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但她实在美丽 第161节
“好,本君信你。”洛泽定定望她,道。
殿门被人打开,直到楚阿满的芍药色裙角消失在合拢的门,他收回目光。
昆仑镜之中,宋锦和为楚阿满挡剑而死……
她拥有前世的记忆,面对为自己而死的宋锦和,会是什么样的感受,或许夹杂着感动,或许不仅仅只是利用……
她第一只编好的剑穗,也是送给了宋锦和。
所以当看到混乱之中,宋锦和奋不顾身挡在楚阿满身前时,他慌了……
……
从仙藻殿出来,来到司法殿,仙使恭敬执礼:“云明星君。”
楚阿满轻轻颔首:“本君是来查看那支偷袭暗器。”
仙使去回禀,得到与星君一同前来。
云乘星君让人看茶:“原来是云明星君登门,久仰大名。”
在副位落座,楚阿满与对方同为星君品阶,平起平坐:“有劳云乘特意跑一趟。”
“不麻烦。”云乘对云明星君非常感兴趣,探究地打量着:“听闻星君乃大乘体修?”
楚阿满仔细查看暗器,沾染着干透的暗红污血,着甜腥气之中,隐约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花香:“是,看着不像体修吗?”
“不像。”云乘见过的美人,不知凡几,似这般眉宇坚韧的美丽,却不多见。
何止不像,她纤瘦的身段,与体修完全不搭边,是以五明殿的飞鸢因此大意了,与星君之位,失之交臂。
楚阿满不信司法殿的人闻不出,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暗器上,似乎有一股花香?”
云乘解答:“这是香雪兰的花香,生长在魔域,漫山遍野,很常见,这支暗器应是在魔域提前炼制好,不慎沾染了香雪兰,从前有炼丹师以五色花的花汁融合,呈现幽绿,但凡接触过的人,洗不掉,擦不掉,短时间内手上必然留有痕迹。”
楚阿满心想还等什么,敢进找来无色花,抓出奸细,自己能想到的问题,司法殿不会,想不到:“这五色花,要从何处去寻?”
云乘摇头:“五色花,早在万年前绝迹,否则早就揪出奸细了。”
楚阿满想了想:“我有个法子,或许能帮助到星君。”
云乘来了兴致,布下一层结界,隔绝外界窥探:“哦,不妨说来听听。”
从司法殿回来,站定到仙藻殿,望着进进出出布置的杂役仙使们,屋檐廊下悬挂了红灯笼,搬来花卉点缀,一扫冷清,瞧着喜庆。
听到阿芜的声音,往寝殿方向走去的楚阿满,转了个弯。
靠近后,阿芜的声音越发清晰:“知许仙使,仙君会不会又关着姐姐啊,不管,我要见姐姐。”
知许无奈的声音:“是仙君将你一手带大,阿芜你怎么老是胳膊肘往外拐?”
阿芜:“是姐姐将我买下,送给仙君,我才有这番际遇,姐姐总喜欢摸摸我的叶片,我当然喜欢姐姐了。”
而且仙君根本不在意她,只是爱屋及乌罢了。
知许替仙君不值:“小没良心的,万一以后仙君没了,你肯定不会伤心。”
未等阿芜开口,隐匿暗处的楚阿满现出身影,给知许吓了一跳:“星君怎会在此处,刚才你都听见了?”
楚阿满:“你说仙君没了,是什么意思?”
知许又成了锯嘴的葫芦,守口如瓶:“属下誓死不会出卖君上,星君有任何疑问,不如去问仙君好了。”
见从知许口中撬不出有用信息,楚阿满没有过多为难,蹲下身,捏了把阿芜胖乎乎的小脸:“好了,现在见到姐姐了,你乖,姐姐去办点事,明日再来看你。”
阿芜抱着她的胳膊,眨眨眼:“真的,那姐姐可不许骗我?”
又央着她拉勾勾,盖上印章,这才肯罢休。
与阿芜和知许告别,楚阿满来到寝殿,推门进入。
踏着星月归来,天色已晚,窗子吹进的清风,风中裹挟着白日闻过的花香。
清淡恬静的香气,闻着不腻人。
夜明珠散发着蒙蒙华光,照亮了整间屋子,室内的风景,一览无余。
床榻上,仙君的发丝被一根发带束起,半束半披,换了身衣裳,他平日里总是着一身素白,这会子换成湛蓝素袍,宽松款式,领口袖口,素净得一朵暗绣都没有。
楚阿满坐过去时,盘膝打坐的仙君睁开星眸:“这么晚回来?”
他一动作,脚上的锁链发出响动,她的目光被对方胸前大敞的衣领吸引,从赤足,往上游移。
以楚阿满所在的角度,借助夜明珠的荧光,能清晰看到仙君衣领之下的大片胸膛肌肤,白里透着红,叫人不由联想到水蜜桃……
楚阿满移开目光:“我说过回来,一定会回来,不骗你对不对。”
洛泽沉默不语,一手圈住她的腰,覆来:“很晚了,早点安置。”
楚阿满没反抗,两人齐齐摔进床榻里,调整了个舒服姿势,挨着枕头,从上至下,能看到比刚才更为深远的春光。
怀疑仙君故意以美□□惑自己?
