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张琬就曾无意撞见有些王女过于亲近的画面,亲吻就是如此知晓。
至于更多的,张琬当然不可能去主动窥视。
按理事情该就此翻篇被抛之脑后才是,可坏女人忽地如此言语,让张琬下意识以为她说的坏事就是那等子事!
明明坏女人生着一张文雅清丽的绝美容貌,周身更有着不可侵犯的疏离淡漠气场。
可是怎么会有人如此表里不一的反差呢。
没有、我只是解释的话语戛然而止,原因是张琬迟缓的发觉坏女人落在唇间的指腹并未离开。
反而,因为自己启唇说话而不小心含住坏女人的温润指腹,张琬羞的连忙偏过头,面热的出声: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对此,秦婵面上神情自若,反应平平,只有一双幽深美目无声凝望少女,难以平复指腹传来的烫意,好似心间亦被烙上她的痕迹,疼痛发胀,真是奇特*。
少女樱唇生的饱满,哪怕唇纹有些深,亦无损美观,更因涂抹口脂而显得光润柔滑,颇为美味诱人。
偏偏少女的眼睛这么干净澄澈,毫无半分沉溺恍神,秦婵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轻易的被她迷住,否则岂不失了控制?
半晌,秦婵收回心神,探手拿出绣帕递近少女,清润嗓音并无半分变化,轻声道:那你给我擦干净吧。
这要求过于合理,因而张琬没有拒绝,掌心握住白净绣帕替坏女人擦拭她的指腹。
坏女人的手纤长而白皙,骨节分明却又不会太干瘦,其实很好看。
说起来,张琬以前还想咬一口看看是不是比牛乳还要细腻光滑,现下想想简直是童言无忌的犯傻。
很快,张琬便欲收回手,可坏女人却没有让张琬如愿,她的掌心握住手背,指间轻穿交缠相扣,动作缓慢而认真,有些过分亲密。
哪怕张琬不明白用意,亦觉得有说不上来的奇怪,只得真诚询问:你这是做什么?
秦婵略显散漫抬眸看了眼无知无觉的少女,颇为意味深长,而后又顾自低垂眉眼,细长的眼睫都透着疏离埋怨,淡淡应:没什么,只觉你的手像小孩一般肉乎乎,所以有些好奇罢了。
少女连擦拭动作都显得那么专注认真,完全没有半分遐想旖旎。
难道只有自己觉得亲昵之事很不错么?
想到这里,秦婵不甘心,更不高兴,因而对少女萌生不满意。
闻声,张琬有些后悔询问,视线落在自己被坏女人缠握的手,对比惨烈,满眼无辜的哀声念叨:没办法,谁让我的手生来就这样肉乎乎呢。
可恶,难道一双肉乎乎的手就要被嫌弃嘛!
语落,坏女人却忽然溢出轻笑,连同细长眼睫都在颤,其间投落稀疏暗影,宛若薄日落在晶莹冰雪反射的光亮,流转其间,美不胜收,张琬看的有些恍惚。
这感觉大抵就像人的眼睛不能直视天上的太阳月亮,否则就会晕眩光斑。
怎么会有人只是轻轻一笑都能这么缱绻迷人啊。
秦婵指腹捏住少女掌心软肉,很轻的力道,语调恢复轻松,颇有模仿意味的出声:是么,我看张亲王的手就不是这样子的呢。
原本心间的不满意不高兴,竟被少女这么一番无辜可怜姿态弄得烟消云散。
连秦婵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少女很容易挑起自己的心情变化,显然这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秦婵并不想抗拒少女带来的愉悦,只能言语调侃捉弄回去才行。
语落,又一把无形的刀精准扎入张琬的心口!
张琬顿时从坏女人美丽的皮囊中恢复清醒,暗自吸气尝试挣脱魔爪,可惜并没有什么用,颇为怨念的看向眉目如画的坏女人,大着胆子应:我看你除了眼睛像太阴祭司,别的地方也不像啊。
闻声,秦婵神情并无半分异常,甚至颔首赞同道:说的倒是没错,看来你有认真观察我。
这像是赞赏的回答让张琬觉得泄气,果然坏女人压根就不懂自己被伤的点呢。
谁会喜欢被人说不像自己的母亲啊。
四舍五入,简直就像是在说自己不是母亲的孩子。
两人话语一时落得寂静,门廊之外细索的脚步声临近,张琬顿时觉得救命稻草来了!
坏女人却并未松开手的迹象,反而慢悠悠捏着张琬的手把玩,一点都不知避讳。
这样会被人看见的。
那又何妨?
