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的结果绝不可能出错吗?”
“对,但这并不代表你的样本没有错。”
男人:……
文说:“我需要再取一次样。”
男人:“你疯了吧?你知道这点都是我费了多大劲儿拿到的吗?”
更何况出了今天的问题,他在剧组肯定是待不下去了,那这取样的难度不是大大增强了吗?
他记得抓耳挠腮:“不行,绝对不行。”
文就静静看着他发疯,男人一抬头,就看见他这副模样。
男人:……
“啊呀那好吧,我再试试!”
“嗯。”
第27章 赤脚医生出奇迹
暮色四合,星星点点的灯光在街上汇成一条流动的星河,程煜琛身穿高定酒红色西装,坐在车后座闭目养神,此时正当晚高峰,饶是司机已经尽量将车开的平稳,也无法避免急刹车的情况。
程煜琛两道英挺的眉紧紧蹙在一起,看上去睡得不太安稳,深邃的五官在光线的雕刻下线条更加清晰,邬潼潼透过后视镜看他,表情有些担忧。
前天程煜琛拍摄时出了意外,两位主演均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沐诗瑶还好,只是轻微擦伤,稍微休息两天就可以继续接下来的拍摄了。
对于邬潼潼“去医院”做检查的要求,程煜琛拒绝了:“一点小伤,不碍事。”
见邬潼潼还是不死心,程煜琛发誓:“有问题我给你打电话。”
“那行吧。”
第二天,邬潼潼被手机铃声吵醒,他半梦半醒睁开眼,发现是自家祖宗的电话。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闹铃和老板的电话哪一个先来。
邬潼潼看了一眼旁边,谢钱钱似乎有了苏醒的架势,身体不安分地动了动,邬潼潼不由放轻呼吸,轻手轻脚走到卫生间电话:“喂?琛哥?”
两秒钟后,他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好,你等等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他连睡衣都来不及换,此时邬潼潼已经完全醒了,坐在床上边揉眼睛边问:“发生什么事了?”
邬潼潼脸色不是很好:“琛哥那边情况不太好,我过去看看。”
程煜琛出事了!
谢钱钱脸上朦胧的睡意瞬间消散,动作利落地翻身下床:“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赶到程煜琛房间,只见男人趴在床上,白色的被子随意地搭在腰间,露出精壮的后背,流畅的肌肉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像是艺术家精心雕刻的完美艺术品,只是现在,艺术品背上大片大片可怖的淤青让人骇然。
“我的天!”邬潼潼惊呆了:“这是昨天伤的?”
“那不然呢?”程煜琛脸色不太好,昨晚睡觉的时候这些伤处只是隐隐作痛,他随便抹了点药就睡了,没想到今早起来之后发现他每动一下,后腰的位置就会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只是从侧卧变成趴卧这个对别人来说轻而易举的动作就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察觉到邬潼潼身后还有一条小尾巴,抿抿唇,想把腰间的被子再拉高一点,却牵扯到伤处,程煜琛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闷哼。
“你快别动了我的哥!”
他这一下可把邬潼潼吓得不轻,以为对方要掀开被子,于是赶忙上前帮了他一把。
“别!”
程煜琛阻止不及,下一秒,就听到邬潼潼一句发自肺腑的“卧槽”。
只见那肌肉紧实的腰间已经完全乌紫,最中间的颜色已经接近黑紫色,隐约可以看到其中渗出的血丝。
“你这叫小伤?”
邬潼潼生气了,程煜琛难得心虚,他将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垂下眼眸不敢看两人的反应:“他昨天其实没有这么严重。”
“你放屁!”
邬潼潼直接爆粗口,感觉自己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包围,他十分严厉地居高临下地看着程煜琛:“这事听我的,现在就收拾东西去医院,钱钱!”
“在!”
“你帮他收拾东西,我去跟史导请假!”
“是!”
程煜琛听着两人军训似的对话有些无语,开口想说些什么,邬潼潼一个眼刀扫过来,程煜琛:……
去医院就去医院。
说干就干,邬潼潼火急火燎地请假去了,等到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邬潼潼歪歪头,然后突然抬手,从他的掌心处渐渐泛起极淡的蓝色光晕,他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把它变成一块膏药大小的长方形,谢钱钱满意地点点头。
这点小伤在人类眼里看似很严重,但对他来说就四个字儿:顺手的事儿,只要他想,程煜琛马上就能活蹦乱跳。
“不行。”
程煜琛声音闷闷地从臂弯里传出来。
“为什么?”
