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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连华应下,出屋向东福说了虞珧的意思。
  东福立刻吩咐人去请李思源,而后进屋询问虞珧可是身体有不适。
  虞珧摇了摇头。
  东福感到她思虑很重。加之她今日醒来时问他的那些话。
  似乎与殿下有矛盾和分歧。
  李思源进屋后,虞珧屏退东福。看着站在一边抱着波波的连华,想她既然还什么都不知便暂时不让她知晓,徒增烦恼了。
  将连华也清退出去。
  李思源望向屋里的人都被虞珧支走,感到有些不妙。
  屋外,东福看着出来的连华,微蹙眉,也觉虞珧许是有事要单独问李思源,觉得不妙。
  屋内,李思源上前为虞珧诊脉。
  虞珧问他:“李御医,我的病好了么?”
  李思源稍不解:“公主是指什么病?”
  “疯症。我从前确实不太清醒。”
  李思源答:“公主如今看起来当是好得差不多了。”
  “我有过孩子吗?我曾是大行皇帝的妃子,可有过孩子?”
  李思源顿住。
  他不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他亦不敢自作主张的回答。
  此时太子殿下不在,东福又被支出去,他该如何?
  人聪明了,真难糊弄啊。
  虞珧不想为难他:“我与太子的事,你当一清二楚。太子殿下已经告诉我,我从未与大行皇帝有过孩子,甚至这副身体一直都为处子。可是这样?”
  李思源听她这样说,应了。
  “公主说得是。从前您还有些癔症。”
  虞珧沉默好一会儿,“既然如此,我可还有其他毛病?”
  李思源想到她健忘的事。
  如今看着是不健忘了,但某些记忆依旧缺失。
  “公主,您应当问太子殿下。”
  虞珧看出他是心有顾忌,与晋子瑾有关,他不能乱说话。
  会是些何事呢。
  他依然在瞒着她,是么?
  李思源诊脉后,恭敬退后,“公主,您的身体无碍。注意休息即可。”
  虞珧让他离开了。
  李思源一出门就被东福拦住,询问在屋里都说了什么。便如实都告诉他。
  因灵堂需要守灵,晋子瑾今日半夜才回。
  月色下,站在寝屋门前,东福向他禀报白日的事。
  了解过后,回到屋里。
  熄灯,上床。照旧将虞珧轻搂到怀里,虞珧今日已经睡沉。
  晋子瑾整日忙忙碌碌也疲惫不已,昨夜又未好好睡,沾床不过片刻就睡过去。
  由于昨日睡得太多,次日虞珧早早醒了。
  晋子瑾还在睡。
  听着他平缓的呼吸,虞珧没有乱动。
  宫里几位皇子除去一个小娃子都没了,遂本可以有人分担的事都落到他一人头上。
  即使心中厌恶这位父亲,明面上的规矩礼法都不能少。
  安安静静地躺着,直到身后的人有了些动作。
  他醒来就蹭着她的耳朵,那大概是他的鼻尖。虞珧感到他在亲自己的后颈,想要坐起身。
  他搂着她的手臂倏然收紧,让她无法再动弹。
  “阿珧睡醒了?今日好些了吗?”
  “我想要小瑾,你将小瑾给我。”
  “我在呢,阿珧。”
  “不,你将它抢走了。你放到哪里去了。它需要我,它不能没有阿娘。”
  晋子瑾沉默,他扶着虞珧翻身面向自己,目光仔细看着她,“阿珧在想什么?昨日向李思源问得什么?”
  虞珧拂开他的手坐了起来,“我要我的小瑾。我与陛下的小瑾。”
  晋子瑾平静的神色里可见一些冷意,眼底又隐隐恐惧,“阿珧是要小瑾,还是让章美人好好地去南赵?”
  “要章美人去南赵。”虞珧回答。
  她本想装作发疯,以此知道晋子瑾瞒着她的事。但没想到,他会用章婮威胁她。
  晋子瑾坐起身将她拥入怀里,心里的恐惧缓缓平复。
  “阿珧不是已经知道了么?那就是团棉花和破布,还要来做什么。不要拿这种事吓我。”
  他推着虞珧按在床上俯身吻她,将方才受到的惊吓都索取回来。
  虞珧推开了他的脸:“你还有何事没有告诉我?”
