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自疑,烦躁,阴郁,全都烟消云散,父亲的提醒,母亲的责怪,身边任何的声音都在徐牧择的脑海里消散,他只剩下此刻的感受,他的宝贝好嫩,好小,好柔软,也好可怜。
他愿意怜惜他,愿意摘天上月来哄他,愿意拿一切代价来换他的笑脸,但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他现在,只有本能,只想逞欲。
想完全地,彻底地,占领所有神秘的领地,他也那样做了。
眼泪淌过男人的指缝。
小孩口语不清晰,浑浊地叫着什么,从口型上来看,是在叫daddy。
徐牧择卷着他的舌头,一边进攻,一边安慰,“好了,就快结束了。”
很可惜,自古床上的言辞没有一句是真实,景遥率先等到的不是结束,是高烧,是窒息,是重度昏迷。
在他意识被剥离的前一秒,他只记得,铁还烙在他的身上,男人的眉眼依旧热情,徐牧择并没有退出去。
他被攻城略地,五脏六腑都烙上了徐牧择的痕迹,再也无法清白地叫他daddy。
第78章
景遥晕过去, 又醒来,这一夜断断续续,他的神智不太清楚的时候, 只觉喉咙干痒难耐, 他把嗓子给叫哑了。
徐牧择夜里喂了几次水给他, 景遥迷糊地喝, 突然发起的高烧一时不清楚是受了寒还是被吓的,亦或者是被疼痛折磨出来的,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半梦半醒之间, 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 水流到枕头边去,一根手指轻柔地替他擦拭。
景遥低吟:“我好痛, 好痛。”
小孩没有什么意识,完整的药丸喂不进去, 徐牧择把药丸掰碎了, 掺和着水喂给喊痛的小孩。
“宝贝吃药, 吃了药就不痛了, 嘴巴张开一点。”徐牧择抬起小孩的脑袋,神情关怀地喂他吃药。
特效退烧药的效果很好, 景遥吃过药之后的半小时, 身体的高温降了下去, 徐牧择披着睡衣坐在床头,温柔地哄着人。
他把小孩抱在自己的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胸膛,腰部垫上一个软针,徐牧择捧着小孩的手在唇边, 低头贴着温热的发丝,心神逐渐冷静。
小声的呜咽从怀里发出,像受伤的小兽发出痛苦的闷哼,那呜咽令徐牧择心痛,他执住小孩的手,一根根有力地抚摸他的手指。
“宝贝不哭,没事的,睡一觉吧,睡着了就不痛了。”徐牧择持续不断地亲吻小孩的手背,那手背在他掌心里轻轻发抖,怀中的呜咽没停,越安慰越汹涌。
景遥断断续续地呓语出声,眼前一片模糊,耳边是飒飒的风,还有雨珠拍在窗口上的声音,时不时滚过一道惊雷,他呜咽的声音就会更大。
“呜呜……”他哭的断断续续,“我要死了,我好疼。”
徐牧择狠狠握住小孩的手背,眉头紧皱,低声宽慰,“对不起,对不起,daddy在这里,不要害怕,不会有事的,不怕。”
景遥浑身如同火烧,他化身一条鱼,铁签捅穿了他的身体,他被架在了火上,被猛烈的大火狠狠炙烤,他快要熟透了,下一秒就要蒸发了,他抓紧男人的手指,呻吟不停。
特效退烧药具有安眠效果,景遥不知道呜咽了多久,疼痛渐缓时,安眠的效果才挥发起来,他在男人怀里闭上眼睛,像是痛到昏厥,也像是哭累了。
霹雳的闪电从窗口落下。
徐牧择坐在床上,伸手捏着自己的眉心,神情愧疚而又有着自毁的决绝,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此刻占据了他的大脑,令他愁思满身。
他什么都能办得干净利索,唯独在小孩的身上拖泥带水,过于温柔便让小孩畏缩不前,过于残暴又让小孩心生抗拒,不同于过去所体验过的任何难题,他首次感到仿徨,不清楚对错,不知道前景。
他只有一点没有改变,就是毫不后悔,仿徨只是一时的,他不想看到小孩疼痛,受苦,不想他皱一点眉头,而自己又把他折磨至此,徐牧择已经很温柔,竭力理智,但他的情感太过于炙热,他的欲望太过于嚣张,那足以撕裂稚嫩的身体。
他的爱人太小了,太年轻,在来到他身边之前,并没有过几天的好日子,他发育不良,身体也不够成熟,到处都是脆弱的,娇嫩的,一下子就能被摧折了。