谢钱钱不理解:“明明两秒钟就可以痊愈的伤,为什么要折腾?”
“这不是折腾。”程煜琛轻叹口气:“这叫严谨,在人类社会,任何事情都要符合科学逻辑。”
谢钱钱还是不明白,但既然程煜琛不愿意,他也不能勉强,于是他挥挥手,那团淡蓝色的光便消散了。
邬潼潼回来准备带着程煜琛去医院,却发现什谢钱钱什么东西都没收拾:“东西呢?”
“我又不住院,收拾什么?”
程煜琛语气不太好,邬潼潼还想说什么,但想到自家祖宗的脾气,心道还是先把人带到医院再说,于是便招呼着谢钱钱一起将他扶上了车。
h依旧是熟悉的医院,依旧是熟悉的老头,只是这次病人换了一个,老头慢悠悠戴上老花镜看了一眼来人:“又是你们啊?这次什么毛病?”
然而当他看清程煜琛腰上的伤之后直接后退一步:“嚯!”
他惊道:“小伙子,是有人把你当棒子撅了吗?”
程煜琛:……你礼貌吗?
谢钱钱不耻下问:“撅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样。”说着老头虚虚握住两端空气,抬腿的同时猛地下压:“懂了吗?”
谢钱钱懂了:“那他确实是让楼梯撅了。”
程煜琛被两人左一句“撅了”又一句“撅了”念叨着脑袋疼,他有些不耐烦地问:“你们还记得谁是病人吗?”
“好好好。”老头小声嘀嘀咕咕:“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他慢悠悠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工具箱,眯着眼睛在里面翻找一会,拿出一个深蓝色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细细长长的银针,他动作十分娴熟地取出来一根捻在手里,认认真真地给消了毒,另一只手在程煜琛身上稍微估摸了个位置就要往下扎。
“诶诶诶等等!”邬潼潼赶忙制止:“不用先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吗?”
“你说得有道理。”老头放下针,还没等几人松口气,他原本一直搭在程煜琛腰上的手动作极快地在几个地方分别压了压,程煜琛猝不及防痛呼出声,那老医生在他伤处按了按,又抬抬他的胳膊抬抬他的腿,之后笑着道:“放心吧,没伤到骨头。”
邬潼潼被他这番举动吓得两眼一黑:“你在干什么?他要是伤到骨头你这样做会让伤势加重的!”
他冲老医生咆哮:“你知道他是谁吗?要是因为你的错误治疗和判断留下什么后遗症,你负担得起吗?”
老医生冷嗤一声:“他就算是天王老子,到医院里也得听医生的话,既然你们不信任我老头子,那也不用在我这浪费时间了,出门左拐,开车一个半小时有家大医院,你们去那吧,慢走不送。”
说着他竟真的要走,邬潼潼急了,二话不说拉住老人的袖子:“你不能走!”开玩笑,一个半小时?他哥怎么受得了?
他不情不愿地问道:“你们这就没有别的医生吗?”
老医生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不好意思,没有,就我老头子一个,你们爱看不看!”
邬潼潼:……
他现在很纠结,是拼他哥的身体情况去大医院治疗,还是赌一把这个老头能妙手回春?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半晌后,他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推到一边:“您请。”
“哼!”
老头傲娇地冷哼一声,继续刚才的治疗,一针针下去,程煜琛额头上很快出了一层细小的汗,老人又拿出一台奇怪的仪器,插上电后对着他受伤的地方烤,谢钱钱全程看得呲牙咧嘴。
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对于其他生物完全是虐待的事情在人类世界居然是用来治疗的吗?
他看看老医生,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这就是科学吗?科学果然是需要人奉献的深奥学科。
待老医生出去后,邬潼潼悄悄凑近,小声对程煜琛说:“琛哥你挺住,咱就应个急,等稍微好一点我就带你去大医院看。”
程煜琛:……
“这可是腰啊!”邬潼潼痛心疾首:“男人腰不好,会被人笑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