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母亲让你跟着我,是想让你拦我不成?既是让你跟着伺候,你跟着就是。”平阳公主丝毫不把岳芳当回事,难不成王太后以为派个人跟着平阳公主,能够拿捏住平阳公主?
  她想做的事,没有人拦得了,何况一个奴婢。
  “公主。”岳芳听懂平阳公主的意思,但这主子之间的事,她也是奉命行事。
  平阳公主已然走出宫殿,这一路的去向,岳芳瞧着倒是松了一口气,可在看到卫青时,岳芳心知这口气松得太快了。
  “公主,公主。”面色潮红的卫青手里滴着血,看到平阳公主的那一刻,卫青笑了,迎着平阳公主道:“公主,卫青记得公主,卫青是公主的,卫青,没有碰别的女郎。公主别不要卫青。”
  平阳公主一顿,有些话平阳公主从来没有说过,可是,在一段关系里,平阳公主是要求只有彼此的。
  倘若掺杂了别人,不好意思,哪怕是肉|体上的关系,平阳公主也不要。
  王太后了解平阳公主的,知她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因此不惜亲自给卫青动手脚。
  “很好。”平阳公主赞许,看着卫青手中的血,“怎么划的?”
  卫青道:“药性太强,怕犯糊涂,卫青砸在桌上。公主,公主。”
  唤着公主的卫青凑近平阳公主,身上的酒气充斥平阳的鼻腔,卫青想干什么,平阳公主岂不知。
  “公主。”同样,岳芳也唤一声。
  平阳公主道:“出去外面守着。”
  这便是平阳公主的决定。
  伺候平阳公主的婢女无二话退出去,岳芳不想,其中两人将人扶出去,关上门。
  卫青一直在克制,没有外人在,再也控制不住将平阳公主压下,“公主,卫青,卫青莽撞,请公主宽宥。”
  被药物所控制的卫青径自撕碎平阳公主的衣裳,偏还能记得向平阳公主赔罪,平阳公主轻笑出声,“好。”
  一个好字,让卫青全然失去所有的理智。
  岳芳在外头听见里面的动静,哪还能呆着,急急忙忙回去向王太后禀告,王太后脸色骤然一沉,斥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个事弄成这样,谁都没有想到,对上王太后的斥骂,谁敢吭声。
  宫里的人都是人精,王太后变了脸,而且当下起身,都察觉有异。
  可是,除了南宫公主,隆虑公主,金俗,谁敢跟上。
  卫子夫死死捏紧手中的帕子,只盼此事能够解决,否则卫青,卫青可如何是好。
  “都是蠢货吗?一个中了药的人还能让他跑了?”王太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好骂,出去之后断不可能再忍着,怒骂没看好卫青的人。
  岳芳能如何,“那药效强,都说中了药后理智全失,任人摆布,奴婢们也没有想到关内侯还能跑出来。”
  跑出来不说,还躲在这样一个地方,更让平阳公主寻上的他。
  南宫公主和隆虑公主虽不明白事情的经过,可一句中了药,一句关内侯,也足够她们猜到事情的始末。
  以至于在那么一瞬间,南宫公主和隆虑公主都诧异非凡的凝望向王太后,自家的母亲,难以想像她在背地里能干出那样的事。
  “阿姐呢?”南宫公主脱口而出先问起平阳公主。
  岳芳能如何,如实答道:“同关内侯在一处。”
  南宫公主和隆虑公主一滞,金俗脱口而出道:“她还去帮一个骑奴解药性,她疯了。”
  可以说,金俗把王太后想说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说出来了。
  王太后让岳芳带路,到那处宫殿前,平阳公主的奴婢守在屋外,但见王太后一行人行来,见礼是自然。
  而屋内一声声喃语的公主,主人,以及平阳公主的娇|吟,都不是不懂敦伦之礼的人,于此时听着,隆虑公主劝道:“母亲,事至于此,不若还是回宫等着吧。”
  当母亲的等在宫殿外,听女儿和别人合|欢,这算什么事?
  隆虑都觉得王太后不该来这一趟。
  金俗在这时候道:“母亲,让他们都出来吧。您都来了。”
  这话说得真是很想让人揍上她一顿。
  卫青中了药,有句话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莫不是想废了卫青不成?