忍耐和克制太久在爆发时必然强烈,徐牧择过去所忍受过的所有的情绪,在今晚都化成酷刑鞭笞在小孩的身体,不管他理智与否,三十几年的火焰一朝燃烧,雷霆之势难以消减。
徐牧择抱着小孩,抱了很久,到小孩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他都没有把人放下,抱到他胳膊发酸,也依然稳固地撑在那里。
窗外风雨未停。
徐牧择贴着小孩的发丝,在他醒来时轻哄,喂水,擦他脖颈里的汗滴,一夜风雨飘摇,他没有合眼,确定小孩退烧,才稍微松了口气。
次日,别墅里陷入死寂。
孙素雅晨起给徐牧择打了电话,问他情况,昨晚上的严格命令没人打破,那时徐牧择围在床头,告诉孙素雅做点好消化的营养餐拿上来。
吩咐完这些,徐牧择拿着温度计,给熟睡的小孩又测了一遍体温,日上三竿小孩也没醒,体烧退了,人还昏睡着。
徐牧择没有心情理会工作的事,整天没有接听电话,连手机也不曾多看一眼。
孙素雅上来送餐的时候才发现了异样,徐牧择身上有抓痕,她一眼就明白了事态,差点把手里的碗筷给摔了。
徐牧择冷静地看着她,不以为然:“迟早的事,有什么好惊讶的。”
孙素雅瞪大眼睛:“他还,他……”
徐牧择说:“他已经长大了。”
孙素雅抿唇,男人如此坚决。
徐牧择回头看了一眼,“看一会吧,我去洗澡。”
徐牧择一夜无眠,后半夜恋恋不舍地退出来,从照顾小孩开始就没有能合眼的时候。
孙素雅来到床边,床上的小孩昏睡着,脸颊干净,看起来被徐牧择清洗过了,孙素雅也不敢吵醒他,室内荡着欢愉之后的味道。
她怜悯昏睡的小孩,他有一张那样好的容颜,看着总是不太成熟,让孙素雅忘记他已经成年了,凭借昨天晚上徐牧择的情绪,孙素雅心知小孩一定受了很大的苦难,这么久都没有醒来。
她很想碰碰小孩的脸,但又怕吵醒他,克制住了,她无比心疼这个小孩,她没想到徐牧择会选择昨晚……
她以为徐牧择不会那么疯的。
怜悯小孩,转念一想,孙素雅又能理解。她没见过徐牧择露出那样的神情,他眼里对小孩的爱恋都要溢出来了,他的感情太厚重,在三十多岁的年纪爆发出的汹涌的情意来得迟,也来得热烈。
孙素雅理解两方人,她从前也一样期望徐牧择有个良人在身边,老爷和夫人对徐牧择的终身大事也是记挂不已,可惜徐家没有人能做徐牧择的主,往年的感情太差了,近两年才和缓一些,徐牧择自小就养在外面,跟家里人也不是十分亲近,老爷和夫人全都是白担心,徐牧择也不曾对谁有过这样的情深义重。
孙素雅看他工作,一直在工作,现他有了目标,她该为他开心,可偏偏他盯上的又是这么一个稚嫩的小家伙,徐牧择的强势小家伙受不了,孙素雅心疼小孩,她简直无法相信徐牧择会喜欢上这么小的孩子,即使这小孩已经被徐牧择占有,已经这样躺在了她的面前。
这一天徐牧择哪儿也没去,他始终守在床边,请了私人医生给小孩做检查,好在没什么大事。
徐牧择问:“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保守地道:“说不好,今天入夜之前应该可以,严重的话难说。”
徐牧择对自己做的事很清楚,并不逼迫医生,下半夜小孩的嗓子都哑了,浑浑噩噩,浑身剧烈发抖。昏睡着也好,起码能得到很好的休息,醒来也是疼痛。
“留几盒消炎和止痛的药给我,”徐牧择说:“退烧药也是。”
医生说:“最近倒是有很多新上市的好药,我给您留几盒,你给他用了吧,能好受点。”
徐牧择嗯了一声。
医生离开之后,徐牧择就着手给小孩上药,小孩的大腿肿了,脚腕也有掐痕,徐牧择回想昨夜的状况,心里不大舒服,他不后悔,但却有些愧疚,虽然他已经非常小心谨慎,克制着自己的力道,这副青春的身体依然没有逃过一劫。
上药的时候,小孩迷糊地挣扎,徐牧择掐住他的大腿根,指腹小心翼翼,蹲在床脚的男人眼神是决然的,也是怜爱的。
景遥一直在昏睡,昏睡,他的脑袋又沉又重,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身上的滚烫渐渐消散了,疼痛感也逐渐被抚平,像某种外力因素在疗愈他的身体。
他双膝之间传来温凉又舒适的感受,不再是昨夜的火辣,景遥意识不清时察觉有人喂水给他,他很想睁开眼,但脑袋很沉,他醒不过来。
又过了好久,景遥做了一个宇宙爆炸的梦,每个人都变成了细小的石头,有的人会发光,有的人暗淡无色,他们在银河里对话,问彼此从哪里来。