手机变成了两半。
  刀很利,他甚至没听到什么声音,跟切豆腐似的。
  乔述一:“……”
  枕头里的鹅毛因为刚刚的动作四散飞起,又轻飘飘落下,落在了他的指尖。
  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将那朵鹅毛握在掌心,缓缓抬头望向床边那人,匪夷所思道:“大哥,你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刚刚只有一瞬,可足够他看分明他的轮廓,他身材魁梧,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衣上暗纹刺绣,皮质护腕护住大半小臂,精瘦的腰间系的也是皮质腰带,似乎嵌着金玉,长裤塞进黑靴中,而他手中那玩意儿,压根也不是什么刀,而是一把长剑。
  夜色里又是一阵沉默,静到乔述一怀疑自己正在做梦的时候,那人重新将剑抵在了他的颈前,声音冰冷残酷:“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杀了你。”
  乔述一:“……”
  天地可鉴!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是在很平常的一天很平常地睡了一觉,半夜三更,房间里忽然多了一个人,莫名其妙多了场生命危险。
  乔述一整理了一下思路,几秒后,幽幽开口道:“我叫乔述一,今年27,职业是整形医生,能动的存款都在保险箱,密码六个八,你只要不伤害我,我都给你。”
  话说完,空气安静了少顷,那人缓缓问:“什么是整形医生?”
  乔述一:“……”
  房间里的灯打开的时候,那人把剑收了回去,剑入鞘的声音凛利,乔述一禁不住往后躲了躲。
  目光顺着那看上去就十分精巧的剑鞘缓缓向上看,划过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向上。
  映入眼中的是一张极其俊朗的脸。
  方才手机亮起的时候只有一瞬,他没看清,现在仔细看过去,即便乔述一审美苛刻,可他不得不承认,这张脸真是十分出色。
  骨相立体度极高,五官略带瑞感,显得脸小,眉骨高且黑浓,眼窝微凹,显得那双大眼睛很深邃。
  长发尽数被束在发冠中,露出清晰的面部轮廓。他略微侧脸对着自己,看向床头那盏台风。暖色的灯光下,高挺的鼻梁与薄唇呈现的线条锐利且冷冽,只是那尖且上扬的眼尾和紧皱的眉心,让他看起来似乎有几分茫然。
  乔述一轻咳了声,开口道:“我们谈谈。”
  可那人并没出声。
  他的目光从台灯上挪开,落在了乔述一断成两截的手机上,随后,慢慢转头,沉默地在乔述一的卧室扫视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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