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娘还是懂她,小凌芷笑得牙不见眼,“喜欢!”
  睡懵了的小狗一脸懵逼地看了看三人,摇着尾巴跑小主人身边,见状,墙头上的臭脸猫一家也跳下来,跑到凌宴腿边凑热闹,似是争宠,又好似在彰显家庭地位。
  小狗嗅了嗅几只猫,也不害怕,蜷起身子趴下就睡。生产队的小保安还在长身体,凌宴暗自发笑。
  作者有话说:
  秦笙:你果然是个手艺人!
  凌宴:你……对,我就是手艺人!(沾染了秦笙的颜色)
  小崽过完生日就要忙起来了。
  感谢以下老板的支持↓(猫猫头拜年.jpg)
  第302章九车羊毛[vip]
  在猫狗的簇拥下, 一家人喜笑颜开,而家中功臣的臭脸猫自是得了凌宴的投喂,叼起蟹肉就跑, 见状,两个半大的幼崽争相追逐。
  唯最小的那只蹲在凌宴脚边, 毛茸茸的小脑袋一直蹭腿,平时干活也总要凑过去咩咩叫,围观她谈恋爱的“罪魁祸首”就是它!
  耐不住磨, 凌宴给了它一小块,小猫慢悠悠吃掉, 跳上凳子趴在一旁小憩, 黏人的很呐。
  它排行老三, 是最小的妹妹,于是凌宴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三”,倒和小崽的小狗有异曲同工之妙,差点把自己逗笑。
  桌上喷香,蟹黄香得离谱,蟹膏虽香气逊色些许、但胜在肉多, 各有千秋,母女俩都很喜欢。
  “咱开个蟹塘养蟹子吃?”秦笙嗦了嗦手指上的油, 认真提出建议,手头正好有从王家收来的鱼塘,不想阿宴每天受累赚那劳什子积分, 却又想每年都与妻女一道品尝这美味,还是养比较划算。
  凌宴嘎嘣咬开硕大的蟹钳, “蟹塘要有坡度,用鱼塘得改改, 倒是北地的气候蟹子要好久才能长这么大,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气候问题,北地的螃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冬眠,肯定不及温暖的南方涨势快,养殖的时间成本高出一大截,做生意血亏,不过自家吃不打紧。
  秦笙“啧”了声,差点就想拜托苏南风去南方买地养蟹了,可运输不便她们吃不到新鲜的,专程跑一趟又觉不值,想想还是算了,“那我们就自己慢慢养吧,不急。”
  凌宴点头,“行,那我叫人准备。”
  母女俩身体都不怎么好,小的吃了一母半公,秦笙比小孩多吃了个母蟹,凌宴就不让她们再动,自己也一道停嘴,相较于黄和膏,蟹肉本身寒性没那大,让大小野山参用难啃的蟹爪打发寂寞的嘴巴,将煮好姜汤端来。
  小凌芷为了不肚子痛只好捏鼻子喝掉,身子暖洋洋的,一家人悠悠晒太阳,十分之养生。
  收好蟹壳,蒸煮晾干磨粉,装到袋里留着喂鸡,处理完家务,三人围坐在一起嘻嘻哈哈学画,小凌芷现吃现卖,就地拿螃蟹写生,一家人各显神通,小孩将秦笙最为写实的画作留下,打算裱起来挂到墙上。
  论馋自己,她是认真的。
  逗得两人前仰后合,剩下的一张张草稿都被秦笙悉心收起放好。
  很快来到黄昏,伴随着厨房飘出的阵阵香气,母女俩心系了一天的木匣终于打开,露出内里真容。
  蛋糕香甜松软,草莓与猕猴桃略带酸味的果酱让风味更上一层,简陋的蛋糕坯很快被她们瓜分殆尽,小凌芷玩了一整天,散步消食后就困得睁不开眼,自己洗脸刷牙,顺带擦净小狗放到身旁秦笙早早给准备好的小软垫里,一人一狗很快进入梦乡。
  人和狗都不大,下手没轻没重,没让她俩睡一起。
  夜深人静圆月高挂,年轻的妈妈们得闲望天,“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瞧着跟蛋糕似得。”甜而不腻满是奶香,秦笙念念不忘。
  凌宴笑了笑,“这么喜欢吗?”
  “嗯,没见过,也没吃过,感觉很新奇。”秦笙晃晃脚尖,心底悠然。
  凌宴变戏法似得从背后掏出个小蛋糕,“尝尝这个?”
