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所以今日的相柳分外热情。
只是他没想到正在最沉浸最幸福的时候,一双柔嫩的小手突然摘掉了他脸上的面具。
望着那熟悉的面孔,辰荣馨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相柳瞬间脸色发白,翻身躲避。
原本凌乱的衣衫也在法术的挥动之下瞬间恢复原状。
就在相柳迅速想要跑出屋子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声音。
“站着!防风邶!你给我站住,如果你再走的话,你这辈子都不要见我!”
相柳的心,生起了这辈子都没有的恐惧感。
那种惊慌无措,整个人都要麻木的感觉,让他甚至无法行动半分。
下一刻,馨悦已经走下床来,站到了相柳的面前。
相柳烦躁的不知如何是好,心底生过一抹暴戾。
可却在看见对方蕴含着水光的眸子时瞬间心软。
辰荣馨悦小心翼翼的摸上了相柳的脸。
“你是防风邶对不对!回答我相柳!”
少女突然强硬的声音让相柳不敢直视。
他偏过头去仗着身高的优势,躲避开对方直直的目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相柳,你不要骗我了!我早就怀疑过了!”
馨悦说着摸上了对方的心口,满眼都是泪水。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应该恐惧害怕,甚至有些怨恨才对。
可是每次与你你亲近,我的心却涌起一阵一阵的欢喜。
一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只以为自己竟然是那么肤浅水性杨花的女人。
可是慢慢的在我们情动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心口异于常人的跳动。
那是来自于蛊虫的连接,也是我后来才发现的。
你的灵力超过我太多,你自然可以控制蛊虫屏蔽我。
可是只有在我们最欢愉的时候,你才会片刻失智。最终让我发现了端倪。”
相柳转身就想走,却被馨悦一把抱住。
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温暖,相柳忽然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他害怕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他甚至恐惧到有些发抖。
馨悦发现了,发现了他的隐藏身份,发现了他的龌龊,那么以后他是不是再也不可能成为对方的朋友?
“别走,邶,别走我害怕。”
身后隐隐传来的哭声让相柳整个人都已经慌了神。
只是下一刻小姑娘的话,更是让他如坠冰窟,心如刀绞一般。
“如果你是我的邶,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害怕,又有多羞耻。
我每天都在自我唾弃,却又不得不这样做,我有多么痛恨自己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以为至少我们的友情是真的,那百年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你就这么恨我吗!过往的一切都是假的吗!你说话啊!防风邶!”
一声一声的质问让相柳双目通红。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却又感觉锥心刺骨一般疼痛。
“我…我不是。”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相柳只能最后的狡辩着,嘴硬着。
他奢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之后,馨悦仍然什么都不知道。
至少他还能时不时的过来陪陪她,看看她。
“你根本就是在骗我!你根本就是恨我!可是我没办法,涂山璟是我的夫君,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他如今心魔缠身,很快就要坚持不住了,入魔之后,以他的身份根本就瞒不住。
我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天下所有人唾弃逼迫杀害吗!
我只是想救他…我知道我很自私,我不想让你给出一条命,所以我想了个办法。
你可以向任何人,可你为什么非要选我!
你知道你这样,会让我陷入怎么样的难题里吗!”
随着一声一声的质问,相柳本来是愧疚的。
直到对方的嘴里出现了涂山璟。
相柳彻底发怒了。
“够了!我告诉你为什么!”
挣脱开了对方的怀抱,相柳转了过来,以强大的身形制造了无与伦比的压迫力。
他一步一步的逼着辰荣馨悦后退,知道退不退,这才双目赤红的说出答案。
“没错,我就是防风邶,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爱你!
你知道为什么你我心头能中蛊虫吗!因为你也喜欢我,因为你爱我!”
馨悦震惊无措,眼神慌乱,整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相柳苦涩的笑了一下,继续强硬了自己的语气。
“我们种的蛊虫是情人蛊,有情则心意相通,无情则变成断肠蛊双方竟然痛不欲生,时时遭罪!
我们种了这么久,你可曾反噬过一分一毫!”
馨悦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摇着头。
相柳却冷笑了一声,充满着压迫力。
“怎么你不敢承认?不敢承认你喜欢上了那个放荡不羁的我,不敢承认我这个见不得人的庶子配不上你。
辰荣馨悦,你最不该做的就是招惹我!
本来我可以一直隐忍,可是你为何为何要转移我身上的蛊虫!
这是你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本来可以把它当成一个礼物,终身不宣之于口。
可你却连我最后一丝美梦都要抢去!你为何如此残忍!
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配不上你,无论是防风邶还是相柳!
所以我从来没敢奢求!但为什么,你明明喜欢的是我,爱的是我,却连最后一样东西都不给我留下!
可这东西是你心甘情愿下给我的,是你怕找不着我,是你怕一个人孤单,为什么你说啊,你告诉我为什么!”
馨悦愣愣的仿佛整个人都痴呆了一样,没有反应。
直到对方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这才如梦初醒。
第66章 长相思辰荣馨悦66
面对对方看似狠绝实则悲伤的眼眸。
馨悦整个人不知所措。
最后在对方心灰意冷的表情下,这才垂着眸子小声说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一直以为那蛊虫只是用来联络定位的。
所以我才想把它转移到涂山璟的身上,这样他入魔的时候,我才能随时找到他。
他现在的状况很严重,整个人随时都在崩溃的边缘,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毁了。
可是涂山家的事情太多了,他总是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前往各种各样的地方。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的…我只是想靠着那蛊虫找到,他这让他出事的时候我…”
“你闭嘴!”相柳第一次这么愤怒。
这也是他第一次对辰荣馨悦如此失态。
望着对方震惊恐惧,还带些手足无措的表情。
相柳捂着自己的胸口,凄惨一笑。
“我知道…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你要的我都会给你。
我只希望你能保护好这个孩子,相柳没有未来…
防风邶,也不可能永远陪你,明天我会去处理涂山璟的事情。
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你如果实在不想要的话就打掉吧。”
最后一句,带着难以言喻的失魂落魄相柳,转身离开。随着月光带着飘雪,消失无踪。
馨悦站在原地,愣愣的呆呆的直到好久,这才捂着自己的胸口开始哭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一晚上小姑娘蹲在屋里哭了一晚。
而原本应该消失的男人也隐没在月色中痴痴的陪了她一晚上。
他们都知道,今天大概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了。
因为一切的美好都被撕破。
无论是防风邶还是相柳,都失去了陪在对方身边的机会。
而那不应该诉说的爱意,竟然说出来了,就永远没有以后了。
都说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可是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离别,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世间事总是如此,纵使两情相悦,却终究难得圆满。
第二天一早的辰荣馨悦被自家哥哥发现哭晕在屋里。
前来救治的大夫却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辰荣馨悦怀孕了,不到一个月。
赤水丰隆点了点头挥退了医生,兄妹二人相顾无言。
最终涂山府传来喜讯,辰荣馨悦怀孕一月有余。
因为身体原因在辰荣府待产,涂山璟为了照顾夫人收拾东西准备将事物搬到辰荣。
赤水丰隆为了照顾妹妹,用了全家族最好的医师,日日不间断的保护着馨悦。
只是在涂山璟搬来辰荣府的第二天晚上。
赤水丰隆带着相柳来到了被迷晕的涂山璟房里。
那一天晚上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相柳满脸苍白的离开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