  而且,这样闹来,又置平阳公主于何地。
  “母亲,宫宴上还有各家的夫人在,出来久了,容易闹出动静。”南宫公主同样也相劝,总不会王太后想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吧。
  金俗在这个时候道:“就算我们回去,她不回去,定惹人猜想,这动静早就有了。”
  隆虑公主实在没能忍住的道:“你要是不会说话可以闭嘴,一个字都别说。”
  “母亲您看,当着您的面她们都看不起我,私底下就更不用说了。”金俗借机上眼药,好险没把隆虑公主气出个好歹。
  “母亲,她们一个个都不听您的话,都觉得长大了,用不着靠您了,这才不把您放在眼里的。您明明事事为她们谋划,可她们没有一个领您的情,卫青这样的骑奴,她也是毫不在意,还送上门帮卫青解药性,真真是自甘下贱。”
  第21章 耳光 打得痛快
  金俗仗着王太后相护,听她眼药给上得,南宫公主气不打一处来的斥道:“闭嘴。”
  “我哪里说错了?多少世家的儿郎求娶她,她一个都看不上,偏跟一个骑奴厮混,她不是自甘下贱是什么?她的奴婢呢,如今却将她压在身下,她竟然不以为辱,反而快活得很。母亲,您要是再不管管,将来不知道她还会变成什么样子。”金俗一看王太后越听脸色越难看,但却没有喝斥她停下,不许她说话,金俗尤其要往王太后最不能容的地方说,挑起王太后更大的怒火。
  按南宫公主的脾气,真要上去打人了,金俗注意到,吓得往王太后身边凑,道:“母亲您看,她们不仅欺负我,如今都要打我了。”
  王太后的视线落在南宫公主的身上,南宫公主道:“母亲听她说的话。”
  结果金俗躲在王太后的身后继续补刀道:“她都能做了,还怕人说?再者,满天下的人都这样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
  “你......”南宫公主纵然知道是那么一回事,可听到金俗当着她的面说,她竟然奈何不得金俗,气得浑身都发抖。
  此时,门打开了。
  长发散落,只披着一件外袍的平阳公主缓缓走出来,那浇灌后的媚态,抬眼之间,饶是同为女子的人看了都心下一颤。
  平阳公主走下来,声音带着几分放纵后的慵懒道:“母亲。”
  礼数到位,王太后待要斥责平阳公主,平阳公主箭步上前,越过王太后一把扯过金俗,一记又一记的耳光打在金俗的身上,打得金俗眼冒金光,初初完全懵了,反应过来后哭道:“母亲,母亲,母亲救我。”
  “平阳。”王太后何尝不是傻眼了,半晌在金俗的呼唤中终于反应过来,急忙唤停,更示意宫人上去。
  可是,宫人是上去了,平阳公主一眼瞥过,不怒而威,谁敢拦。
  南宫公主瞧着那叫一个痛快,她早想打了金俗,可惜没敢!
  “平阳。”王太后气得胸口阵阵起伏,不得不再出言唤一声。
  这回平阳公主也打得有些累了,收了手甩了甩,有点麻了。
  金俗的脸都肿了,而且嘴角都溢血了。
  “母亲。”金俗全然没有还手的机会,因而在这个时候捂着脸往王太后身边凑,可怜兮兮的唤道:“母亲。”
  瞧着金俗脸上的五指印,王太后看向平阳公主,平阳公主直视王太后问:“母亲,我打得打不得?”
  一句打得打不得啊!王太后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终是不一样的。
  “母亲。”金俗是等着王太后给她主持公道,眼前的王太后怎么样的反应?
  “母亲,我哪里说得不对。你自己要跟一个骑奴厮混,满天下的人都在笑话你轻贱,你凭什么打我?”金俗不服气,这些事明明王太后也是听不得,生气得不行,为什么一个转身,王太后竟然让平阳公主打她!
  “啪!”随金俗的话音落下,又是一记耳光落在金俗身上。
  这回金俗可是挨着王太后,如此,平阳公主照打不误。
  金俗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了,“母亲。”
  “母亲。当年人人都笑母亲是再嫁之身时,有人敢在背地里议论母亲,我就是这样打的人。这些年过去了,莫不是母亲都忘记了?我和卫青,一个丧夫,一个独身,我们想如何,我能做,你不能说。你敢说我就敢打。还有,如果你想试试看,我会不会因为你一次次的出言不逊,让你一辈子说不出话,我会成全你。”平阳公主目不转睛的盯着金俗,浑身上下散发的寒意,吓得金俗打了个寒颤。
  可平阳公主当着王太后的面威胁人,还把王太后放在眼里吗?
  “平阳。”王太后又一次斥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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