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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一直到来人禀报:“殿下,二皇子回宫了。”
  晋子瑾才停了下来,站起身,“那就过去吧。”
  东福立刻推过来轮椅,他坐上去,出了屋,与手中的提灯破开夜色。
  锦翎宫内诸相玟忐忑焦急地坐在床边,无心要躺下。  屋中还剩一盏烛火点着,昏黄幽微的光映着她焦急的脸色。
  傍晚晋文偃派人过来告诉她,晋兴怀与另两位皇子入山中打猎后失踪。
  她听来大惊失色,忙不迭就跑去太阳殿,跪在晋文偃面前央求他派人去寻晋兴怀。
  “朕已经派了人去找。”
  而后她就失魂落魄地回来,一直等着,一直等着。心像被放在火上煎那样。
  她的怀儿,到底要经历多少磨难才成。她到底要担忧多少才够。
  他一定会平安的。
  蓦然,听侍女急促禀报的声音,看她疾步入内殿,“娘娘,殿下回来了。”
  诸相玟立刻就站起身,扶住侍女,急得险些左脚踩到自己的右脚,慌忙往外去。
  “怀儿可平安啊。怀儿可平安啊?”
  她一边还急急问着侍女,但侍女答不上来。到了晋兴怀的院里,见屋内亮着灯,松开侍女就小跑过去,进了屋内。
  看到御医,闻到血味。
  晋兴怀拧着眉头衣衫湿透带血,坐在榻边。
  “怀儿!”她几步上前,满脸心痛至极,“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弄成这样?”
  晋兴怀见她,看一眼御医,与她道:“母妃,先让御医给我看过吧。”
  御医包扎未完,外头来人禀报太子殿下过来探望。
  晋兴怀的目光倏然间阴沉似幽潭,转头往外间看去。
  他拦不住晋子瑾,只能看着他依旧坐在那轮椅上被推着进入他的视线。
  晋子瑾见他,望一眼还在屋内的御医,神色关切忧虑,“兴怀回来了,如何伤成这样?是遇着山间的猛兽了么?”
  御医抿唇,向晋子瑾行了一礼,“太子殿下,”而后愈发快了手中处理伤血的动作。
  晋兴怀面色苍白虚弱,但气息深沉起伏,明显动了怒气,刚要说话,被晋子瑾打断,“我看兴怀的伤像是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御医撒药的手一顿,略一思索,立刻收拾东西。
  晋兴怀憋不住火气,看着晋子瑾厉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诸相玟抓住御医收拾药瓶的手,“你做什么!怀儿的伤还没包扎好!”她转头愤恨怨毒地望着晋子瑾,“是你!又是你!”
  御医拎起药箱背在身上,慌张歉意,“二殿下,德妃娘娘,臣已经都处理好了。若是还有不适,明日再召御医就好。”
  说着,不顾诸相玟的拉扯,疾步离去。
  走出内室又回头,向晋子瑾拱手躬身行礼,“太子殿下,臣与此事无关。只是夜半恰好被叫了来。”
  晋子瑾的声音回他:“兴怀的伤劳你费心了。”
  御医额头微有些汗,他听不出他是否已经算是与此事无关,“臣告退。”起身急急离开。
  诸相玟看御医跑了,气得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怒气上头冲向晋子瑾就想动手,她身侧的侍女吓得后退险些跌倒,惊呼,“娘娘!”
  东福握住了诸相玟的手,“德妃娘娘。”
  诸相玟看着东福冷意的目光,回笼了理智,可怒气仍未消减,她看着晋子瑾,“又是你,又是你害得我儿!”
  “母妃。”晋兴怀已经冷静了下来,晋子瑾这么晚过来必然有其目的,“您先回去休息吧,此时已经很晚了。我无大碍。”
  诸相玟不想打搅儿子谈事,东福将她的手放开,她叫上婢女愤恨离去。
  屋内,剩晋兴怀与晋子瑾对峙。
  “太子皇兄这么晚来,总不会真是来探望吧。”
  “自然不是。只是告诉你,父皇已经知道你与王俭的牵扯。”
  “你!”
  “兴怀乖一点对你我都好。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养伤吧。多折腾还不知会折腾出什么来。”
  “你还要我信你吗?”
  “兴怀可以掂量着,如何选。”
  “你既然已经好了,何必还要装下去?”
  “我喜欢坐在这轮椅上,不可吗?”
  晋兴怀看不懂他。
  若他告诉诸臣与父皇,他的身体已经好了。那他的太子之位必然更加稳固。
  他想要什么?