张琬语塞,眼见坏女人如此行事诡异,只得卑微姿态的询问:那你要我怎么样才能松手啊?
难道今日就得一直被坏女人这样拽着调侃戏弄不可!
语落,坏女人饶有兴致的偏头看着张琬,美目闪烁幽光,像极上回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神态,语气却很是悠闲,似是不经心般道:你可以猜猜。
见此,张琬真的很想装傻,却又知行不通,只好探近身侧,嗫嚅道:一定要亲吗?
这声音小的就像纹虫,却有些过分可爱,秦婵薄唇抿紧压下笑意,颇为正经打量少女忸怩姿态,悠悠出声:你也可以选择别的花样,我都可以试试。
怎么能将纯真和诱人融合的如此巧妙呢,秦婵心间暗自喟叹,鼻间难耐的轻嗅她那带着些许甘甜绵密气息,竟然体会到shang瘾般愉悦。
难怪会有人沉溺于情se,现下秦婵好似亦有几分食髓知味。
闻声,张琬更觉得坏女人是深谙此道的情场老手。
说不定坏女人比越炘还要常去那些所谓的馆里,她搞不好也收藏那些艳图绣帕!
这么一想,张琬连忙摇头,心想牺牲一点点的清白,总好过不知廉耻的堕落!
毕竟绣帕上那些画图更过分呢。
于是,张琬慷慨赴死般抬眸看着坏女人,只见她很是认真的望着自己,面上没有多少急切,甚至颇为正经,眸间深处有迷雾笼罩,难以窥视。
真是一张极具欺骗性的美丽假面啊。
张琬心间如此想着,随即缓缓倾覆而上时,脑袋里只想着故技重施的脱身计划。
可是张琬忘记坏女人的狡猾心性,才发觉她没有上回那么温顺好骗!
整个人像是突然落入渔网的鱼,张琬被那些繁琐诡计的柔韧渔网束缚包裹,并不激烈,反而晕乎乎的沉入深处。
张琬想要逃却无处可去,精疲力尽的被坏女人追逐,就像被捕食的小鱼,最终的结局只能是一口口的被蚕食鲸吞。
只不过由着坏女人的恶劣性子,她并不急于吞食,只会浅尝辄止,步步逼近。
半晌,张琬气息将要殆尽,心口都憋的有些隐隐泛疼,只觉自己大抵要死了。
此时张琬早就无暇顾及外间脚步声,整个人失力滑落,幸好坏女人手臂及时一捞,方才维持住狼狈姿态。
此时,巫史亦进入堂屋,视线瞥见落入太阴圣女怀中之人,连忙恭敬低头,不敢张望的唤:圣女,外庙烘衣室的火势已经扑灭。
真是没想到如今太阴圣女跟王女越发亲密,巫史不禁感慨变化无常。
此时的张琬听到巫史的声音,更是吓得一动不动,恨不得昏死过去。
秦婵感觉到少女的紧张,耳间听着她不平的呼吸,薄唇噙笑,掌心轻拍身背,像是抚琴一般韵律轻柔,神态如常的出声:只有此处?
巫史颔首,脑袋更低,不敢窥视,恭敬道:是。
眼见太阴圣女无声,大抵不喜被打扰,随即巫史识趣退离堂屋,甚至连准备的奉茶祭徒都一并带离。
很快,张琬听巫史离开堂屋,心间只觉自己吃大亏,更打算以后跟坏女人有多远离多远!
刚才那一瞬间张琬觉得自己都快没气了。
秦婵垂眸迎上怀中怨念目光,意犹未尽的看向那樱唇,有些可怜的红,轻笑道:胆子大了,竟然想欺瞒我,不过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不如我再教教你?
张琬立刻感受到坏女人的不怀好意,连忙拉开身,义正言辞的应:这种事就不必多教了吧!
怎么,你难道觉得难受,所以不喜欢?秦婵眸间有些意外,抬手轻触她发红的脸颊,颇有几分关切。
秦婵本以为少女应该跟自己一样的心情愉悦,现下看来似乎不太一样呢。
郁闷之中透着陌生的挫败感,这很显然不在天资聪颖的秦婵预料之内。
对,我感觉刚才都要被你给憋死了。张琬毫不客气的出声,试图唤醒坏女人仅存的良知。
可坏女人却只是玉身轻颤,美目间波光粼粼,仿佛听见什么趣事般显露淡冽笑颜,像极冬季的薄日,微凉却明亮。
许久,秦婵才缓和神情,颇为郑重的出声:那是因为你不会,往后多试几次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