  “没有了。”晋子瑾答她,抬手轻捏住她的脸,“阿珧还是昨日那样乖一点。”
  虞珧别开目光,“我也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我喜欢曾经的小瑾。”
  晋子瑾沉默,坐起身将她拉了起来抱回怀里。
  “阿珧有喜欢过我吗?你喜欢的从来不是我。”
  晋子瑾起身后在外间用过早膳就离开了。今日依旧有许多事要忙。
  守灵是七日,这七日不可淫|欲。
  然卧房之内,外人不可知。
  只要晋子瑾回来还有精力,虞珧就要陪他折腾好几次。不过因初次的事,他已愈发注意和小心。
  即位大典前一日的夜里,内室铜灯上燃着一盏微弱的烛光。
  床帐遮掩分外朦胧的床笫间,虞珧面颊嫣红,发丝沾着汗意微微蜷曲在鬓边。
  唇中吐出的喘息声很快就因落下的吻而消弭。
  两人唇齿间的津液已不知交换过几回,虞珧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里。如海上的孤舟,随浪涌沉浮,不知下一次的海浪会如何拍打而来。
  微微仰颈,眼角沁水,想要挣扎却只有再一次地被海浪席卷满身。
  她思绪混沌不清地看着眼前的晋子瑾,他被情|欲沾染,原白玉雕琢般的样貌也薄薄的粉色。
  似梨花染作桃花。
  他的吻总万分沉浸,千次万次都如一的认真。
  他垂着密密的睫羽,看不到他琥珀一样的眼眸。但情欲浸透的样子她见过,如清潭水面上落下急雨。
  他的发丝蹭在她肌肤上,让她变得仿佛更加敏感,摩挲出酥痒。两人的发丝早在床褥间纠缠不清。  晋子瑾放过了她的唇,虞珧唇间溢出声呻|吟。
  她已全然被欲|望掌控。
  晋子瑾热意的掌心贴上她同样被热意熏蒸的脸颊,将她的脸微捧起。虞珧不能承受的,刚被放开的手已经握紧在他的上臂。
  那处肌肉坚实,不硬不软,紧握着恰好令她分散过度愉悦的忍耐。
  晋子瑾收回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捞起坐于怀里。虞珧哼了一声,靠在他怀中喘气。
  他问她:“阿珧是不要名分,只愿意这样吗?”
  不再有激烈的动作,虞珧四散的思绪稍稍回笼,她仍又喘了好一会儿,“你答应,与南赵交好。”
  “我自然愿意答应。”
  虞珧沉默着。
  她知道,她已然没有机会再回南赵。犟下去,她只会成为通房丫鬟一样的人。
  “你将协议合约送去南赵,两国达成约定后你再立皇后。”
  晋子瑾未拒绝,“好。都依你的。”
  本两国合作于晋国就无坏处,只看晋国看不看得上与南赵的秦晋之好。
  晋文偃曾经便是看不上与南赵的交好,认为可以吞掉南赵。然而僵持日久,并没达成心愿。
  两人谈妥,晋子瑾抱住虞珧面对着自己按坐在怀里。
  虞珧趴在他肩上轻喘,“明日即位大典……”
  “无碍。晋国已经子嗣凋敝,这是很重要的事。”
  “哈~殿下!”
  “阿珧这样叫我,我如何心疼阿珧呢?”
  ……
  “小瑾!小瑾……”虞珧被他逼得一边哭一边叫他。还是顺从了他的意思。最后昏昏睡去。
  没有封后的事,虞珧次日不必早起。
  醒来后,又是腿软腰酸。晋子瑾执着于让她怀上孩子。
  她喜欢孩子的,可心里却很不安定。
  真的没有瞒着她的事么。
  李思源那时的意思,是顾忌晋子瑾而不能说。
  还有她回到南赵的那个梦,真就只是一场梦了吧。
  虞珧醒来,晋子瑾已经不在。屋里伺候的人是连华。
  这么多日,连华即使从未往云雨之事想也恍然明了。
  太子,不对。陛下与虞氏之间的事都多久了。如今日日同床共枕,必然已经男欢女爱上了。
  虞珧撑着手坐起身,昨夜里晋子瑾给她穿上了衣裳,让她起身后不至于那么尴尬。
  她看着连华,其实她不想问连华。
  李思源是太子身边的人,都顾忌着不告诉她。一是连华会知道吗?二是由连华之口说出,可会于她不利呢。
  “连华,宫里一直都传言我疯了。你觉得我的病好了么?”
  虞珧不记得自己怎么疯得,但想着来此日子不好过,晋文偃一次未碰过她。或许是承受不了吧。
  连华闻言,似是受了提醒。蓦然想起虞珧的身份与晋国之间的深仇大恨。
  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她知道,晋子瑾一定瞒着虞珧了。
  而她告诉虞珧,于虞珧而言是好是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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