  要说的已说完,晋子瑾小打了个哈欠,命东福推自己回东宫。
  晋兴怀目光阴沉沉地看着他,看他耍弄他后还这样悠然自得。
  王俭一事成了他胁迫他听话的把柄。
  他一定得死,这件事才不会再有人提起。
  晋子瑾回东宫后就沐浴就寝。
  他惦记着梦中见虞珧。
  入了睡梦里虞珧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出神。清晨的微光带着微微寒意。  晋子瑾拂开内室的珠帘向她走去。
  “阿珧。”
  虞珧朝他看来,微笑,“小瑾。”
  一回宫中,她就又像是囚笼内的鸟。失去了洋溢的活力。
  晋子瑾在她身边坐下,搂住她躺倒在床上。他无法克制地鼻尖蹭着她的后颈,想要得到更多她的体温与气息。
  他的吻落在她后颈细腻的肌肤之上,不知餍足地轻轻吮吸。虞珧身形僵硬,感知到他的欲望越来越浓烈。
  “小瑾。”
  “阿珧。你想要的会得偿所愿,那就留在我身边。”
  虞珧有短暂的沉默,“小瑾是想要我留在晋国吗?”不闻晋子瑾的回应,“可我从来也不得离开。”
  他仍然未有回应。
  虞珧转过身,却又觉他的目光她不能直视,遂微低头,“小瑾是我的小瑾吗?一直是我的小瑾吗?”
  她不知她在畏缩什么。
  他眼中的爱意又或是真相。
  “我一直是你的小瑾,永远会是。”晋子瑾搂紧了她,鼻尖碰到她的鼻梁上,“阿珧喜欢的我,只是那个娃娃吗?你喜欢我吗?”
  虞珧并未给他回答。
  晋子瑾抬头,吻在她的额头,吻到鼻梁,吻到鼻尖,目光望着她的目光,吻在她的唇瓣上。
  他握住她的手,打开她的手指,放她的手掌按在自己心脏之处,仿佛这样能将他的心置于她掌上,让她看得明白。
  吻愈发纠缠诚挚。
  虞珧垂着眼帘睫羽微颤。她感到一些混乱。仿佛是被他搅乱了所有思绪。
  小瑾。
  她应该相信皇后娘娘的回答。
  他只是小瑾。
  可若是如此,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他们越来越混乱,这样荒唐。
  曾经梦中的相依相伴,成为如今梦中的放纵与爱恋。
  晋子瑾未感到她的抗拒,握紧了她在他胸口处的手,将她的后腰搂得贴得他更紧。
  他早知她根本不懂这一切,可还是陷得越来越深。
  他像是演着一出独角戏。她懵懂地与他亲昵却置身事外。  虞珧蓦然被他捉住两只手按在床上,她唇瓣娇艳,看他目光晦暗跪在她身前看着她,“阿珧真的就不明白吗,若是真不明白……”
  他拉她起身,推她靠在了里侧的墙壁上,俯身吻在她颈间,吻凌乱地下落到衣襟内的锁骨处,要吻向胸口。
  “小瑾。”虞珧慌张。
  晋子瑾抬头看着她,他眼中欲望似点燃的火苗,“阿珧不是总说我像父皇么。不如就将我当成他,这个梦里,又无人会知晓。”他的掌心扶住她的脸颊,“我要如何才能知道你爱我。让我得到你。”
  虞珧恍惚中在他身上看到晋文偃的影子。
  他的吻又封堵住她的唇。
  如今的梦境已经混乱到失控。她、他都已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虞珧被他吻得已是快失去清明。他想要解她衣裳的手还是被她握住。而很快,她的手就被他十指相扣着按住。
  他搂着她趴在他身上,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询问:“阿珧到底喜欢什么。将我当成父皇也不行么。”
  虞珧喘得脑海一片混沌。
  小瑾到底在乱说些什么胡话。
  “你是我的小瑾。”
  “我想要些别的,阿珧。”
  “不行!”
  晋子瑾叹气,只能放弃。
  “阿珧也没那么喜欢我,果然都是骗我的。只有我在当真,只有我在难过。”
  虞珧默然不语。不知如何应他。
  这样荒唐的事,她怎么能答应。
  ……
  晋兴怀山中脱险,负伤而回的事。对外只道林中遇到了猛兽,逃跑途中不慎摔落山坡而致。
  此后便在寝院内养伤未再外出。
  诸相玟心中诸多怨恨,但都被晋兴怀劝住,未让她去找皇后、太子闹事。
  晋文偃这段日子以来噩梦频频,精神愈发显得萎靡。
  粱翕看他坐在案后扶着额头,连召美人的兴致都日渐淡薄。
  “陛下,这般邪异之事,可要召巫祝前来卜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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