但她没有证据。
楚阿满叹气,给他拢上不小心敞开的深v衣领,尝试数次,发现他衣领就是很低,不是不小心。
于是坏心眼地问:“仙君的一只脚被锁住,上衣还好,可是裤子不太方便,是如何更换……”
话还没说完,被人捂住嘴,洛泽凉凉扫她一眼,背过身去,竟是不理睬人了。
把人惹炸毛了,楚阿满嬉皮笑脸凑来,下巴搁在他肩颈:“仙君生气了,不理我了,因为我给你套上锁链,可这分明是仙君自己炼制的枷锁,套在你的脚踝,最最合适不过。”
洛泽:“你明知故问。”
当初在南屏界,她又一次抛下重伤的解兰深,无情地跑了,未等身上伤口愈合,他四处搜寻她的人,养伤期间,炼制了这条锁链。
想着等逮到人,将她锁起来,带回去,哪儿也不许去。
再次在水月宗附近遇到楚阿满,她跟离洞的受惊兔子一样,没头没脑窜来,两人四目相对,她惊惶不安,他眉目更冷。
再后来,楚阿满被捆仙绳捆住,跟着一道上了白玉扇,带回玉清峰,直到神魔战场,再到解兰深寿元耗尽,这条锁链,也没能派上用场。
解兰深被柴逍遥神魂操控,经历过水下龙宫的一场旧梦,尽管不理解柴逍遥分明喜欢龙女,还要逃出龙宫?
害怕楚阿满也会如柴逍遥一般,所以至始至终,哪怕被楚阿满一次又一次抛弃,也没想过拿链子锁住她。
寿元将近前,解兰深为楚阿满的将来殚精竭虑,布置好一切,将自己的所有全部留给她,也就忘了白玉簪里躺着的锁链……
自己亲手炼制的锁链,最后套在自己脚上,何尝不是一种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我不知,就是因为不知,所以才问仙君呀!”她的语调,如雀鸟在枝头的雀跃。
洛泽:“本君亲手炼制的法器,自然有法子解开,区区一条锁链,岂能困住。”
能困住他的,只有她。
得到回答,楚阿满满意了,亲亲他,抱抱他:“娇娇,你真的很娇。”
洛泽:“?”
“不许喊。”他难得恼怒,再次伸手去捂她。
“我偏要。娇娇,娇,唔……”被大掌捂住嘴唇,她张开嘴,用尖牙咬了对方的掌心一下。
洛泽触电似的收回手,埋怨:“你属狗的啊!”
楚阿满龇了龇牙:“你敢说我是狗,我咬你。”
咬着咬着,身下人衣领开了,露出大片白皙肩膀,以及性感的锁骨,引得楚阿满吞咽了下口水。
他见势不妙,飞快拢上衣领:“很晚了,早点睡。”
因为进阶太快,美色当前,只能看着,却吃不着,骑着的楚阿满,爬下,挪到自己的枕头。
一夜流银泄辉,万物静籁。
楚阿满从睡梦中苏醒时,窗外天色还未大亮。
待做完早课,关于司法殿从洛泽仙君处得知五色花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九重天。
一早,云乘星君命执法队巡逻,出入口严加看守,亲自带领一队仙兵,采摘五色花。
九重天的奸细有没有担惊受怕,楚阿满不知,做完早课后,知许匆匆赶往,道渊明星君求见。
昨日傍晚收到广思仙君的口令,今早渊明急急赶来,取出一册明黄文书:“里头是广思仙君亲笔书信,将武君殿交由云明星君代为打理,从今往后,星君便是咱们武君殿的二把手。”
送走渊明,楚阿满捧着文书与代表武君殿权柄的印章,喜不自胜,凭印鉴,自己白白得了武君殿的一帮打手。
回寝殿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她突然会过意,合着广思仙君这一跑,提前准备文书印章,是压根儿没打算回来?
听说广思仙君跑路之前,欠了一屁股债,她成了武君殿的二把手,债务岂不是落到她头上。
推开寝殿门,楚阿满问床榻修炼打坐的人:“仙君,你可知武君殿欠了多少仙晶?”
洛泽的视线落到她怀中的册子,沉思道:“光仙藻殿,便有二十万仙晶。”
“什么,欠了仙藻殿二十万仙晶,这么多?!”楚阿满猛抽一口气,被广思仙君的无耻惊得久久回不过神来:“把我卖了,也卖不了这么多仙晶啊!”
洛泽一本正经:“卖得了,待你我成婚后,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笔债务,本君帮你抹了。”
楚阿满被他的财大气粗折服:“仙君的聘礼这么丰厚?”
洛泽轻抬下巴:“毕竟活了几万年,随随便便攒了点。区区二十万仙晶而已,算不得聘礼。”
不管在南屏界,还是飞升到九重天,穷鬼如楚阿满,口袋比脸还干净,真没见过这么大一笔仙晶,双眼亮晶晶:“那仙君打算给多少聘礼?”
“本君不是早就给你了。”他的目光落到她腰间的玉牌,道:“凭此玉牌,可以自由出入仙藻殿任何一处宝库。”
楚阿满抬手碰了碰腰间的玉牌,不敢置信:“还没成婚,你就把宝库钥匙给我,积攒几万年的家业,当真要给我?”
洛泽没缺过灵石与仙晶,看她一副掉进钱眼里的小财迷模样,心情也跟着好转:“嗯,给你了,所以以后不跑了。”
“不跑了,我肯定不跑,我又不傻。”她盯着玉牌的目光,越发热切。
他们受天道偏爱,每每出入秘境,收获颇丰,几万年下来,不知攒了多少宝贝。
不会再有性命之忧,她会越来越强大,在九重天过得越来越好,楚阿满才不离开。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要事,她放开玉牌,转而拷问对方:“你身上的天罚,还有本源是怎么回事,还有知许说你要没了,洛泽,你现在最好一一交代清楚,我可不想刚成婚,就成了寡妇。”
从前都是解兰深审问犯人一样审问她,现在换成楚阿满端详他,洛泽仰起头,瞧着揪自己衣领的女子,鬓影衣香,似三月桃花。
她是真的担忧他,还是担心失去靠山?
她演得太好,洛泽实在分辨不出,也不想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