  小巧精致,还是黑色的,一看就是商城买的。
  秦笙眼前一亮,惊喜是足够惊喜,却也心疼,“别花积分了,比银子还难赚。”
  “干点活而已,不累,东西也不贵,放心吃,奥利奥口味的!”凌宴一边宽慰一边安利,都说孩子的生日是娘的受难日,这份是给野山参准备的,“你辛苦啦。”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有你在,我一点都不辛苦。”想想过去,秦笙还是会很生气,却不会那么在意了,只因现在有让她快活的人,她快活到半点都不愿分出精力回忆,牵上凌宴的手,“我吃不完,你跟我一起,嘘,别教芷儿发现了。”
  她们背着孩子偷吃这件事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变了,要小心被抓包,二人呲着被糕点染黑的牙,笑嘻嘻地想道。
  快乐的时光过于短暂,两天转眼既过,小凌芷重新背起书包去上学,俩人也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浩浩荡荡的车队驶入村落,引起不小轰动,苏南风派人送的羊毛到了,张娴站在高处统筹调配,一个个长工听令卸车,一切井然有序,那车队领头并未多呆,只讨了些水就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共九车羊毛,过称称量,总共将近一吨重,脏兮兮的,有的还挂着粑粑蛋,铺满了工坊山脚下的空地,那味道又膻又臭,十分呛人。
  张娴扬声吩咐,“就地分拣,把大块的脏东西剪下去。”
  不论大人小孩,席地而坐,先前编织的大筐排上用场,每人两筐、一把剪刀,粗绒细绒分开,不按重量、按压实后的体积算工钱,一筐一文,谁也别想钻空子。
  这是凌宴和秦笙商量出来的结果,收拾羊毛除了太臭外没有任何技术难点,老弱病残都能做,故而工钱不多,不能给人们胃口养大了。
  这不,听说凌家有新活,长工家属自备剪刀也来上工,连武峙身体不好的娘亲都过来贴补家用,一群人围着羊毛热火朝天、干劲十足,谁也没注意屋后立起的草席围挡。
  “东家放话,注意安全!刀尖不许冲人!”武峙扬声高喝,带人巡视维持秩序。
  秦笙叫来暂时闲下的张娴,眼皮子一掀,叮嘱道,“等会验收的时候,你留个心,看谁做事仔细,拟个单子给我,糊弄的也都记下来,往后再有这种事不用他们了便是。”
  “我明白了,笙姐。”张娴看了凌宴两眼,见对方没有要嘱咐的,得令下去做事。
  好吃懒做是人的本性,肯定有人浑水摸鱼,但珍惜机会、真心为她们办事的人应该得到嘉奖。
  “还是你心思细腻。”凌宴给她比了个大拇指,看秦笙一直噤鼻子,好像不大舒服的样子,“熏着你了?”
  “嗯。”她嗅觉敏感,口罩也挡不住这味儿,熏得她头疼,秦笙精神有些萎靡。
  凌宴不留她,“那你回小楼休息会,我等下就回去。”
  剪出来的羊毛要清洗,她得留在这指挥。
  “也好,我去看看那白僵蚕如何了,你仔细着些。”彼此都有要做的正经事,没必要一直黏在一起,心在就够了,不必拘泥于片刻。
  叫来武峙,秦笙说走就走雷厉风行,只那瞬时的回头流露出她心底的不舍。
  目送野山参背影离去,已是有人剪好羊毛,送到工坊屋后的草帘里面,凌宴起身跟随而去,那边十几个人早已守候在此,旁边是内外两侧具是钢针的木桶,密密麻麻,瞧着好似刑具,万一扑上去能扎出一身血窟窿,好在有挡板,人们能放心不少,可这东西吓人,心里头还是有点打怵。
  很是精妙的结构,白若初早就知道这针桶,研究好几天了,她俩眼放光,凑上前来问道,“阿宴姐,这是啥啊?”
  “这是梳理羊毛的工具,你当它是梳子就好,都看仔细了了。”说着,凌宴将筐里的羊毛倒到台子上,吩咐白若初转动摇杆,哗啦啦,木桶带着无数钢针滚动,一把巨型的梳子开始运作,梳齿、也就是钢针一点点将大片的羊毛纤维撕扯成小块、细丝,缠到木桶上,纺成数片,如此摊开之后,羊毛上的草屑和泥污也变得格外明显,很容易就能挑拣出来。
  没过多久,一筐毛就不见了,凌宴将缠在木桶上的羊毛片剪下来,捆成一把,来到盛放石灰水的桶前,石灰水可以去除一定的油污,再过几遍针板即可,“这东西烧手,泡太久羊毛会断,洗的时候用夹子夹,把脏东西梳下去就好。”
  正常来说,现代工业处理羊毛都是先洗再纺线,可没有机械光靠人力太繁琐了,累死这些人也洗不完,不如梳理整齐再洗,晾干后重新再纺一遍也不耽误什么。
  这,这么神奇?刚才白若初用的力道可不小,可效果顶顶的好,十几号人目瞪口呆。
  “看明白了吗?这里头钢针很多,有些无法遮挡,十分危险,各位具是我信赖之人,千万要注意安全。”这里大多是曾经去马匪窝搜刮的长工,还有秦笙给她配的人,一个都不能出意外,凌宴郑重的很,众人知她心善把他们当自己人,赶忙应声,“您放心,我们保证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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